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看来你跟你爸爸并不一样呢!」
艾露娜边笑边这么说,然后迅速站起来。
「你千万不要变成会突然摸女生屁股的人哟!」
一边笑着的艾露娜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走出了我的房间,我也只能嘟着嘴拚命抓头而已。
艾露娜离开后大约三十分钟,我因为口渴而来到一楼。正当我走进厨房想找些什么喝的时候,恰巧跟洗好衣服的老妈四目相接。她露出「你来得正好」的期待眼神,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轧人,可以帮我端咖啡给你爸爸吗?」
果不其然,我注定要帮忙跑这个腿。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算了。于是我勉为其难地一手端着放了咖啡的托盘送到老爸的书房。
到了书房我就开始敲门,但是却没回应。因为平常老爸也没禁止我们进书房,所以我就抓着门把说:
「老爸,我进去啰!」
门一打开,里面是昏暗的。在书柜台局耸立得像是要把整个房间淹没的书房里,只有最里面木制书桌上的台灯微微照亮着室内。
而老爸就像浮现在黑暗里那般站在距离台灯不远的地方。
「我说老爸」
看样子老爸并没有察觉到我进来了!真难得话说回来真的很难得只见他一脸严肃地望着雨过天青后的夜晚庭院。
「老爸?」
他的表情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带有些许倦怠,我有些迷惑地停下脚步。
忽然间,老爸的手微微动了。他像在看自己的手似地把右手举到面前,然后,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不,应该说不足发光,而是因为台灯的亮光反射所致
「唔?」
老爸的视线突然转向我这边,然后立刻把右手的东西收进书桌的抽屉里。
「轧人啊?有什么事吗?」
「啊,喔,这个,你的咖啡!」
「谢谢,放在那儿就好。」
老爸「咻」地摩擦桌上的火柴,再从怀里拿出香烟点燃。
「老爸,你刚刚拿在手上的」
「对了,轧人!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爸一面吞云吐雾,一面突然这么问我。
「你突然问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有啦,不是说现代社会的父子都缺乏沟通吗?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或是否交了女朋友,甚至想跟你分享全国父亲常常不知所措的呆板、不圆滑的会话」
「你不要拐弯抹角地讲话好不好?我有乖乖上课,也没有交女朋友啦!」
「是吗?」
老爸的眉毛抽动一下。
「怎样啦?」
「那个叫柚岛的女孩不是你女朋友啊?」
「啥!?」
我不由讶异地看着老爸,他则是露出乐在其中、但却有点讨人厌的笑容。我迅速地揪住他的胸口:
「跟我过来一下!」
我直接把他压到墙壁,并且不断使力揪紧他的胸口。
「好了,快点老实招出来!你是从谁的口中知道那个名字的?」
「哈、哈、哈!你以为我有那么容易出卖伙伴吗?」
「车站后面西大道旁有一家叫『疗愈时间』的店,里面有个叫美穗的女孩」
「我招!是美智乃。」
老爸立刻招供了,别以为我掌握的情报只有那些,笨蛋!
「然后呢?」
「嗯,前阵子我收到她说『哥可能交了女朋友哦!』的简讯。」
那个臭狂!等一下要海K她一顿!
「不过根据她的说法,轧人,你不是曾经在晚上到她家待过?甚至还上床」
挤!
我的头抵住老爸的脸。
「用撞头这种攻击方法并不太聪明呢!」
「闭嘴,笨老爸!」
不过,我的确曾在晚上去过柚岛她家,在她床上躺过也是事实,但那也是不久前我受伤才被拾到那上面的啊!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是之前惹上一点麻烦后,我们才不得不在一起的」
「那就是你们俩恋爱的开始」
「别乱点鸳鸯谱啦!」
「嗯,果然有你在一旁负责吐槽,才能够突显我的存在呢!」
「都老大不小了还搞这种事」
已经被许多事情搞得受不了的我觉得很无力,而且听到上头传来「哈、哈、哈」的爽朗笑声,更是让我火大。可恶
奇怪?我刚刚好像想问什么事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要维持适可而止又纯洁的高中生交往方式哦」
「学生时代大劈七个对象的家伙有资格讲这种话吗?」
对于我的讽刺,老爸露出从容的笑容说:
「这没什么,人数一点意义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自己是否被真正想爱的人所爱,是否真正爱着想爱的人。」
「」
「你那什么脸?」
「你这个骗子!」
「我觉得自己讲得很赞耶!?」
老爸受到冲击而往后倒,其实他可以直接倒下的。
「真是的」
「对了,轧人。」
老爸迅速地站起来。
「哇,你也复活得太快了吧!」
「你对艾露娜有什么看法?」
他突然正经八百地问出这样的事。
「什么看法我只觉得跟外表比起来,她是个心机很重的大姊姊」
听了我的回答,老爸「嗯~」地点头。
「针对那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
「不是啦,虽然我还无法确定」
卡嚓!
