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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08/(1 / 2)

 08/

黑夜过去,早晨来临。

至今为止,这个过程究竟重复过多少回?现在已经能测知地球的年龄,也知道人类诞生后经过了多少岁月,所以这个数字是可以被计算出来的,但我并不想花时间调查这种事。

这种自然现象持续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人类很难在短短的一生中寻求任何变化。即使明白这一点,人类还是会去寻求改变。

不有事情改变了。应该睡在床上的少女不见了。

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走出房间后,看到父亲在饭厅那边。坐在暖被桌里的他开了电视,一边阅读着报纸。电视画面的角落显示的时间是上午八点三十二分。我这个觉睡了很久,就像是要替昨天补眠一样。

早安。

啊嗯,早安呃,你一个人吗?

你妈去百货公司的首卖会了。

那你不去替她拿东西行吗?

那里是女人的战场。男人在那边不但派不上用场,甚至还会碍事。

贱价大拍卖或是在特卖会场时,女性的力量远远凌驾于男性。如果有人觉得女性既纤细又柔弱的话,请务必踏入那个场所见识一下。你应该会看见让自己的幻想破灭至烟消云散的现实光景。

除了妈妈以外,有看到另一个我的女性朋友吗?

父亲一句话也没说,只以视线望了望暖被桌上面。

那里有一盘用保鲜膜封起来的培根蛋。我本以为是母亲替我准备的早餐,但看到摆在旁边的信,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我那名母亲大人啊,是绝对不会留下纸条这种无用之物。

给大哥哥:

谢谢你让我住了一晚。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所以我决定提早离开这里。而且我也有自己想思考的事情。事实上,大哥哥睡着后我想了很多,所以我有一点在意某件事。我说不定知道犯人是谁,可是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因此我希望能有时间思考一下。

如果大哥哥愿意的话,我们就在那个老地方见面吧。到了下午三点我就会回去。大哥哥没必要替我送行,能跟大哥哥讲这么多话,我已经很满足了。等我回去之后,就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最后,我替你做了早餐。我当然有得到允许,而且伯母也说看起来非常好吃喔!请好好享用吧。

读完纸条后,我把视线移向了准备好的早餐。

原来如此,外观看起来挺不错的嘛!不过等我剥开保鲜膜吃了一口后,我立刻深深体会到她是诗叶妹妹的惨痛事实。小鸟的厨艺不像姐姐那样致命,也没有差劲到无法下咽。不过,这仍然无法改变将培根蛋做到那么难吃,需要某种天份才办得到的事实。

而且,达令给了这种等级的手艺一百亿颗星星吗

笨蛋情侣的脑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我说小鸟啊,你一定很高兴吧?

被夸奖、被讨好,一定很开心吧?

达令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才给了你一百亿颗星星。只要你能开心,就算要我给你一颗星星也无所谓。而且我想很多人都会跟我一样吧。

小鸟说了这种话

就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可是,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过去这四年、短短的三天,她所度过的光阴,一切的一切,我不能让这些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爸呃,我希望你能站在人生前辈的立场提供一些建议。你有过那种被无法压抑的强烈情感驱使的经验吗?

有。

举例来说,那是在人际关系中碰到的吗?

嗯。只要活着,就会发生这种事。

那么,遇到这种状况时,爸爸会怎么解决问题呢?

这个嘛闭上眼睛做一个深呼吸。这样一来,在眼皮内侧就会出现某人的身影。那个人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宝贝。只要了解这件事,就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力量。

最重要的宝贝

就我来说,就是妈妈抱着你的画面啰!

值得敬爱的监护人只说了这些话,然后就闭上了嘴。

说出这些话的本人,一定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吧!他刻意用报纸遮住脸庞的动作更是欲盖弥彰。

我非常明白他的心情。因为连提出问题的我都觉得丢脸到不行。我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身体也因为极恐怖的感觉而颤抖不已。

为了掩饰难堪的反应,我吞了几口小鸟做的难吃的培根蛋。在口腔中散开的奇怪苦味与酸味,刚好是不错的提神良药。

我把空盘子放进流理台之后,回到房间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

我出去一下。

爸爸,谢谢你的意见。

在那瞬间,我不晓得对自己来说最适合的方法是什么。

也对事情是否能顺利进行感到不安。

我无法如同志乃一样,不断做出对自己来说最好的选择。

可是当我闭上眼,她的身影就在前方。

所以我已不再迷惘!

