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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pisode 1(1 / 2)

 如同此般

为己易之信怠

奉献自己的生命

清早的平原已然烽烟四起,怒吼声、震地声与兵刃交击声响彻云霄。

这是接近大陆中央的平原地带。在这时已经开战的两支军队,分别隶属于他们的母国亚尔托利亚与威尔诺亚。交战的地点则在两国国都的连结线上,接近亚尔托利亚王都内的位置。

身为佣兵的亚流杰,正对与自己交锋的威尔诺亚士兵挥舞着巨剑。

「喝啊!」

长度与人的身高相当的大剑挥下,将空气斩裂开来。

钝重的声响与短暂的呻吟同时传来。钟甲遭到击碎的威尔诺亚士兵颓然倒下。

这位脸上有道从左额延伸到脸颊的长长伤口、身材魁武的佣兵,在这战场上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强悍可为己方带来强烈的信赖感,同时也对敌方造成绝对的恐惧感。

亚流杰收回用力挥出的大剑,同时脚用力一蹬,转而迎向下一个目标。

即使在激烈的战事中,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那是如同野兽一般的狰狞笑容。

被猛烈冲势撞飞的威尔诺亚士兵,腹部也同时挨了大剑的全力一击。士兵的胃里一阵翻绞,在呕吐的同时跌落在地。

在停下脚步的亚流杰背后,有位威尔诺亚的剑士正准备挥剑砍下。剑刀砍中了亚流杰的肩膀。血花四溅。

亚流杰抓住了深深砍入肩头的剑刀。

「唔啊!」

拔出剑刃之后,亚流杰将那名剑士连人带剑摔了出去。

剑士因而仰面栽倒,表情看起来十分狼狈。

面对躺在那里的剑士,亚流杰将大剑举起,对准他的喉头猛力一刺。

「呜!」

剑士的喉头咕哝了几声,吐血而亡。

以亚流杰为首的数名佣兵以及骑士团所组成的亚尔托利亚部队,正在这个战场上拼死对抗敌军。因为,要是万一被敌军突破了这个地方,恐怕势必会让亚尔托利亚的王都,也陷入熊熊战火之中。

但是,亚尔托利亚在这场与威尔诺亚之间的战争中,战况本来并没有恶化到如此地步。真要说起来,双方的立场其实是相等的,也并非单方面侵略另一方领土这样的状况。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威尔诺亚的一个军团突然攻入了这个地方。而亚尔托利亚的正规军,却没有察觉到这个军团的存在与动向。

亚尔托利亚军之所以能在这里截住并迎击敌人,是因为以前与亚流杰并肩作战的朋友,告诉他威尔诺亚军最近行迹可疑的事情。亚流杰随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亚尔托利亚的骑士团团长,而他也接受了亚流杰的建言。

威尔诺亚的部队毕竟只是突击队,因此就只有这一支孤军而已。只要能在这里将他们击退,战况就可以回归原本的均势了。

亚流杰挥舞着沾满鲜血的大剑,长驱直入敌阵之中。

直劈而下的大剑将敌人手中的剑打断,剑士也被砍倒在地。

「唔,这样下去情势对我们不利。撤退、撤退!」

看起来像是敌方指挥官的男人如此喊叫着。威尔诺亚的士兵听到这声叫喊之后,随即开始转身逃跑。

「别想逃!」

亚流杰露出野兽般的利牙,追赶作鸟兽散的威尔诺亚士兵们。

「等等,别追了!」

骑士团团长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让亚流杰停下了脚步。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头看着团长。

「我们的目的只是要阻止敌人的侵略而已,而不是歼灭他们。既然已经达成目的,就不需要继续打下去了土

骑士团团长用严厉的语气如此说道,随即露出安心的笑容。

「干得好,各位。来吧,一起回家吧。」

庆祝胜利的欢声响起。

亚流杰也喘了一口大气,让自己因为战斗而提升的紧张感纡解下来。他把手中的大剑挥了挥,把沾在剑上的鲜血甩去,然后还剑入鞘。

「亚流杰大哥真是厉害呢土罗法将长柄的枪斧架在肩上,看起来很愉快的笑着。

「还好啦。」

亚流杰一面放松颈部附近的肌肉,一面答道。

「话说回来,亚流杰大哥的身手还是跟以前一样俐落呢。」

罗法是骑士团团长的亲生儿子,因此在阶级上也属于地位较高的贵族。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显得趾高气昂,依然与像亚流杰这样的佣兵与朋友一样彼此来往。另外,罗法也因为职位的关系,与自己身为骑士团团长的父亲之间,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彼此之间的藩篱甚至已经超越应有的距离了。