忽然间,一道光线随着开门声射进昏暗的室内。
「嗯?」
在我跟老爸回头的方向,一道细长的黑影就站在门后。
「浴室里已经没人了哟」
「「噗!?」」
也难怪我们这两个男的会同时喷鼻血。
「怎么了吗?」
「妳还敢问『怎么了吗』!」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女人突然闯进房里,任谁都会吓一跳吧!
与两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呈对比的艾露娜,则是毫不在乎地说了声「喔~」
「因为我要换的衣服摆在房间忘了拿」
「总、总之先把衣服穿上啦,艾露娜!」
看到老爸慌得讲这句话时
「咦?」
艾露娜用手拨了一下还没完全干的头发,嫣然一笑并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书房。
「你怎么变得这么『正经』呢?耕作,过去的你」
「别那么多废话,先把衣服穿上」
正当老爸那么说并走近艾露娜的时候
脚底打滑!
「唔喔?」
这次老爸漂亮地滑倒。
「哇」
而且,还倒向艾露娜。
咚嚏!比想象中还要大的声响与震动撼动整间书房,连书桌上的书都咚咚地掉下来。
「唔想不到我」
「喂、喂」
「对不起。妳没事吧,艾露娜」
老爸一面抚着头一面起身,被他压在下面的艾露娜则表情恍惚且语焉不详地说:
「嗯,应该啦虽然是没事但应该说某一部分有事吧」
「嗯?啊!」
老爸终于明白自己处于什么状况,并发出超白痴的声音。不,应该说他后知后觉或是为时已晚
咦?
然后我发现到一件事,那是什么
「唔!」
就在表情白痴的老爸忽然皱起眉头的同时,走廊上传来「啪哒啪哒」的拖鞋声。
哇,这时机也太不巧吧
「耕作刚刚发生什么」
我心想,上帝对我们这一家到底有多怨恨啊?
在敞开的房门后面,老妈就出现在书房的正前方。
「咦」
映入她眼帘的是浴巾敞开到危险地带的艾露娜,以及心爱的老公把艾露娜扑倒在地的模样。
「」
人类一旦目睹过于惊讶的场面,所有的感情似乎都会消失不见。眼神如石头一般的老妈只是低头盯着眼前那两个人看着。
「不是啦,志乃,这个是」
老爸的辩解变得很多余,不过听到他的声音而反应的老妈则微微动着嘴巴。
「个」
「咦?」
眼神忽然恢复正常的老妈,眼睛湿了起来。
「耕作你这个个个个个个」
流着泪的老妈把双手往前伸,而且急速发出白光,甚至还发出压根儿不和平的「啪哩啪哩啪哩!」声响。不妙!在她发动魔法以前我已经看出那是个强大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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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
「哇!」
剎那间老爸站起来并迅速把艾露娜整个人夹在腋下。
「哇,别过来!」
紧接着揪住准备偷偷从窗户逃走的我的衣领
「喝!」
就在我们像动作明星那样「哗啦」地破窗跃下的同时
「笨蛋!」
从老妈的手释放的白光弹了出去,轰隆隆的巨响撼动着夜晚。
「来,这给妳。」
「哇~谢谢!」
我把包在手帕里的热咖啡递给艾露娜,她立刻绽开笑容。
「妳不冷吗?」
「不冷,我不要紧的。」
艾露娜笑**地回答,在她旁边的老爸则皱着眉头说:
「轧人,没有我的吗?」
「那咖啡可是用仅有的钱买的,钱已经花光了!况且,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有什么奢侈的要求!」
后来我们三个人总算保住性命逃到公园来。确认老妈没追过来之后,就在长板凳稍微喘了口气。我发现口袋里有些零钱,于是帮艾露娜买了那罐咖啡。
总之,眼前的危机消失了,但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里度过一夜。这个季节虽然还不是很冷,但下过雨的夜晚绝不可能有多暖和。围着一条浴巾的艾露娜原则上有让她穿上我跟老爸的衣服,纵使她本人说不冷但应该是不太可能,况且这个状态要是遇到警官来盘问,一切就玩完了。
「哎呀希侬果然还是没变呢~」
艾露娜没发现我心中的担忧而悠哉地那么说,至于她旁边的老爸当然是抱着头碎碎念:
「伤脑筋瞧她那个样子铁定会发飙好一阵子呢」
「跟她老实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不就得了?」
「不,没用的!那种状态的志乃,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谁叫你前科多到罄竹难书呢~」
「算了啦,我看你还是切腹自杀谢罪吧,老爸」
不过,现在我们真的是处于四面楚歌的状况。手机跟皮夹都放在家里,我也知道正在抓狂中的老妈非常危险,任何解释都不会听进去。就算我自己偷偷溜回家,被误以为是老爸而被打飞的可能性也非常高。
「老爸,至于钱你没有吗」
「没错,我身无分文!」
不知为何他居然得意洋洋地那么说,小心我揍你!