抵达了墓地。

攀登上又长又蜿蜒的石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无数墓石。

即使眺望着它们,志乃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本来就不相信神佛的存在。她虽然能够理解宗教在古代所达成的使命,但对现代的日本而言,宗教并不是非存在不可的事物。人类还是跟毒品一样喜欢仰赖神明,并且将死后的安息寄托在无数言语与文字组合,以及无意义的石块上面。

这是脆弱的想法。

这些人一辈子也不会发现生命真正的重量吧!

不过,有人给予这些无聊事物意义,就会有人相信它们。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至少站在这里的人,心里都怀抱着真实的思念。

他一定也是如此吧。

呃请问你认识大薤诗叶吗?

走在前面的绮罗拉对那名男子开了口。

时间是上午十一点,是诗叶在信中指定的时刻。

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脸上戴着暗色墨镜,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一副MIB的模样。不过说到他的体格嘛,只是看起来不是很体面的中等身材而已,而且后梳油头的发际线也有点后退了。(注:MIB为电影《星际战警》中的探员总称。)

绮罗拉立刻理解这名男子不是普通人,但她并不认为他是危险人物。这名男子给人的印象就像普通人硬要装成黑社会一样,感觉起来还挺滑稽。

辰宫家之墓

墓碑上写着这些字。有如默祷般站在前方的他,将视线移向对自己讲话的绮罗拉:

认识她吗?这样说也可以啦!

那是有如拖着重物般的嘶哑声音:

因为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所以你是龙宫会的头目!

他是大薤诗叶的丈夫,也就是辰宫庵。

没有查明对方长相虽然是绮罗拉的失策,但更令她惊讶的事实是,龙宫会的首脑竟然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场所。

我只是来祭拜坟墓而已,有什么意见吗?

不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你们那边发生了纵火案,应该会很忙才对吧?

哼,那种程度值得大惊小怪吗?

那种程度事务所被攻击不是很严重吗?

只要是与面子有关的事情,不管是多小的麻烦都要加以排除,这就是流氓。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彰显自己的力量。没有受到法律保护,甚至还遭到排斥的他们,没有稳固又确实的力量就无法生存下去。

不过,身为新任会长的庵却不为所动: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啦!那么,知道这种事情的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呃,我们是

依照大薤诗叶信中的指示来到这里。

绮罗拉还在想该怎么说明才好时,志乃替她说出了这句话。

在诗叶信中指定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如果她的预言无误,对方就会跟自己在大薤宅邸见到的富士柳一样听得懂这句话。听不懂的话,就表示诗叶输了。

如同预料一般,庵开了口:

是吗那就好好庆祝吧。这里就是终点了。

说完之后,他将手伸入了西装外套里。

绮罗拉瞬间一惊,志乃伸手制止了她。

志乃想说的是,不会有危险。

我实在不认为有人会来,那个女人说不定真的有预言能力呢!

他拿出了两封信:

信是那个女人以前托我保管。她对我说,如果在今天的这个时间,有人拿着自己的信来这里的话,就把这两封信交给对方。

志乃确认了递到手中的信。

一封只有大薤诗叶的署名,另一封则是写着他的名字。

志乃知道前者是自己所追寻的答案,但后者却是写给他的信。

志乃在拆信前望向庵:

你对这次的事件有什么想法?

我们当然也有面子问题。既然对方想找麻烦,我们就一定得奉陪才行。

这是天经地义的答案。不过,他又接着说道:

可是既然没有伤亡,也没必要像白痴一样钻牛角尖。对我们来说,与大薤家的dai理当家起冲突毫无意义,而且条子也一直针对这件事进行调查。如果之后没发生其他状况的话,我打算让事情就此落幕。

也就是说,这就是最佳结局。

面对志乃的问题,男子只答了一句没错。

最佳的选择,能唤来最佳的结局。

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就算逻辑上正确无误,但以一人之力所能选择的最佳选择,并不是真正的最佳选择。

你爱过大薤诗叶吗?