「你的战果不是也跟我差不多吗?」

亚流杰看着罗法因飞溅的鲜血而失去原有光泽的一头金发,嘴角微撇。

「哪里比得上亚流杰大哥啊。」

罗法搔了搔头。当他看到手上沾到的血迹时,神情凝重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诡异。竟然会被他们攻到这么深入的地方,为什么都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呢?」

「应该是因为哨兵不知跑到哪打混了。这样太松懈了吧?」

「绝对没有这种事!」

亚流杰半开玩笑的问着,但罗法却生气的大声回答。

「是吗?「

「没错。」

罗法非常认真的点头,觉得这举动有些好笑的亚流杰,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难道有内应?」

亚流杰的脸上挂着苦笑,继续说道。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呢?」

正在仔细思考原因何在的罗法,并没有回应亚流杰,始终露出严肃的表情。

大概是因为觉得这样的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吧,亚流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头。

*

班师回到王都的亚尔托利亚部队,整齐划一地站在王城的谒见间。

自从站在这里开始,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骑士们应该都很习惯这样的状况,但对于亚流杰这样的佣兵而言,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把身子站直、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只是一直站在那里,能感受到的只有久站的痛苦而已。

就在亚流杰已经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位于房间深处的门扉终于传来开启的声响。

骑士们一起做出敬礼的动作,钟甲交鸣的声响四起。

首先现身的是身穿深蓝色法衣的宰相隆贝尔特,接着则是亚尔托利亚的国王。最后进入房间之中的,则是国王的独生女洁拉朵公主。

国王与公主坐上了宝座.骑士们解除敬礼的姿态,再度恢复原本静止不动的站姿。

「在这次的战事之中,各位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对于各位的英勇表现,国王将赐予各位奖赏。」

隆贝尔特站在宝座旁边,用近乎朗诵的语调宣布着。

「亚流杰,由于你在本决战事中的功劳最大。」

即使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高声叫唤,亚流杰还是不改原本一副完全没有在听的样子。对他面百,这个仪式实在是无聊透顶,也让他浑身不自在。「亚流杰,出列!」蕴含怒气的声音突然传人亚流杰的耳中。亚流杰定睛一看,发觉宰相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连国王都已经从宝座上站起来了。

看来,应该是没注意到刚刚已经被叫过一次了吧。

亚流杰微微耸肩,同时轻轻嗤笑一声,接着便大步走向国王跟前。

等到亚流杰站在国王正前方之后,国王只是微微摆头,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

「辛苦你了。」

国王以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同时把放有奖金的小盒子与雕像交给了他。

在亚尔托利亚并没有授予勋章这样的习俗。奖赏立下功勋的军人时,都会赠予他以王室印记为形的雕像。

亚流杰的视线从把小盒子与雕像交给自己的手,转移到国王的表情上。

国王的眼神明显地流露出轻视与厌恶之意。

亚流杰完全了解国王的心里在想什么。首先,他对于竟然要如此褒奖区区一介佣兵,打从心底觉得不愉快。其次,如果没有像自己这样的佣兵协助,就没有办法捍卫疆土。他虽然对这样的现实感到愤恨不平,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能获得如此丰厚的赏赐,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在接下赏赐的同时,亚流杰再也无法忍下自己的笑意了。既然这样,那?***隼窗伞O衲阏庵钟侗久蛔矢衲玫秸庋慕鄙汀<词姑挥心忝钦庑┯侗颐且部梢院次雷约旱墓摇V灰颜庑┑敝谒党隼床痪偷昧?

「哼哼哼。」

按捺不住的亚流杰终于笑出声来。这种可笑的感觉,就在他看到站在自己手中的小小雕像时到达顶点。难道这些石块蕴含着如此意义吗?