我家的一家之主是老爸没错,但掌管经济大权的却是老妈。她随时能正确掌握老爸目前皮夹里有多少钱,让他无法在毫无许可的情况下多带钱在身上。想不到老爸从事的是类似经营顾问的工作,但扯到钱就漏洞百出呢!
「话说回来,过去你的旅费也都是希侬掌管的呢~」
「嗯,志乃从以前就对我说『耕作太会乱花钱了!』」
想不到他会被一国的公主损成那样
「结果因为太想要一笔玩乐的费用,所以你就把那顶宝冠给变卖了?」
「唔唔嘎嘎嘎嘎!」
看着艾露娜捏着依旧嘻皮笑脸的老爸的脸颊,情绪稍微有些平稳的我
「为了解救燃眉之急,看来是顾不得其它了」
决定要使出最后的手段。
「那么,为什么要来我这儿呢?」
这里是柚岛家的玄关。
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老大不小的大叔,乍看之下只有上半身穿了衣服的女性,以及只是倒霉被连累的可怜迷途羔羊(我啦)这奇妙的三人组,柚岛的眼神可以说已经是冷到了绝对零度。更重要的是,今天柚岛不知为何心情很不好。
「不是啦这次真的很抱歉」
过去我也不时给柚岛添麻烦,但唯独这次我非好好向她低头恳求不可。有我这种在这样的夜晚带着她未曾谋面的大叔,以及今天才刚认识的女性,然后登门请求她让我们「住一晚」的朋友,她铁定巴不得想跟我断绝关系吧!可是,说到在外独居又值得信赖的朋友,我第一个想到的可就是柚岛呢!
看这个样子要说服她似乎要相当长的时间,正当我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
「整个状况我了解了。」
她竞说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话。于是我一脸充满希望地抬头看她,却看到她耸着肩无奈叹气说:
「基本上,我是也满常跑去你家住」
喔~想不到冰山美人也有慈悲的一面
「不过,我感恩的人是志乃妈妈」
「咦?」
「要是让你们住在我家,我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志乃妈妈。」
「等一下!我都说了,那是误会啦!」
「哪里误会啊?」
柚岛怀疑的眼光很刺人,恐怕她是在怀疑老爸跟艾露娜的关系。糟糕,不久前我才在嘲讽老爸是个花心萝卜,这下却成了反效果。
正当我抱头苦恼该怎么把话接下去的时候
「妳是柚岛小姐是吗?」
老爸迅速地站到前面。
「三更半夜跑来造访,还提出如此无理的请求,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我那个笨儿子说妳是他唯一信赖的人」
他直盯柚岛的眼睛并沉痛地如此说道。谁是笨儿子啊,喂!还有,我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那些话哦!
「咦」
不过,可能是老爸讲的话有什么地方打动柚岛吧,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讶异。
「我们明知道这是非常任性的要求,但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也是事实。」
「这个嘛」
老爸用真挚的态度拚命说服,让柚岛感到有些困扰地把眼睛别开。然后一面勉勉强强地说「也真没别的办法了」一面答应让我们暂住一晚。
喔~干得好啊,老爸!来这里以前还装模作样地说「包在我身上啊,轧人!对于求别人让我们借住这种事情,我可是有超乎常人的自信哦!尤是女生的家就更不用说了!」看来真不是在说大话呢!其实,刚开始听他那么说的时候,我原本还打算剥光老爸全身上下的东西拿去当,好换取一些住宿费呢!
