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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序章(2 / 2)

很容易理解这个人的想法。因为绮礼的父亲和那个时臣是同类。

在这个世上降生的意义,自己人生的意义,这些全部由自己来定义,并把这奉为毫无疑问的信念的男人。他们绝对不会迷茫彷徨和踌躇。

在人生的任何局面当中,都为了人生目的展开行动。根据明确的方针行动的钢铁意志。那个信仰的形式,如果在绮礼父亲看来是虔诚的信仰的话,而对于那个远坂时臣来说大概是作为被上天选择的人的自负吧那是承担了不同于平民的特权和责任的自我意识。那是最近很少见的真正的贵族的后裔。

从今以后,远坂时臣这个存在对绮礼来说将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吧。但是即便如此,他对绮礼来说也是绝不相容的一类人。正因为是和父亲屑于同一种人,所以可以很肯定的这样说。

只看到理想的人,是不能体会没有理想之人的彷徨苦恼的。

像时臣这种人作为信念基础的目的意识,绮礼从根本上就缺乏这种东西。而且那种东西在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中,一次也没有拥有过。

自从记事起,他就从未觉得任何理念可以称之为崇高,从各种探索中也没有体会到丝毫乐趣。从任何娱乐中也没有得到过心灵的平静。像他这种人,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有目的意识这种东西。

为什么自己的感觉和世间普通人的价值观会相差这么远,会产生如此大的背离呢。就连这个原因他也不明白。总的来说,绮礼无论在任何领域,都没有找到能让他采取积极的态度注入全部热情想使之成功的东西。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相信神的存在。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太成熟,所以没有看到真正崇高的东西。

总有一天,可以被崇高的真理指引,被神圣的福音所拯救,这就是他依然活下去的信仰。把这个希望当作唯一的赌注,人生也完全依赖于这个希望之上。

但是在内心深处,绮礼已经明白了。即使靠神的爱自己也不能得到救赎。

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愤怒和绝望,把他推向了自虐的深渊。假借苦行这个名目,不停地、徒劳地伤害自己的**。也正因为如此绮礼的**被锻炼得如钢铁一般,等醒神时回头一看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和自己匹敌的人了,他也登上了圣堂教会dai理人这个精英的位子。

谁都认为那是一种荣誉。把言峰绮礼的克己和献身当作圣职者的榜样进行表彰。连父亲璃正也没有例外。

言峰璃正对儿子的信赖和赞赏的程度,绮礼非常理解和明白,对于这个和实际情况严重脱节的误解,心里甚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误解肯定一辈子也不会被修正吧。

绮礼内心所抱有的人格残缺,到今天为止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理解过。

是啊,就连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没有

突然感到一种目眩般的感觉,绮礼放慢脚步,把手搭在额头上。

只要一开始回忆亡妻的时候,就好像隔了一层雾似的,思维不知为什么总是不能集中精力。就好像站在雾中的悬崖边上。前面绝不能再走一步,在本能地躲避着。

等回过神来一看已经到了山脚。绮礼停住脚步,回头遥望山顶上的别墅。

今天和远坂时臣的会谈中,最终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最大疑问那个疑问对绮礼来说才是最放在心上的。

为什么圣杯奇迹的力量会选择了言峰绮礼?

根据时臣的说明,那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如果圣杯只是需要为时臣找到后援者的话。

即便不是绮礼也可以的,和时臣更亲近的人材应该还有很多。

离下次圣杯的出现还有三年的时间。那么这么早就被下了令咒的绮礼一定有其他被选择的理由。

但是越想越觉得有很多矛盾,这让绮礼很苦恼。

本来的话,他属于绝对不会被选中的人。

绮礼没有目的意识。因此也没有理想,没有愿望。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承担实现万能的愿望机器这个奇迹的。

绮礼一脸沉重的表情看着右手手背上显现出的三个征兆。

据说令咒就是圣痕。

是不是三年以后自己就到了必须承担点什么的地步。

一年前

想搜索的女性面容已经发现了。

休息日的晌午,小阳春和煦的阳光照在草坪上。到处跑着玩的孩子们和微笑着守护孩子的大人们的笑脸映人眼帘。围绕着喷水池的公园广场,作为能够让全家一起来玩、让人得到心灵平静的场所深受广大市民的喜爱。

在其中他毫不犹豫。

无论在什么样的人群中,无论在多么远的地方,即便和她是几乎一个月都见不了一面、简直就相当于陌生人他都有信心可以立刻轻松地找到那个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女性。

