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从小姑娘嘴里蹦出来,绍岩说不定会感动得稀粒哗啦,这年头谁不想听好话,尤其是像他这种厚脸皮的人,虽说在他的记忆里没少听到类似此类的赞美,但多半都是些大美女,要么就是些纯情学生妹,哪怕再不济,至少也是个母的,眼下倒好,整出一个人妖来。
“二叔,您说我美吗?”刘产扭扭捏捏地向前两步,面带几分羞涩,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绍岩。
我日,绍岩忍不住张开嘴巴哇哇地吐了起来,刘产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他,“二叔,您这是怎么了?您是不是还在生产儿的气呀?”
绍岩半趴在床上,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抹抹嘴巴,坦然一笑:“哪里,哪里,你看二叔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看也不像,那您说我漂亮吗?”刘产妖里妖气地甩甩手帕,看上去很像是八大胡同里负责接客的老妈子。
“漂亮,当然漂亮,简直是貌美如花。”为了哄他开心,绍岩只得昧着良心地说,你丫丫的就是一变态。
“噢,是嘛?连您也是这么看的?”刘产顿时心花怒放,“我还以为就我姐会欣赏我的容貌,想不到您和我姐的眼光是一样的。”
绍岩强颜欢笑地点点头,心中感慨万分,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啊,哎,这人哪就是不能太聪明,否则生出来的儿子多半有问题,想当年诗仙李白生了一个智障儿,白居易生了一窝子蠢蛋,刘富举虽然谈不上什么名人,但他既然能当上茶商老大,靠着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空,说明此人绝非泛泛之辈,然而却生了这么一个怪胚。
“二叔,二叔!”刘产见他坐在床边发呆,连忙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绍岩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刘产好奇地问:“二叔,您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关……”绍岩本想说‘关你个屁事’,想想还是算了,好歹自己是个长辈,长辈得有个长辈的样子,总不至于跟小辈们一般见识,他倒是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儿。
关于这个问题,刘产是这样解释的,刘富举早在半夜里就已经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绍岩的下落,并将自己与绍岩结拜的事告诉刘产,刘产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赶紧让人到柴房将绍岩弄到自己房间,为了不惊动绍岩,他让家丁使用迷香。
绍岩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外面的人只要一提到‘刘家公子’都会谈虎色变,之前他还以为刘产只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变态狂而已,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一大堆的鬼点子,就连‘放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江湖手段都能想到,幸亏这小子好男色不好女色,要不然肯定就是一个采花大盗。
绍岩借机对他表扬一番,刘产自然是欣喜若狂,为了证实自己的说词,他将昨晚的犯罪‘证据’——迷香,呈到绍岩面前。
要说‘迷香’这玩意儿,绍岩以前在武侠片和小说里听过,并未亲见,所以觉得很稀奇,可是拿到手里捣腾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除了上面散发出来的香味稍微浓厚一些之外,其它方面与普通檀香没什么两样,他闻着那股醉人的香味,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看着不咋滴,却也是个宝贝,以后万一碰到坏人,打不过就跑,等到晚上再去偷袭,嘿嘿,这样既能报仇又能趁机捞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绍岩想的非常周到,甚至连下一个目标都为自己选好了,那就是司马俊,谁让这家伙一天到晚找自己麻烦,妈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老子就不姓绍,绍岩毅然地咬咬牙。
在此之后,叔侄二人随便寒暄了几句,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绍岩最讨厌和那些变态的男人说话,生怕自己染上这种不良嗜好,幸好刘产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要求,而是一个劲地卖弄着自己的风姿,绍岩为了讨他欢心,尽在边上挑些赞美的话,拼命地为他鼓吹。
怕什么,反正老子脸皮够厚。
刘产满意地离开了房间,绍岩这才松了口气,以他的能力和无耻的本性,吹牛根本用不着打草稿,可老是重复着那么一句话,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死人妖!我日,确定刘产已经走远,绍岩朝门口狠狠吐了口痰,然后换上刘富举为他准备的新衣服。
佛靠金妆,人靠衣装,换装后的他与之前判若两人,浑身镶金带绿,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走起路来威风八面,颇有几分大官的气势,一切就绪后,这家伙恬不知耻地哼着小曲,学着古代人走路的姿势走出房间。
不知道是刘富举特意安排,还是自己长得太帅的缘故,只见门外早已站满了丫环,还有一群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