志乃问道。

不,从来没有。

辰宫庵答道:

我很喜欢她这个人。从那个女人的生存方式中,我能感受到一种骄傲。可是,我从未将她当作一名女人爱过。

那么你为何这么做?

为什么?那还用说,因为我是为爱而活的人。

爱?

你这种小鬼头可能还无法理解吧。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追寻的爱。即使知道无法得到它,但为了让对方幸福而赌上一切的瞬间必定会到来。更何况我还失去过这种事物,所以我更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墨镜遮掩了庵的眼神。即使如此,志乃还是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志乃得到了确信:

也就是说,你

我啊,最讨厌胸前有一堆无用脂肪的女人了。那边还是长得小巧一点比较好。

绳索终于解开,被绑在前端的事物也出现了。

不是一个人追寻着所有人的最佳结局。

而是所有人

这是我现在唯一剩下的手段。

它并不是离谱到独一无二的聪明办法。我不像志乃或真白那样拥有特殊力量,也没有鸿池学姐的庞大人脉。我只是一个极平凡,老实说根本不可能跟这类事件扯上边的正常人。

不过,已经没必要有人受伤了。

因为她应该获得解放了。

她应该有力量走上新的未来。

为了达成目的,我能帮的忙实在太少了。

即使如此,如果想要得到幸福的未来,就一定得使尽全力去面对它才行。

我站在墓地。

时间是下午一点过后,不早也不晚。

因为这是预定的时间。

在辰宫家的坟墓前,在诗叶沉眠的场所上,她跟纸条上写的一样伫立在那边。

她以快哭出来的表情凝视着我。

她大概也不晓得自己希望我怎么做吧?只不过,如果我没出现在这里的话,她应该会把这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就这样回到一成不变的日常生活中吧。

可是,我却出现了。

小鸟以虚弱的声音说道:

大哥哥果然来了。

就一般常识来说,我当然会来啰!

说的也是你就是这种人呢!

我在小鸟露出孱弱微笑的脸庞上,感受到了琴惠伯母的影子。

这两个人真的很像。不过因为性格差异过大,所以很难察觉到这个事实。

让我听听看你的答案。

犯人就是大哥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吗?我只是发现不会有别人想对那些家伙复仇,所以才这么想。

的确,反抗辰宫家的行为实在太愚蠢了。

他们的力量虽然没有受到社会认可,但只要住在这座城镇,就必然会受到那股力量的影响。想在镇上安稳度日的话,不是加入他们,就是彻底无视他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如果是外人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辰宫家是不拉拢大薤家,就无法站稳脚步的组织。

他们的势力范围不遍及大阪。

可是,你之前不是怀疑琴惠伯母吗?

那个女人的确可疑。不过,她应该不敢在自己的家里放火吧?因为那家伙也只剩下那间屋子了。

原来如此,对琴惠伯母来说,那座宅邸的确是重要的住所,所以她为了自己不可能放火。那么,雄一郎又如何呢?

不可能是雄一郎。因为他做不到这种事。

你连这种事都晓得啊

我在咖啡厅递出手机时,小鸟应该不想跟他说话才对。

两人明明很久没说过话了。

换句话说,这只是简单的删去法而已。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也不是雄一郎的话,就只剩下大哥哥了。

的确没错。

我并不是在指责大哥哥喔!我甚至还觉得感激呢!因为大哥哥之所以让辰宫家与那个女人受苦,都是为了要替死去的姐姐复仇。所以我气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大哥哥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呢?替最喜欢的姐姐报仇的行动居然跟自己无关,这种事不是很悲哀吗?我虽然因为怀孕而做不了重要的工作,但我还是可以帮一些小忙啊!我明明可以替大哥哥做不在场证明。我想姐姐一定也不希望大哥哥被警察逮捕,或是碰到危险的事。

小鸟的眼神非常认真。

即使日子过得很幸福,露出微笑的那张脸庞上仍然表明着为了向辰宫家、琴惠伯母复仇,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事实。

是敌人,或是同伴。

在她心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只有这个想法吧。

所以,我摇了头:

小鸟,这样是不行的喔!你应该要为了你自己,还有肚中孩子的幸福而活才对。

这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

嗯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

我真的高兴的不得了!