他走到在树荫下乘凉的女子旁边,那女子终于意识到了他的来访。

哟,好久不见。

哎呀雁夜君

嘴角绽开讨人喜欢的端庄笑容,她从正在看的书上抬起眼帘。

憔悴了雁夜看得出来,感到一种无法排遣的不安。她好像因为什么在难过。

想立刻就问她原因,不管什么事都要为她尽一份力,想为她解决那个痛苦的源头可是即便有这样的冲动,这对雁夜来说也是不可能的。他和这个女子还没有亲近到可以毫无顾忌帮助她的份上。

我们有三个月没见了吧。这次出差还真是长呢。

啊是啊。

在睡眠中,在温柔的梦中一定会出现的她的笑容。但是一旦看到现实生活中的笑容,他却没有直面的勇气。这八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这以后一直到永远也都会这样吧,雁夜永远也无法直面这个笑容。

让自己胆怯到这个地步的对象,刚一说完开头的寒暄词就不知道该开始什么话题了,出现了一段微妙的空白时间。这也是每次都有的事。

为了不要变成让人尴尬的沉默,雁夜开始寻找能够随便开口说话的对象的踪影。

找到了。在草坪上和其他的孩子混在一起,很有精神地在那跳来跳去,虽然年纪还很小可是已经开始显现出了遗传于母亲的美貌的女孩子。

小凛

这样叫了一声,雁夜向她挥手。被叫作凛的少女立刻注意到了,洋溢着满脸的笑容跑过来。

雁夜叔叔,你回来啦!你又给我买礼物了吗?

凛,你这孩子,太不懂礼貌了

年幼的孩子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母亲困窘的声音和脸色。面对凛那充满着期待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雁夜也用笑容回应,从藏着的两个礼物中拿出一个。

哇,好漂亮啊

由大大小小的玻璃珠编成的精巧胸针,一下子就俘虏了少女的心。考虑到她的年龄这个礼物好像有些送早了,但是雁夜很清楚的知道凛具有超越她年龄的审美趣味。

叔叔,每次都送我礼物,实在太谢谢你了。这个,我会珍惜的。

哈哈,你喜欢,叔叔也很高兴。

一边抚摸凛的头,雁夜一边在寻找另一个礼物的对象。

不知为什么,在公园的任何地方也没有找到。

哎,小樱去哪了?

刚一听完雁夜这句问话,凛的笑容立刻变得非常空洞。

那是小孩子在不得不接受无法理解的现实时,所独有的绝望和思考停滞的表情。

小樱她,已经不在了。

用着僵硬空虚的眼神,凛好像在念台词一样生硬地说完这句话后,仿佛在拒绝回答雁夜之后要问的任何问话一般,又跑回到刚才一起玩耍的孩子们当中去了。

对于凛那令人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转向了凛的母亲,用疑惑的目光询问着她。她的眼神灰暗,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把眼睛转向了虚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樱,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凛的妹妹了。

干涩的声音,但是比凛要坚强一些。

那孩子,去了间桐家。

间桐

重复完这个熟悉得让人觉得讨厌的称呼,雁夜的心突然一下子被抓紧了。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葵!

这还用问吗?特别是对于雁夜君你的话。

凛的母亲远坂葵,用冷冷的声调压抑住感情只是平静地说着,一直没有把视线转向雁夜。

间桐渴望得到继承魔导师血液的孩子,其中的原因,你的话,应该最清楚吧?

为什么,你会答应?

答应盟友间桐家族一直以来的请求,那是由远坂家族长所决定的事。我没有表达自己意见的余地。

就因为那个理由,母亲和孩子,姐姐和妹妹被迫分离。

感情上当然不能接受。但是葵、以及那个年幼的凛也明白这是不得不接受的事。生为魔术师,这就是理由的全部。雁夜清楚地知道这种命运的残酷性。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对于雁夜那从未有过的、僵硬的质问,葵只有用无力的苦笑回应。

自从决定嫁到远坂家的那天起,自从决定嫁给魔术师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通了。作为继承了魔导之血的一族,追求普通家庭的幸福便是错的。

然后对着好像还有话要说的雁夜,魔术师的妻子露出了温柔而坚决的拒绝表情。

这是远坂和间桐之间的事。和已经脱离了魔术世界的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啊,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