由于觉得这实在是太愚蠢了,亚流杰想都没想就朝雕像挥拳。

雕像碎裂的声音超乎想像的小,碎片随即四散在地板上。

霎时,全场陷入一片死寂,连空气也仿佛凝结住了。

骑士们脸色一片苍白,国王则气得面红耳赤。

然而,首先打破这片死寂的,却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无礼的家伙!」

叫出声的是一直坐在国王旁边的洁拉朵公主。今年芳龄才十四岁的小公主,还有几许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怒意,同时一直瞪着亚流杰。

「你竟然如此侮辱国王!」

公主高声怒斥着,同时不断挥舞着手杖。

「公主,请稍安勿躁。」

想要追上去用手杖打亚流杰的公主,好不容易才被宰相制止了下来。亚流杰完全不管一直挥着手杖、不断大吼大叫的公主,以及充满怒意、浑身发抖的国王,就这样转身离开了谒见之间。

2

「唉,真是气死人了!」

洁拉朵公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同时把手杖用力砸到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手杖在地上弹了好几下。

「公主,请您冷静下来。」

站在门口的隆贝尔特毫无感情的说着。

「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父王竟然被他如此侮辱!」

洁拉朵骤然转过身来,对隆贝尔特大声咆哮。

「你跟父王都一样,为什么都不说话呢?贵为一国的国王,竟然被区区一介佣兵如此愚弄,为什么你们还可以默不作声呢?」

「可是,公主。如果在那时大发雷霆、直接指责那个人,如此一来可能会连国王的威信都因而荡然无存喔。」

面对怒声相向的洁拉朵,隆贝尔特依然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可是。」

「公主,您也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像这种必须配合状况做出的举动,请您最好尽早记起来。这样才是明智之举。」

洁拉朵只能用力抿着自己的下唇,听着隆贝尔特从口中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

「那么,在下就先告退了。」

隆贝尔特朝洁拉朵深深一鞠躬,接着便直接走出了房间。

门扉无声的关了起来。

「啊!」

洁拉朵用力把掉在地上的手杖踢了出去。

怒气已经到达顶点的她,根本不可能冷静地把隆贝尔特所说的话听进去。仔细想想,如果不好好报复身为一介佣兵的亚流杰,实在没有办法让人咽下这口气。

洁拉朵开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可以听到她咬紧牙关发出的摩擦声,以及用力踩踏地板的脚步声。

应该有什么方法,可以好好修理这个无礼的佣兵吧。应该有什么好方法才对。

「有了!」

洁拉朵突然停下了脚步,突如其来的灵感就像闪光一样划过她的脑海。这是连自己都会被骗得团团转的完美作战。洁拉朵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松许多。

一看着吧,亚流杰。我一定会让你嚐到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如果隆贝尔符还在这里,像她现在这样的笑声一定会被制止吧。洁拉朵一面如此想着,一面拉开了服装室的门.

*

「哥,你回来啦。」

亚流杰才刚踏进玄关,弟弟罗伊就与招呼的话语声一同出现了.

「我不是说过,就算你不出来迎接我也没有关系吗?」

看到拖着一条腿定向自己的弟弟,亚流杰深深叹了一口气。

「嗯。可是,这次好像特别累人呢。」

「没那种事啦,跟往常一样啊。」

「可是,我之前看到卡歇尔的时候。」

罗伊不安地看着亚流杰。

卡歇尔就是以前曾经跟亚流杰并肩作战,并告诉他威尔诺亚军形迹可疑的人。

「那个笨蛋把事情搞得那么大干嘛啊。管他的,你快回房间去吧。」

「嗯,我知道了。」

亚流杰不断挥着手,就像是在赶着狗一样。罗伊点了点头,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亚流

杰也跟在弟弟的身后,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的罗伊走向窗边,在画架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被安置在画架上的画布,上面涂满了蓝色的颜料。

亚流杰把放有奖金的小盒子与半毁的雕像放在桌上。

「那是什么?」

罗伊用手中的铅笔指向雕像。

「赐予在战争中特别有功的人,充满感激意义的雕像。」

「这造型看起来还真是前卫呢。」

罗伊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困惑。

「能刺激你的创作**吗?」

「啊,没有啦。我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

「这样啊。」

亚流杰不禁苦笑了起来。

应该是为了要如何回应而感到困扰吧,罗伊手上的画笔在空中游移不定,最后只得默默地再度面向画布。

「总之,这次真是累死人了。我先去睡一下。」

「嗯。」

亚流杰迈开脚步,走向位于更深处的自己房间。

行动不便的弟弟,就像这样每天画着画。并不是为了赚钱才这样做,而是为了自己而作,弟弟是这么说的。由于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他也不会怪罪弟弟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是,亚流杰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到底有什么乐趣?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有一次,亚流杰曾经这样问过弟弟。