因为人格崩坏到那种地步的小鸟,终于也拥有自己的家庭了。

不过,为了更大的幸福,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救赎。

生下健康的孩子,而且母亲也很健康的话,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有不少人都缺少了其中一项条件。有人失去母亲,有人则是失去小孩。有人是母亲生病,有人则是小孩生病。

不幸会平等的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

这里有失去自由却健康的母亲,以及受着折磨却得到幸福未来的女儿。两者间的距离近到能伸手触及彼此,所以一定要给予她们最大程度的幸福才行。

这也是为了在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非这么做不可。

大哥哥?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只是因为性子太直,所以很多地方都没注意到。不过,你一定拥有一双比我更能看透真实的眼睛。

只不过,那对眼瞳总是戴上了有色眼镜。

她应该能看到更多事物才对。

我跟你一样,用删去法来推理吧。关于大薤宅邸的纵火事件。首先,我想应该能将雄一郎排除在外吧。接着我也可以排除在外,因为龙宫会的人看到我什么事都没做。

让宅邸失火的物体是汽油弹,所以很难在上面加装定时装置。只要瓶身一破,它立刻就会释放出火焰。当我听到火灾时,却被龙宫会的人看见了。

可可是那边的围墙很高,说不定只是没马上发现而已啊!

或许你说的没错。不过,宅邸附近的人都睡了,所以那一带相当安静。再加上夜色很暗,就算只是小小的火焰,里面的人也一定会立刻发现。而且啊,土墙几乎是以直线延伸出去,如果用汽油弹纵火的话,绝对会被发现。

那天,那个时间,有龙宫会的人在场。这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嫌疑犯就只剩下小鸟啰?

我才没做那种事呢!

嗯,也不是你。因为我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你应该也有。

宅邸占地宽广,四角形的墙壁也向外不断延伸。

光靠那天看到的两个人,绝不可能监视到这么大的范围。更何况他们还站在后门附近。

我当时沿着东侧土墙南下。

我在那边的墙角撞见了小鸟。

也就是说,她先前走在南侧的道路上。那边是正门的位置。

正门是让人感受到大薤家雄厚力量的物体,也是象征权力的存在。

那边可能一人也没有吗?龙宫会或是大薤家的人没想过在这边布下警戒网吗?

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你当时发现有人在那边监视,所以才会走回来。

连一点变装都没有的小鸟,实在粗心到让我想掉泪的地步。小鸟明明知道有人在找她,却还是打扮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谁。

既然如此,她就无法像我一样从监视者的面前走过去。

也就是说,她当时不是从另一边跑来,而是先去了正门之后,才又从那边折返。这样想才正确吧。

如何?我有说错吗?

不是这样没错。可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真的只是简单的删去法啰!嫌疑犯只剩下一个人吧?

我凝视着无话可答的她,然后又将视线移向她身后。

察觉我的视线后,小鸟也吃惊的回过了头。

站在那边的当然是剩下的那一人。

是大薤琴惠伯母。

他说的没错,我就是犯人。

宅邸外面虽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但龙宫会的人马毕竟无法确认围墙内侧的情况。

高高的土墙遮去了视线,不管在那边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发现。

换言之,能在那边自由活动的人,就只有围墙内侧的人,也就是琴惠伯母。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是为什么?

小鸟瞬间虽然呆住,但她立刻激动的大叫起来。

对她来说,所有事情都出乎意料吧!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更是让她方寸大乱:

什么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啦!?难道你想说自己受不了吗!?

琴惠伯母与小鸟究竟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她们最后一次交谈是什么时候?

这对母女一定很久没联络过了。

两者之间,有着一道无法称她们为母女的断绝鸿沟。

不过,这种情况今天就要结束了。

琴惠伯母望向我:

由你来讲吧。如果我来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伪善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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