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对‘平南伯’这个封号显然很满意,得意笑道:“金爷是汪伯炎汪丞相的义子,汪丞相又是朝中重臣,难听的说,梁国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天子,这么说来,金爷的话还是挺靠谱的。”顿了顿,接着道:“那秦岭那边怎么说?”
那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方才道:“秦将军说,他说,您若是带兵归附他们,照样还是反贼,所以,朝廷只是给予微薄的赏赐,除非,除非……”
张通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直咬牙,不耐烦道:“除非什么?”
“除非您带兵直捣八达岭,就算灭不了东林小朝廷,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如此,楚国皇帝便会重赏于您。”
“什么?”张通暴跳如雷,怒道:“楚人实在太过份,他们也太不将我小霸王放在眼里了。”想了想,直截了当道:“你去告诉金爷,我张通决定了,数日后便率兵归顺,请他做好准备。”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人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随后用衣服包着脑袋,快速转身离去。
张通愤愤的自言自语道:“秦岭啊秦岭,你素来瞧不起我们这些反贼,将来你会后悔的,哼。”说罢一甩袖口,气势汹汹的所长而去。
绍岩听到这一重要情况,不禁暗自乐道,妈妈的,幸好老子早有准备,当下不由分说,大步流星的返回住处,并将自己偷听到的这些,告诉了白如雪和刘萌。
……
外面起风了,吹在人的脸上尤如针刺般疼痛,妙善从老舵主那里取来兵符后,百无聊赖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在此之前,她毅然答应了老舵主,以三个月为限,训练好这些喽罗兵,倒不是她夸下海口,很多事情也是情非得已,义父对她恩重如山,她怎么好让他失望。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太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有人过来帮帮自己。
就在她漫不经心的回推开房门的时候,房间内却多出两个身影,一个是白如雪,一个是刘萌。
“你们俩个怎么会在这里?”妙善好奇的问。
白如雪欣然道:“哦,是皇上命我们俩个过来帮你的。”
“皇——”妙善话到嘴边,急忙回过头将房门掩实,然后才小声道:“此处虽是义军地界,但人心难测,为了皇上的安全,请二位姑娘慎言。”
刘萌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说妙大小姐,我和如雪都没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劲呀?别人都说你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看不出来,你对小二叔倒挺上心的嘛,以前你处心积虑的要杀皇上,现在终于知道迷途知返了。”
妙善面无表情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妙善现在一心只想过点清静的日子。”
“妙姑娘能这么想,实在是难能可贵。”白如雪说道:“皇上特命我们俩个过来帮助您,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和萌萌就好了。”
妙善欣喜不已,抱拳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二位了,妙善以前是名杀手,对这行军布阵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一定要指名道姓的让我训练这些义军,要知道,这些人平时散漫惯了,想将他们训练成正规军那样,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刘萌拍拍胸脯道:“没关系,我们俩个会留下来帮你。”
白如雪点点头,跟着道:“不错,皇上之所以选中你,主要是因为他在整个山寨里面,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你现在手上有老舵主给你的兵符,你应当好好发挥才是。”
妙善听到‘好好发挥’四字,不由愣了一下,纳闷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萌痛快的道:“简单的说,就是由你来接管所有的兵权。”
“啊?这,这怎么可以?”妙善黯然失色,说道:“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
白如雪摇头道:“并非如此,你要是不接管这批义军,大权一旦执掌在奸人手中,非但你义父位置不保,整个山寨的数万名弟兄也会有性命之忧。”说着便将张通准备归顺梁国的事告诉于她。
妙善大吃一惊,忍不住追问道:“此话当真。”
“如雪若有半点虚言,甘愿天打雷劈,不得善终。”白如雪义振辞严道:“皇上命我等前来,一则是把这个消息带给你,二则是希望你能尽早接收这所有的部队,迟则恐有生变。”
妙善犹豫片刻,说道:“我有兵符,接收兵权不难,只是张通手下的两千兵马都是他的心腹,他们定然不会听我号令,反之,他若有反意,这两千兵马势必会成为其帮手。”
“当务之急,你应当立即派人将老舵主和十八位堂主保护起来,切勿让张通抢了先。”刘萌说道。
妙善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当下命人找来老杨,如今在整座山寨当中,要数老杨统领的人马最多,而且此人为人刚正不阿,定然不会与张通同流合污,他得知这一情况后,便以保护舵主为由,欲将山寨附近一带的岗哨都换上自己人,没想到还是被张通抢先了一步。
张通不仅接管了所有的岗哨,并在每个路口都设下哨卡,不准任何人进出。
老舵主及十八堂主终日聚首在聚义堂,这一日,忽见外面的喽罗都换上了生面孔,他们似乎也闻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可是,里里外外都是张通的人,他们想要反抗也于事无补,只能是每天坐在里面听之任之了。
绍岩这两天都守着郑月桂的身边,对于外面的变化显得漠不关心,莲儿每天负责给郑月桂煎药、喂药,两天后,郑月桂渐渐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一天,三人正在房间里有说有笑的闲谈着,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十几名喽罗兵破门而入,不一会儿,张通笑盈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