雁夜一动不动,好像自己变成了公园里的一棵树。感到一种使心脏缩紧的无力和孤立。

自从少女时代起,一直到成为人qi,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葵对雁夜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年长三岁的青梅竹马,简直像亲姐姐一样总是温柔地对待雁夜,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亲切地毫无一丝顾虑地对待他。

她明确的在两人中间划清界限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你遇到小樱的话,请亲切地对待她吧。因为那孩子很依恋你的。

在葵目光所望之处,凛在很开朗也很有精神地一心一意地玩着,好像要借此把悲伤赶走似的。

好像在说正在玩耍的凛就是答案一般,好像在无言地拒绝旁边无语伫立的雁夜,远坂葵一直保持着休息日里母亲和蔼的表情,仅仅用侧脸对着雁夜。

即便如此也没有逃脱雁夜的眼睛。当然是不可能看错的。

坚强的,冷静的,肯定着命运的远坂葵。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完全掩盖掉眼角里积蓄的那滴泪水。

※※※※※

看着本来以为再也不会映人眼帘的故乡景色,雁夜快步疾行。

无数次,想着要回冬木市,却从来没有渡过河川踏人这深山小镇。

想来已经是阔别了十年之久吧。和日新月异不停开发建设的新兴城市不同,这儿简直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和记忆中一样安静的小镇。但是放慢脚步眺望,复苏的回忆没有一个是让人觉得心里舒服的。故意忽视这种对己无益的乡愁,雁夜开始回想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和葵之间的会话。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

朝低着头的葵,不假思索地发出的质问。没想到自己嘴里会说出那么严厉的话,这是数年来第一次。

不显眼,不妨碍任何人一直抱着这样的处世方针活下去。愤怒和憎恶都被雁夜抛在了这个深山里寂静的小镇上了。对于抛弃故乡的雁夜来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在乎值得拘泥了。不管再怎么卑劣的事,不管怎样丑陋的事,与对这片土地上所憎恶的一切简直不能相比。

所以对了。八年前也发生过像今天这样把感情表露在声音里的事。

那个时候雁夜不也是用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气势质问着同一个女性吗。

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那时候也是这样问的。对着年长的青梅竹马,在她即将嫁到远坂家的前一天晚上。

不能够忘记。那时候她的表情。

好像觉得有些困扰,又好像觉得有些抱歉似的,因为羞涩而红了脸,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那个端庄的微笑,雁夜投降了。

我已经想通了追求很平常的家庭幸福是错的

那些话,是在撒谎。

八年前的那一天,她接受了年轻的魔术师求婚的那一天,那个笑容确实在坚信着幸福。

也正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这个笑容,雁夜才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当时想着葵所要嫁的这个男人也许是唯一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但是我想错了。

对于这个致命的错误,雁夜比谁都更痛彻心扉。正因为痛感到魔术这个东西是多么的可怕和遭人唾弃,所以雁夜才决定拒绝命运,和父母兄弟诀别,一个人离开了此地,不是吗?

尽管如此,他却原谅了。

知道魔术的恐怖,也因此而胆怯背离的他却偏偏把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人让给了一个魔术师。

现在燃烧雁夜胸膛的是悔恨之痛。

他不仅一次的,已经是第二次地错用了同一个词。

不应该问即便这样也无所谓吗?而是应该斩钉截铁地说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如果八年前的那一天,如果能够如此果断地留住葵的话或许会有和今天不一样的未来。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和远坂结合的话,她也许就不会和魔术师被诅咒的命运发生任何关系,度过平平淡淡的幸福也说不定。

然而今天,如果在那个晌午的公园里,如此断然的对远坂和间桐之间的决定持有异议的话她也许会惊讶的。

也许会仅仅当作局外人的一句戏言。但是即便是那样,葵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光是责备自己,用不着让她像这样咬紧牙关独自忍受痛苦。

雁夜绝对不能原谅,犯了两次同样错误的自己。为了惩罚这样的自己,所以回到这已经诀别了过去的地方。

那儿肯定有一个补偿的方法。自己背离的世界。因为可怜自己而逃离的命运。

如果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想让她痛苦的女性的话

夕阳的余晖下,把脚步停在了耸立着的西洋式建筑物前。

经过了十年,间桐雁夜再一次来到了家门口。

※※※※※

在玄关门口经过了声音虽小但饱含危险的对话之后,不久雁夜就来到了非常熟悉的间桐宅邸,坐在了接待室的沙发上。

你曾经说过你那张臭脸是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和雁夜对面而坐,用冷冷的、充满厌恶的声调说着那番话的是个身材矮小的老人,间桐的一族之长间桐脏砚。秃头和手脚都已经萎缩到会让人误以为是木乃伊的程度,但是深陷的眼窝之下,眼睛却依然精光四射。是无论从外表还是风度来说都不寻常的怪老人。