然后老爸继续说服:
「当然我不敢要求免费住在妳家,但目前能当做谢礼的只有这个」
那么说的老爸把手伸进怀里。搞什么,你不是说自己身无分文吗
我听到钮扣「啪」的解开声。
「就让我用身体」
「白痴啊你」
我立刻往老爸的头巴下去。
「做、做什么啦,轧人!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刻耶!」
「那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大笨蛋!你在耍什么宝啊,白痴!」
「当然是,让这位小姐度过眼花缭乱的禁忌之夜」
「四十多岁的大叔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哼,如果觉得事情只能靠年龄评断,那表示你太嫩了哟,轧人!」
「你这个思想有问题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那个可以请你们不要在我家门口大声嚷嚷吗?」
「对不起~」
「没关系」
「呵呵,至今我可是度过了好几次的危机哟!」
看着拚命露出大胆笑容的老爸
「啊真是的!」
被许多事情搞到发飙的我,也在大叫的同时当场坐了下来。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跟什么啊,真是的不管是昨天的事情还是今天的事情,我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
「做、做什么啊你」
「老实说,这时候我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滚来滚去,或者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的明天不是假日吗?难道我连不由觉得『休假好幸福哦!』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是那个吗?只要选择了端咖啡就注定了我现在的剧情流程吗?」
「拜托,你别在这种地方」
「就是说啊,轧人弟弟。要用哀兵政策,应该像这样巴着对方撒娇才对啊!」
「可见他的道行还不够呢!」
「」
如果提着这两个人的首级回去见老妈,我应该就能回去那温暖的家了吧?
不过我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我,真的已经累了
「呜呜」
「啊,真是的,我收留你们就是了,你不要哭啦!真的会被你烦死耶!」
一旦决定让我们住下,柚岛的应对就超迅速。
她担心我们会冷,于是立刻带艾露娜到浴室,而且很快地分配好我们的房间。因为不方便使用她父母的房间,所以艾露娜被带到客房,而我跟老爸则是被带到柚岛的隔壁房间。
那是间比柚岛自己的还清爽的房间,里面只有床铺、书桌跟衣橱,如此而已。简直像是一间简朴的饭店客房,完全不像有人住过,于是我开口询问这究竟是谁的房间
「是我哥哥的房间,我已经打扫过了。」
柚岛很快地回答,但我剎那间却说不出话来。是她哥哥的房间,那不就
柚岛一副若无其事地从衣橱拿出被褥给没说一句话的我。
「如果你们觉得不舒服」
「不,很感谢妳让我们使用这个房间。」
老爸像是打断柚岛的话说道。剎那间柚岛看了老爸一眼,但是她只简短地回答「不客气」并开始整理床铺。
「只不过我这儿没有衣服给你换。」
「不不不,千万别这么说。能够受到妳这么好的招待却无法向妳致谢,已经让我觉得很痛苦了。看来还是」
「你不用以身相许啦!」
柚岛先下手为强讲这句话,让老爸原本准备解钮扣的手也停止动作。轻轻松松打败我那个白痴老爸的柚岛把床铺整理好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她对我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走出房间,老爸倒是直盯着柚岛所步出的房门,满脸正经地喃喃说道:
「轧人。」
「干嘛啦!」
「我说什么都要让那个女孩喊我爸爸。」
「老头,总之,我看你今天去睡阳台好了!」
「我好想让她喊我一声爸爸。」
「讲两次也不可能!」
「好想让她喊我一声爸爸。好想让她喊我一声爸爸。」
「可不可以跟她说这是你的遗言?」
当我才把这句话说完
「啊~对了、对了!」
房门再度打开,柚岛探头进来说:
「关于明天的早餐」
「啊,对喔」
我都给忘了呢,我只把这里当做是暂时避风头的地方,没想到还得那么麻烦她
柚岛像是看出我剎那间的犹豫,于是「呼~」地耸着肩说:
「反正你们会吃吧,毕竟你们现在身无分文呢!吃面包可以吗?」
「啊,可以!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有得吃就万万岁了呢!」
点着头说「是吗?」的柚岛把视线移向我身后的老爸问道:
「吃面包的话,伯父应该也」
「伯父!」
我知道身后的老爸「轰隆隆」地感到一阵晴天霹雳。柚岛则有点吓到地往后退。
「咦,呃,吃面包没关系吧?」
「伯父」
「他吃面包没关系的,不然拿厨房的厨余给他吃也行!」
我一面猛踩发出白痴声音的老爸脚趾头,一面对柚岛这么说。柚岛「啊?」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确认吃面包没关系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伯父,伯父是吗」
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怎样,只见老爸在我背后兴奋不已地碎碎念。说不定应该在适当的时机报个警还是什么的比较妥当呢!
「呵呵,其实年纪增长也不是件坏事呢」
「我说老头,现在跟你讲真的,今天你睡地上吧!」
我冷冷地对为了超白痴的事情而开心自己年龄增长的老爸那么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