辰逸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推演世界中,苏醒过来。只见冰穴的出口,仍被师尊留下的强悍剑元所覆盖。一层如同琼浆般流动的浩荡元气,守卫着这座只属于辰逸的狭小洞穴。他站起来,微微觉得有些饥饿感,吝惜地吃了一小块干肉,吞咽下一块冰雪,很快又返还回去,进行意念推演地过程。
一年之前,当初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从遥远的东海前往北冥山,行途不知几十万里。离开东海之后,师父每天都要求几个小孩子练剑,进行基础的剑法修炼;每隔三五天,都要真刀真枪的,举行一次对抗比赛。
在剑神强大的威慑下,即便风云戈再狂妄,也不敢再有任何预约雷池地想法。四个小孩,除了修炼剑法,就是读书写字。
剑法既可以强身健体,又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
辰逸回想那时候自己还是幼年,却早已对剑有了一定的认知,这和师父熏陶出来的环境有关。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拥有专属自己的剑学后,于是顺理成章地,进入更深层次的挖掘和领悟过程。
这种过程无疑是极其漫长地,有可能是一万年,而也有可能是一个月,甚至更短。当辰逸融入那充满无限剑意的世界里,他终于明白了师傅的意思,——真正的剑学高手,需要的是顿悟,而非成千上万年的功力积累。
这是唯一的速修办法。
因为,在震旦界,新人如果三年仍不能自保,等待他的可能就是一场灾难。无数的新人当中,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出类拔萃的人,坚忍不拔地生存下去。而那些资质平庸的人,只能被无情地淘汰掉。
这种生存法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剑神师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给这自己和其他孩子三年时间!
……
终于在这一天,三重巅的剑窟门口,走出剑神的第一个弟子。
年情人浓眉大眼,十指并拢而依,身穿土黄色衣服,双手抱剑。他步履从容,幽幽地从洞穴中走出。每当脚步与地面相接,地面的寒冰就迅速融化,露出原石本来的森褐色。大地似乎很快和他成为一体,竟然给人一种无比坚实甚至已经毫无破绽、无迹可寻的感觉。
张虎,路过剑神留下的霸王铸剑时,微微一瞟,只见这把古朴地剑身外面,已经被风雪和冰霜和大地冻结在一起,冰晶覆盖,宛如神物。
经历了这几年的顿悟,此刻,他犹然记得师尊当年离开三重巅之前,临空一跃地刹那。那一瞬间,张虎发现师父在离开时,是强忍而别,再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在那一刻,他便暗暗地下了决心——务必将玄武剑诀,发挥到极致的地步——绝对的防御,绝对的不死不灭。
因为,在张虎的心里,对师尊只有无限的敬仰和怀念,只要自己一天活下去,就可以多等一天师尊。他相信,师尊一定会找到他的那种超脱……用马凉地话说,师尊是去寻找自己的挚爱。
漫长的三年啊,张虎已经生出茸茸的胡须,他知道,自己的另外三个师弟还在里面静修。望着霸王铸剑静默依旧,他第一时间想起了风云戈地杀戮剑诀。而今,如果玄武剑诀和杀戮剑诀相比较,谁又会是真正的赢家?
“师父啊师父,你用心良苦地让我们好好学剑,却非要只承认,世界上只有一个真正的剑脉传人。可是……即便我张虎已有能力去拔这把剑,我如果?如果真有一日能拔动它,难道他们便永远不再是您的弟子……?”
“唉!”
张虎摇摇头,微微一笑,面孔中带着丝丝地欣慰:“其实,您一定早就预料到今天,或者预料到往后……我终究是不会去拔它,也正因为如此,我学习的是玄武剑诀,而不是杀道之剑……还是您理解我,呵呵。可是,当时如果您不这莫说,让我争强好胜,我一定不会达到今天的剑学修为。”
张虎眉头上的困惑,很快就消淡无余。
他在剑冢前席地而坐,将湛卢黑剑穴入地表,便闭门冥思,一股浩荡如同根植的玄黄之气,迅速以他为中央,向四周平平地铺开……天空中赤炎黯然,幽幽十万里大山,此时此刻,只有无限的静怡,安详。白昼与暗夜交替,时光和岁月飞梭,似乎在这片看似平静地世界里,永远也不存在任何地争斗了。
又过了一些时日,这天中午,张虎突然猛地感受到一股异常强大地气息,从剑窟里如同海啸般压来。便在这股气道即将抵达身边的时候,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虎脸色一沉,但是很快又转成淡淡的笑意,看上去非常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