「画圆真的那么有趣吗?我实在是搞不懂。」

那时罗伊说,

「因为,你已经别无所求了。」

他是这样答覆自己的。

罗伊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亚流杰实在没办法理解。最后他只能用一句「这样啊」,让对话画上句点。

亚流杰脱下身上的钟甲,整个人埋进柔软的床铺。

「我已经,别无所求了吗?」

亚流杰自我解嘲地笑着,把过往今昔的回忆赶出脑海,缓缓闭上了眼睛。

*

仿佛传来玄关门打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罗伊正背对门扉、专心作画,因此他其实并不知道,玄关的门是不是真的被打开了。

停下手中的笔,仔细聆听。

什么声音也没有。

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罗伊再次把注意力放回画布上。

「有人在吗?」

就在罗伊正准备拿起放在画架上的绿色画具时,这句话突然传人了他的耳中。

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是女性,而且好像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女性。

「有,来了。」

罗伊把铅笔放在画架上,缓缓站起身来.

「请问妳是?」

罗伊从房间里探出身去,偷看了一下玄关。有一位女性正站在那里。从这位少女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应该是一位干金大小姐吧。她正斜眼看着罗伊。

「这里是佣兵亚流杰的家吗?不,我是说,请问这里是亚流杰先生的家吗?」

少女的问题听起来不大流利。

「咦?啊,是的,没错。难道说,您想委讬他工作?」

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啊,请进,上来吧。虽然房子有些破旧。」

罗伊这么一说,少女便以好奇的态度打量周遭,同时进了房间。

「请坐在这里梢候片刻,我去叫我哥哥起来。」

「抱歉。」

罗伊把椅子递过来之后,少女便如此说着,同时准备坐下来。但就在这时,她似乎突然

想到些什么,随即清了清喉咙,看着罗伊。

「啊,不是。那个谢谢。」

少女看来有些慌张地重新把话说了一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哪里。那么,我马上去叫他。」

罗伊同样以笑容回应少女,随即转身走向亚流杰的房间。

「你的脚,不方便吗?」

当罗伊踏出房间的时候,少女提出了询问。罗伊转过头来,正好与看起来很担心地看着

自己的少女四目相交。

「是的。不过,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请不要在意。」

罗伊笑着点头致意,接着便走出了房间。

*

「哥、哥。」

耳中断断续续传来的叫唤声,让亚流杰睁开了眼睛。

头部后方有种微弱的钝重感。他缓缓站起身来,同时也看到站在门口的罗伊。

「怎么了?」

「有客人来找你。」

「客人?」

亚流杰一面努力赶走睡虫,一面回问着罗伊。

「嗯。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嗯。」

罗伊轻轻点头,步出房间。

亚流杰用手按摩自己的肩膀,同时转动脖子。这样子醒来真是让人不舒服。

虽然已经没办法很清楚地回想起来了,但亚流杰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非常惨绝人寰的恶梦。

「哼哼。」

他不禁轻笑起来。

如果要说「凄惨」的话,现实与刚刚所作的恶梦,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受不了,看来今天真是会累到底了。」

亚流杰一踏进房间,坐在那里的少女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这位看来出身贵族的千金大小姐,身上穿着质料好得吓人的衣服。虽然藉由脸上的眼镜与化妆手法,试着让自己的年龄看起来成熟一些,但从样貌看起来,年纪应该并没有那么大。差不多就是十来岁而已吧。

「刚刚说的客人,就是妳吗?」

「正是不,是我。」

少女以带有轻视意味的眼神看着亚流杰,同时回答他的问题。她的眼神中隐含着不寻常的气氛,亚流杰因而蹙起双眉。

「名字是?」

「什么?」

「我是问妳的名字。不先知道这点,接着也不用谈下去了吧?」

「也对.本公不,我的名字是,洁拉。」

少女突然皱起眉头,闭上了嘴。

「洁拉?」

「啊.不。是安、安洁拉。对,我叫安洁拉。」

「嗯,妳叫安洁拉吗。」

少女的一举一动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可疑。不过话又说回来,通常会找上佣兵的人,都会有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秘密。像这个不黯世事的干金大小姐,会用假名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事情吧。