说实话,这个老人的正确年龄连雁夜也不知道。好像开玩笑一般他在户籍上登录的身份是雁夜兄弟的父亲。但是在族谱上曾祖父,以及再往上三辈的先祖中,也有叫脏砚这个名字的人物。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君临了间桐家多少代了。

肯定是用了光是说起来就已经很恐怖的手段来延长性命的不死魔术师。雁夜一直避讳的间桐一脉的大族长。他是在现代仍然生活着的真正的怪物。

我听说了一个不能置之不理的谣传。间桐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

现在所面对的是冷酷无比且具有强大力量的魔术师,这一点雁夜清楚地知道,但是没有丝毫的恐惧。集雁夜一辈子最讨厌、最憎恶、最鄙视的一切于一体的男人。雁夜坚定了即使被这个男人杀了,也要蔑视他到最后一刻的决心。

自从十年前的对决开始,正因为以这种不屈的气概面对,雁夜才能作为打破常规的背离者离开间桐家,得到了自由。

好像已经把远坂家的二女儿迎到家里了吧。你就这么想把魔术师的因子保留在间桐家的血液里吗?

听着雁夜质问语调的话,脏砚觉得很厌恶似的皱紧了眉头。

你就是来质问这个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你以为到底是因为谁的错,间桐家才开始衰落的?

鹤野所生的儿子最终不具备魔术回路。间桐纯正的魔术师血统在这代就算完了。但是,雁夜,作为魔术师的素质,和鹤野相比,作为弟弟的你却在他之上。如果你能乖乖地继承家业,继承间桐家的秘传,事情就不会紧迫到这个份上了。可你竟然

看着嘴角喷沫气势汹汹的老人,雁夜只是嗤了一声响鼻。

闹剧该停了,吸血鬼。你会关心间桐一族的存亡?不管是两百年还是一千年,你只要自己还继续活着就得了。

雁夜刚一这样说完,脏砚刚才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狞笑着歪了歪嘴角。根本看不出来有哪个地方像个人类。那是怪物的笑容。

和以前一样真是不讨人喜欢啊你。话说得这么露骨。

这也是你的教育。我可不会被你的废话连篇所欺骗。

咕咕咕老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好像觉得很愉快的响声。

确实如此。我要比你、比鹤野的儿子活得还要长久。但是怎么保存这个不断腐烂的身体确实是个问题。即使不要间桐的后继者,也需要间桐的魔术师。为了得到圣杯

结果,这才是你的真正打算。

雁夜已经基本上明白了。这个老魔术师一直执着地追求着不老不死。能够把这个愿望以完美的形式实现的圣杯这个愿望机器

几个世纪以来支持这个怪物一直活下去的就是寄托于这个奇迹的希望。

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就会到来。但是第四次的圣杯战争中,间桐家没有可以出马的人。鹤野那个程度的魔力无法驾驭Servant。现在仍然没有令咒出现。

但是即便这次的战斗失算了,下一个六十年肯定有胜算。从远坂女儿的胎盘来看,肯定会生一个优秀的魔术师。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雁夜想起了远坂樱幼小的面容。

比姐姐凛晚熟,总是跟在姐姐的后面,给人以很娇弱印象的女孩子。竟然让她背负魔术师这个残酷的命运,实在过早了。

咽下涌上来的怒火,雁夜装出平静的神态。

现在在这儿是为了和脏砚交涉。感情用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这样的话,意思就是说如果圣杯到手的话,那远坂樱也就没什么用了对吧,

听到雁夜含有深意的话,脏砚惊讶地眯起了眼睛。

你在打什么鬼注意?

交易。间桐脏砚。我会在下次的圣杯之战中把圣杯捧回来。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放了远坂樱。

脏砚一瞬间好像被吓到了,接着就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神色。

说什么傻话。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锻练过的落伍者怎么可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呢?

让这成为可能的秘法你不是有吗?采取你最得意的驱役虫子之法术吧。

从正面凝视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雁夜说出了杀手锏的一句话。

往我身上种刻印虫吧。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由肮脏的间桐家血肉造就的。比别人家的女孩儿应该更容易适应吧。

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变成了非人的魔术师的脸。

雁夜你想死吗?

