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兵部侍郎陆横山不以为然的道:“二位大人此举未免有欠考虑,皇上刚刚都说了,以我们东林国目前的实力,远不及西楚和南梁,西楚国号称有百万雄师之称,而南梁国历来也是兵多将广,单从这一点来看,我们东林国只能是望尘莫及,依微臣看来,与其主攻,倒不如以死守为主。”
“死守?”任贤良哼了一声道:“陆大人说得轻巧,咱们只守不攻,难道就任由楚军和梁军横行不成?”
陆横山淡淡笑道:“非也,丞相大人曲解下臣的意思了,我所说的死守绝非是一兵不发,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趁其不备狠狠给他们重重一击。”
邓炳堂满脸狐疑,好奇道:“陆大人的意思是等到楚军体力消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个出其不意,对吗?”
“不错,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挫败楚军的可能。”陆横山微微一笑。
任贤良咯咯的笑了起来,“陆大人实在是太有趣了,照您这么出兵,就算能取胜,那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待楚军稍作修整后必定会继续卷土重来,况且您觉得楚军士兵有那么傻吗?只怕到那时我们的士兵刚刚打开城门,对方在半路上突然杀个回马枪,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横山摇头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有机会击败强敌,放弃一两座城池又何防?”
任贤良一听,眉头顿时拧成一团,嚷道:“敢问陆大人什么叫‘放弃一两座城池又何防?’,难道说咱们东林国有的是城池吗?请恕本相不能苛同您这种划地求和的方法,咱们东林国虽然是三国中最小的一个国家,但还不至于直接向对方开城投降。”
见任贤良将自己的提议说得如此不堪,陆横山甚是气愤,“下臣只不过是打个比喻而已,任丞相却硬说成是投降主义,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谁不希望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四海之内等同一家,西楚、南梁虽是虎狼之师,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将他们赶出去,咱们当今的皇上乃一代明君,又何须向他们投降称臣?”
“既然陆大人也认为我们能赶走楚梁两军,却又为何还要牺牲两座城池的代价呢?您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咱们的士兵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任贤良停顿片刻,接着道:“是士气,若是像你说的那样,这战还没开始打,就随随便便放弃一两座城池,咱们的士兵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觉得主帅贪生怕死,甚至觉得咱们的朝廷很软弱,试问他们还会甘心为朝廷卖命吗?只怕战斗刚打响,他们一个个就会效仿主帅落荒而逃。”
“想不到丞相大人这般曲解下臣的意思,下臣只好保留意见,一切皆由皇上来裁决。”
“说不过了就想着去找皇上,我说陆大人,您身为堂堂的兵部侍郎,有些事情在没有想好之前能不能先不要去虚张声势?”任贤良哼了一声,接着道:“前段时日,皇上让你统计后方粮草,而你倒好,非要在皇上面前说什么朝廷兵源太多,粮草很难凑齐,三番五次的奏请皇上裁军,你难道就没想过东林国目前兵力严重不足吗?幸好皇上没有听取你的意见,要不然你让我们如何对抗两国?”
陆横山瞪大眼睛道:“丞相大人,请您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好不好?下臣那么说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您想想看,自从皇上亲政以来,开科举、废旧制、引水源、惩贪官,每一项措施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当今天下有谁不知咱们东林国出了个仁君,所谓民以食为天,近两个月以来,老百姓的生活相应得到了改善,但许多郊区的百姓依然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为此,下臣奏请皇上裁去一些年老伤残的兵役,这样一来不仅减轻百姓的负担,而且能让这些为朝廷征战多年的士兵更好的得到休息,丞相大人,下臣这么做有错吗?”
“陆大人为朝廷办事,何错之有呢?只是本相倒是觉得陆大人的这番话有点溜须拍马的味道,谁不知道咱们的皇上不喜欢听奉承的话,而您的这番话恰恰能让皇上听着高兴,说不定能将您直接调任兵部尚书呢。”
“你——,下臣懒得跟您说。”陆横山压住心中的怒火,说着走到殿前拱手朝天子作揖,谁知此时的绍岩睡得正香,只见他整个身体斜靠在龙椅上,双腿搭在桌前,两手抱至怀中,脑袋歪到一边,皇冠前面的串珠全都披在脸上,时不时还打着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