「那么,安洁拉小姐要委讬我什么事情呢?」

亚流杰用似乎对这事蛮不在乎的态度开口说着,至于安洁拉则依然用十分锐利的眼光看着亚流杰。

「如果不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就没办法听别人说话了吗?」

「因、因为这里,那个,有点不方便,希望可以,到别的地方。」

安洁拉偷瞄了一下坐在房间角落的罗伊,如此说道。

「如果妳是担心他,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口风很紧,而且也是我的亲人。」

「因为我想找个可以边用餐边聊的地方,难道不行不好吗?」

安洁拉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原本看向亚流杰的视线梢梢栘开。

「好吧,既然妳这么说,那我也只能遵命了。」

亚流杰用手搔着一头短发,如此答道。

「那么,就快点走就请跟我一起走吧。」

话还没说完,安洁拉就已经起身往玄关走去了。

亚流杰只得长叹一声,说着

「那就这样啦,我出门了。」

同时对罗伊报以苦笑。

3

「好,这里应该可以吧。」

大步前行的安洁拉,在一问餐厅前面停下了脚步.

看到少女驻足的这家店,亚流杰只能无言以对。

「你知道这家店是卖什么的吗?」

「嗯?这不是餐厅吗?」

「呃,不。这的确是餐厅啦。」

「那不是很好吗?不用在意外表长什么样子吧。就在这吃在这里用餐吧信一

话一说完,安洁拉就快步走进了餐厅之中。

亚流杰看了餐厅一眼,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间所有梁柱都使用涂成朱红色的木材,有着异常且独特气氛的餐厅,名字叫做气南楼饭店.这是一问专门贩卖大陆西南方的岛国「倭国」料理的餐厅。由于倭国是个具有特殊风俗与文化的国家,据说该国的料理也非常独特。因此,如果不是非常喜欢该国风土民情的人,通常都不会进入这间餐厅用餐。当然了,亚流杰也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间餐厅。

等到坐定位之后,马上就陷入让人头痛不已的状况了。

菜单上的菜名全部都是用倭国的文字写成的,因此根本就完全看不懂。至于下面解释的文字,虽然是用大陆通用的文字写成的,但因为里面的错字实在太多,再加上文法也很奇怪,因此还是完全无法理解。

看来,如果不一一向店员询问这些是什么样的菜肴,根本就没办法点菜了。

「呃。」

「我要这个跟这个,然后这个请帮我分成两人份。」

就在亚流杰开口之前,安洁拉已经开始拿着菜单跟店员点菜了。看来,她应该看得懂这些倭国的文字吧。

「不过,这里的装饰还真有趣呀。他们的兴趣还真是奇特呢。」

等到负责点菜的店员离开之后,安洁拉便开始好奇地环顾用红色装饰点缀的店内,同时说了这句话。看来,她根本就不了解倭国的一切事物。这么说来,也不用指望她会了解菜单上的倭国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亚流杰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只得用力地用食指按着眉心。

「那么,先来谈谈工作的事情吧。你想找我做什么呢?」

「别急嘛。等到上菜之后再来聊这些,不是比较好妥当吗?」

安洁拉笑着说出这句话,接着便再度好奇地打量店内的摆设。

亚流杰又是轻叹一口气,接着便不发一语等待上菜。

看来,心中不安的预感确实成真了。当安洁拉所点的菜肴被送到两人面前时,亚流杰不禁屏息以对。

「这些菜是什么鬼啊!给我把负责人叫来!」安洁拉猛然站起,动作大到椅子都快要被她掀翻了。送菜的倭国女店员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往店内跑去。

就在女性店员消失无踪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位像是主厨的倭国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有些困扰地蹙着眉,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请问,怎么了吗?」

男性以怪异的语气问着。

「什么叫做『怎么了吗』?这间店是把客人当成白痴吗?你看看这盘肉,不管怎么看都是生的嘛!」

安洁拉怒气冲冲的指着摆在桌上的盘子这么说道。被放在盘子里面、排列整齐的鱼肉切片,看起来的确是生的。

「这、这是倭国的传统料理。」

「还有,这碗汤是怎么一回事啊简直就跟泥巴水没什么两样嘛!难道你们以为这种东西可以暍吗」

安洁拉的怒骂声盖过了主厨试图解释的声音。这次她手指指向的,是装在小小的木制深碗里,带有混浊茶色的汤。

「那也是倭国人平常会暍的汤。」

「你还在啰嗦什么啊!把这种东西端出来给客人,竟然还有那么多理由!」安洁拉终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主厨脸上依旧挂着十分困扰的笑容,一言不发。

「真是的!」

一直放声怒骂的安洁拉,表情看起来依然很生气。这时,她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

「啊,客人。那是。」

就在主厨正准备要出声劝阻她的同时,只见安洁拉已经把装在玻璃杯之中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了.

