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Jones也站了起来,一时之间连空气好像也沉默了,两个人都有些局促的感觉,白晓智一只手还在口袋里紧紧的握着那棵水晶树。
“小智啊”Jones先开口
白晓智还没有来得及答应,陈老师拿着公文包已经进来了,放下东西,又开始找昨天整理出来的资料,忽然陈老师停止了动作,看了看Jones和白晓智:“你们两个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帮忙找?”
“哦”白晓智和Jones好像如梦初醒,急忙帮陈老师找东西,但是白晓智和Jones都有些手忙脚乱。
“你们两个昨晚都没有睡好吗?”陈老师走到他们两个面前说:“一个熊猫眼,二个熊猫眼”。
这一次Jones并没有争辩陈老师的奚落,和白晓智一样向范了错误杵在那。
“还不走”陈老师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Jones说;‘你忘了今天有外校的教授来这研讨”。
“哦”Jones接过陈老师手里的资料,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白晓智,白晓智装作找其他东西躲开了他的目光。
白晓智在实验室里,学弟学妹过来取实验仪器,叮叮当当的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门心思的守着实验。
“师姐,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女生问白晓智
白晓智回过神来:“呵呵,没有啊”
“那我们今天的实验,你怎么没有给我们安排啊”
白晓智这才想起来,陈老师在走之前把学生的实验方案给她了,“不好意思啊,我这就给你们布置。”
“师姐是不是今天师兄不在,你没有心事工作啊?”屋子里其他的学生都笑了
“贫”白晓智也笑了一下,走到实验室的黑板前给他们写方案,胸前又是一阵疼痛,白晓智的手一松,文件掉了一地,大家帮她捡起来。
“我来吧”Jones拿过实验方案,白晓智退到一边,白晓智第一次发现Jones的粉笔字这么眼熟,大学那会,因为Andy是老师的得意门生,经常会在课堂上演板,白晓智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些事曾经很熟悉的字迹。
写到最后Jones的手顿了一下,粉笔在黑板上留下了一个点,这个手法以前曾被白晓智嘲笑过,因为Andy每次演板最后都这样用粉笔在黑板上顿一下以示结束,白晓智对从讲台上走下来的Andy说:“你感觉这样子很帅吧。”
“帅到没有感觉,只是到写完一看自己的字体太行云流水了,尽不住想感叹一下罢了。”Andy神情自若的解释,又拍了拍手上的粉笔末。
“我感觉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白晓智很少这样赞叹他
“你转性了,也会说好听话”Andy有点不相信的看看,上课时间还在一脸迷糊的白晓智。
“那倒没有?我只是感觉你臭美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白晓智说完一扭头又睡了
“唉”Andy叹了一口气,早就应该知道,白晓智怎么可能会夸他。
“Jones在吗”门口有人说话,白晓智停下乱飞的思绪走到门口,陶思远款款的站在那说:“我找Jones”,白晓智没有说话,回过头去,Jones在她的身后走过来,Jones的神情有些惊异,不知道什么原因,实验室里的学生都没有了声音。
“Jones”陶思远说
“你怎么来了?”Jones不想在这种场合,和陶思远见面
“我来看看你”陶思远很平静的说
“可是我有现在有点忙”Jones还想敷衍
陶思远过来挽住Jones的胳膊说:“用不了你多少时间的,我只是来见你一面。”
Jones想把胳膊抽出来,却被陶思远拽的很紧:“好的,我们出去说他们在上课呢”。
“小智,你先看着他们做实验”Jones回头对白晓智说,白晓智只是点了点头。
Jones和陶思远走了,白晓智从实验室出来,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说过只要他幸福就好,可是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惴惴的疼,如果她的感受是这样,那么Andy面对他和阿木会是什么样的?他还是谈笑自如,只有一种解释他已经不在意了,当一个人不在意令一个人的时候,她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晓智在Jones种的那棵树边蹲下,用手把满身伤痕的水晶树埋到下面,只是自己在做梦罢了。
Jones在学校外面甩开陶思远的手说:“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你”陶思远依然平静
“我说过我会回日本的”
“你是说过,可是你一直都不肯联系我,我……我是有点害怕,你会又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Jones对陶思远也有了恻隐之心,“你放心我这次不会那样了。”
“可是你还和白晓智在一起”。
Jones的眉头皱了皱:“我说过了那是为了工作”,说完Jones背过身去。
“那么你就不能放弃你的工作吗?”陶思远有些恳求
“不能”Jones非常的肯定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那好”陶思远陶思远转身走了,然后又回来说:“多久我都等你。”
“也许你不必等我”
“不,我一定会等的”。
Jones对陶思远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回到学校白晓智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一天比往日都要忙一些,Jones在实验室没有和白晓智碰到头,陈老师又打电话叫他过去参加研讨会。
傍晚褐色的光线把走廊里白晓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好像白晓智的心被呼呼的北风狠狠的扯着,白晓智缓缓的往学校外面走,Jones研讨会结束以后碰巧看到白晓智往外走,他急忙跟过来。
早上阿木看到白晓智穿的有些单薄,提前下班回去给她拿了一件厚衣服。阿木拿着衣服过去给白晓智披上,两个人上了车,开出很远,Jones还站在原地。
北风呼呼的刮着光秃秃的树,听起来有些像哭的声音,Jones围了一条围巾,一个人在夜里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其实所有过去的事情都只能是回忆,最重要的是能够陪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度过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可是他不能,由始至终他都是她身边的一个看客,看她幸福快乐忧愁。他只是一个要渐渐消失在她的记忆中的一个人罢了,他不能去破坏她的幸福,因为他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了。
白晓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完好的水晶树,她忽然有些后悔埋了那一棵,就算什么都不是,那也是一个纪念吧,或者一个记忆的符号,她很怕有一天大家都会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这棵水晶树。
冬天的夜里白晓智打车又去了学校,Jones在校园里也走到那棵树边,他蹲下来想要看看周围的木栅栏是不是结实,却发现树下的土有些松,Jones下意识的用手把土扒开,渐渐的那棵水晶树就显露出来,Jones捡起来,原来她已经决定忘了,他早该知道就是这样的,Jones把水晶树放到口袋里。
“Jones”
Jones楞了一下,回过头;“小智”,Jones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白晓智的身后一个男人正急急的走过来。
“小智”,阿木又说:“你怎么回来了?”
“你来这做什么?”白晓智问阿木
阿木并没有回答,而是对Jones说:“这么晚了你也在啊”
“我就在这住,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天太冷”,阿木又转身对白晓智说:“我们回去吧”。
白晓智走了,和阿木一起往外走,她回头jones正在往相反的方向去。很久Jones也回头白晓智和阿木并肩已近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五年前是这样,今天依然如此,他们错过了一起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