你不会是担心我吧?父亲大人。

脏砚好像也明白雁夜是说真的。魔术师用冷冷的判断价值的眼光凝视着雁夜,感慨良深地哼了一声。

确实你的素质比鹤野值得期待。通过刻印虫扩大魔术回路,通过一年的严格训练,也许可以锻炼成会被圣杯选中的人。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不明白啊。为什么你会为一个小姑娘做到这个份上?

间桐的执念通过间桐的手来完成。没有必要把外人卷进来。

你这种想法真是值得嘉奖啊。

脏砚好像很高兴似的,浮现出了恶毒的笑容。

但是雁夜你如果目的在于不想把她卷进来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太迟了吗?你知道远坂家的女儿来这已经几天了吗?

立刻袭来的绝望差点击碎了雁夜的胸膛。

莫非,

刚开始的三天,整天哭着叫唤。可是从第四天起就没有声音了。今天一大早就把她放进虫库里了,试试她能活到什么份上。被那些虫子打了半天,竟然还有气。看来远坂家孩子的素质也是不能小瞧的。

已经超越了仇恨的杀意让雁夜的肩膀不停地在颤抖。

想立刻抓住这个外道的魔术师,把他那满是皱纹的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绞,把他的头弄弯。

这个无法抑制的冲动在雁夜内心怒涛汹涌。

但是雁夜知道。不管怎么说脏砚也是个魔术师。在这儿杀雁夜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诉诸武力的话雁夜简直没有一丝胜算。

如果想要救小樱的话,除了交涉没有别的办法。

好像看穿了雁夜心中纠缠着的想法,脏砚像心满意足的猫一样在喉咙深处发出响声,露出了阴沉的笑容。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已经从头到脚都被虫子侵犯得快要坏掉的小女孩,就这样你还打算救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我没有异议。那就试试看吧。

雁夜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本来就没有别的选择。

善哉,善哉。那你就尽全力加油吧。但是,在你的结果出来之前,我可是不会停止对樱的教育的。

老魔术师不停地在嗤嗤发笑,之所以心情这么好是来自于玩弄雁夜的绝望和愤怒的愉悦。

跟曾经背叛过我们现在又回来的落伍者相比,那个新生的小孩的胜算要高得多。老夫本来有意角逐下下次的机会。这次的圣杯争夺战就当已经失败了,从刚开始就没有抱希望。

不过万一你能把圣杯弄到手不管怎么说。那时候,当然远坂家的女儿是没有什么用了。她的教育就以一年为限吧。

你不会反悔吧?间桐脏砚。

雁夜,你有跟我斗嘴耍聪明的功夫还是先忍受一下刻印虫的痛苦给我看看吧。那么,就先给虫子们当一周的苗床吧。如果你没有发狂而死,我就承认你是有诚意的。

脏砚拄着拐杖好像很吃力地抬起身,终于向雁夜露出了毫不掩饰,与生俱来、邪恶的非人笑容。

那么,就开始准备吧。处置很快就可以结束。如果你打算反悔的话,也就趁现在了?

雁夜无声地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后一次踌躇。

一旦体内进入了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反抗老魔术师了。但是,即便如此,只要拿到了魔术师的资格,作为继承了间桐血液的雁夜肯定会被赐予令咒的。

圣杯战争。这是救远坂樱的唯一一次机会。作为血肉凡胎的自己绝对不能到达的选项。

作为代价大概雁夜会丧命吧。即使不被其他的Master消灭掉,在一年短短的时间内培育刻印虫的话,被虫子侵蚀的雁夜**,也活不了几年了。

但是,没有关系的。

雁夜的决断下得太迟了。如果他十年前就有这个觉悟的话,葵的孩子就会平平安安地在她身边生活吧。他曾经拒绝过的命运,经过轮转,降临到了无辜的少女身上。

没法进行补偿。如果有赎罪的道路的话,至少要把少女未来的人生要回来。

另外,如果为了把圣杯弄到手,必须把剩下的六个Master消灭掉的话

导致了樱这个少女悲剧的当事人之一,至少这个人,可以通过我的手进行惩罚。

远坂时臣

作为最初的创始御三家之一,远坂家当代族长的那个男人手上肯定已经被刻上了令咒吧。

和对葵的罪恶意识,以及对脏砚的愤怒都不同,一直到今天都努力不去想的憎恶的堆积,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的胸中开始慢慢燃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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