「总之,我说啊。」

霎时,安洁拉突然身形不稳,身体开始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接着就这样倒在桌上,还发出碰撞的声响。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亚流杰因而双眼发直。他把放在自己眼前的玻璃杯拿到面前.用鼻子闻了闻味道。

「这是酒。」

亚流杰低声自语着。他虽然被这状况吓到了,但同时也稍微安心了下来.

「真正陋。」

主厨点了点头,他还是那副皱起眉头、带着微笑的表情。

看到脸变得红通通的安洁拉,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亚流杰不禁苦笑起来。

「啊,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了.不好意思。」

亚流杰说完这番话之后,主厨便轻轻点头致意,随即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结果,他直到

最后都挂着那副有些困扰的笑容。

「话说回来。」

亚流杰眨了眨眼,看着少女熟睡的脸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出生在这种有钱有势的家庭之中,应该都会以跟她一样的方法被抚养长大吧。

「哎!你竟然侮辱本公主!」

安洁拉依然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地说着梦话。虽然这是在想像之中会有的举动,但亚

流杰的心脏还是猛然跳了一下。

同时,他也注意到那句话。

该不会是她吧.亚流杰在想到这点的同时,把手仲向少女蛇脸庞。并在不会吵酶她的状

况下,拿下了她脸上的眼镜.

就在这一瞬间,亚流杰倒抽了一口凉气。拿下眼镜后露出的脸庞,让亚流杰确定她就呈洁拉朵公主。

「难怪这家伙看起来这么特别。」

亚流杰把昔靠上椅子,露出苦笑。

话又说回来了。

亚流杰不禁深思起来。

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这位公主会跑到这里,然后特地找上我呢?而且,她还特意改变

了自己的装扮,还说什么有工作要委讬我去做。还有,既然她现在会在这里,那么就一定

是从城里偷溜出来的吧。

「不能原谅对父王不能原谅。」

听到这些像是在无意之间说出口、不断重复的梦话,亚流杰终于了解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她的报复。而且这跟国王或公主之类的身分毫无关系,完全是个人的行为。

就亚流杰自己而言,那时原本是对于国王的软弱与不中用而感到愤慨,因而想藉由这样的举动劝谏他的。虽然的确也做得有些过火了。但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可是,在她的眼中看来,只会觉得亚流杰这样的举动,等于是当着众人的面侮辱自己最尊敬的父亲而已。

小小的心灵就这样被自己践踏了。那么,会被憎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亚流杰一面皱起自己的双眉,看着口中一直说出梦话的洁拉朵,一面拿起酒杯嚐了嚐味道。酒精的独特味道与奇特的辛辣口感,在自己的口中逐渐扩散开来。看来,自己并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味道。

「那、那个。」

刚刚吓得跑掉的女性店员开口说话了,她看起来依然相当恐惧的样子。当亚流杰把自己的视线转向她时,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麻、麻烦您结帐。」

「喔。」

亚流杰点了点头,随即继续看着洁拉朵。她还是跟刚刚一样睡在那里,嘴里继续说着不知所谓的梦话,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醒来的样子。

「多少钱?」

女性店员有些慌张地把帐单递给了他。

亚流杰看到上面写的金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在他常去的平价酒店,这个金额至少可以好好地暍个三次吧。

亚流杰深深叹了一口气,同时把钱交给店员。

大栅是因为心头的怒气无处发泄,亚流杰随手夹起一片生鱼片放入口中。别说味道了,就连口感也完全吃不出来。

「真是受不了,还真是精彩的报复啊。」

亚流杰露出苦涩的表情,如此说道。接着,他便把睡得正熟的洁拉朵背了起来,随即走出了餐厅。

*

洁拉朵醒了过来,随即迅速地猛然起身。

自己身处从未见过的房间,是个又小又脏的木造房间。床铺也已经破破烂烂,睡起来根本就是硬的。

不知为何,觉得头好晕,同时还有点闷痛。

「妳醒啦?」

视线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可以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窗户映射进来的光芒,让原本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是亚流杰。

一直到这时为止,才想起先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睡在他的床上呢。虽然觉得这点也很重要,但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件事情的时候。

一难道,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吗?」

「是啊。大概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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