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
宗介和马度卡斯发呆地站在那里一会儿,马上面对面,同时故意干咳,用冷静地声音说
[没什么,非常合适,舰长]
[在下也赞同,上校]
两人同时恢复平时目无表情的脸孔,由始至终站在房间的一角注视着他们的珊达斯少尉,悄悄地用母国的语言葡萄牙语小声地说『奇怪的一群人』
这样,两小时之后,在二年四班的教室
[我是泰蕾莎-泰斯塔罗莎,请叫我泰莎]
站在教坛上,只是用娇滴滴的声音做自我介绍,班里的男生几乎都
『哇哇~~~!!!』
女生那一方,一半左右都『啊、好可爱~~~~』地喧哗起来,另一半的人『哼,谁知道她是不是表里不一的人』,用带点怀疑的眼光注视泰莎.
班里,有两个反应不同的人,那是宗介还有小要。宗介保持严肃的表情时刻留意窗外和走廊,另一方小要发呆地张开口,脸上浮现惊讶、意想不到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的命运的]
班上的同学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的样子.
教坛上的班主任神乐坂里惠把学生们当作猛兽般,平息他们以后解释说.
[好了,静下来]曼狄莎同学从今天开始两周内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她的父亲是著名大学的教授,他对日本的教育现场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可以说是这是国际友好交流的一部分,因此,相良同学]
[啊?]
惠里眼球发红,少有地用威逼地语气警告.
[就算错了也好,不要让她见识你所熟悉的危险的世界的常识]
[我会尽力的]
宗介那是觉得自己第一次理解了带刺的幽默的含义,当然,他没有笑.
一到了休息时间,泰莎的座位周围堆满了人群,以恭子为中心的女子组,还有以小野寺孝太郎为中心的男子组,不停提出关于她的问题和邀请,像炮火般的连番轰炸.
虽然人与人之间本应保持一定的距离,但这里的学生都厚着脸皮,就算是难以接近的美少女也好,他们都完全没有顾虑,大声喧哗起来.
[你现在住在哪里?]
[日语好流畅啊]
[放学后有空吗?我有卡拉OK的招待券]
[好可爱,像娃娃一样]
[泰莎,一次就够了,请你一定要当摄影部的模特儿]
一方面是这种状况.
另一方面,宗介怎样都不能镇静下来,虽然班上的人不会对她构成危害,但虽说如此,仍还是难以保证不会发生其他突发事故.
马度卡斯的警告在脑里闪过.
[她受到任何物理上、心理上的痛苦的时候]
宗介站立在人墙后慌张地留意四周,这让他的操劳加剧.
被学生们包围在中心,满脸笑容的应对他们的问题,泰莎突然感动得热泪盈眶.
[泰莎,你怎么了?]
恭子奇怪地问她,泰莎悄悄地擦去眼泪.
[没什么没想到我能收到大家的热烈欢迎,因此觉得太高兴了]
[是吗?]
他们一起抱着胳膊,脸上浮现赞同的表情,连连点头.
[好了,打起精神,有困难的话,一定要找我们商量,对吧,小要]
[诶?]
坐在远一点的地方上装作不知的小要有点吃惊.
[泰莎,她叫千鸟要,是我们的班级委员,同时也是学生会副会长,英语也十分流利,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商量]
恭子微笑着说.
[好了,小要,快来这边]
[啊好]
慢吞吞地走过来,然后像个三流演员般平淡无味地说.
[嗯初次见面,曼狄莎同学,我是班级委员,从和式厕所地使用方法到破烂潜水舰的舰长的拯救方法,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商量]
尽管如此,泰莎还是面部改容,保持笑容.
[非常感谢,如果我有异性关系上的烦恼,一定要麻烦你,千鸟同学]
[嗯,那当然,呵]
[那可帮了我大忙呵]
其他人在现场感到异样气氛,莫名其妙地一起回避他们。
第二节课之前的休息时间,二年四班里转入留学生地话题在全校传得翻天覆地
(看到了吗?)
(看到了,是真的)
(比传闻还要漂亮)
不用说,诸如此类的话题,在男生之间的口中谈论。
泰莎在课堂也做出惊人的举动,聚精会神地把课本或是从别人借来的笔记看了几秒,就能全部完整地回答老师的问题,特别事第三节课的物理老师是她的受害者,对设计出世界上最先进的潜水舰的她来说,热力学的讲课内容,只不过是班门弄斧.
忧虑着泰莎的出众表现的宗介,精神异常疲劳,中午休息时间到了,泰莎还是一样引起了骚动,其他班级的人希望看见她而从窗口伸出头来,其中也有不太认识的一年级、三年级学生,冒充印象模糊的三年级学生,貌似刺客的人一接近上校?
[不许接近她]
不禁厉声喝着,并用枪指着那些人,不止一、两次使周围地人感到困惑.
宗介一边紧张地保持警惕,一边啃着面包和肉干,觉得食物毫无味道,难以下咽,抛开不快,硬用橙汁把食物灌入胃里.
(我的疲劳状态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等级)
宗介地自我诊断结果,在这四天以来,都没有好好地睡觉,报告、作业、马度卡斯的访问,以及称为泰莎的台风袭来.
特别是泰莎在星期六刚来到的时候,自己就在沉重的压力下生活.
他当然也有曾经在连续一星期不眠不休的状态下,潜入危机四伏的敌阵的经验,而且还曾在AS的驾驶舱内几天保持饥饿状态埋伏敌人.
比起那些经历,这种程度的考验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
(我可能会殉职吧)
他模糊地感觉到.
在他思考的时候,喧哗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第五节是体育课,这对运动白痴的泰莎来说是唯一的弱项.
刚进入第二学期,体育课是游泳练习,在北校舍的后面的游泳池边,换上游泳衣的学生聚集在一起,站在起跳台的前面是二年三班和四班的女生,同一班级的男生排成一团,站在对面.
阵代高中规定的女子竞赛游泳衣是白色配橙色,设计有点特别.
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只有泰莎一个穿着蓝色的学校游泳衣,而且还细心地缝上写着『2-4泰莎』的白布,在加上娇小的身躯,残留着少许未成熟的体态,在那里格外出众.
『又是这种癖好的服装,为什么』
小要用英语小声的说,她比泰莎要高,而且身形成熟.
旁边的泰莎害羞地扭动幼小的肢体.
『因为因为威巴他说[日本的学校就只有这种游泳衣]』
『那个好色的外国人』(注:因为泰莎穿的是小学生游泳衣,容易让大人浮想联翩吧)
『是、是吗?但是和我一起的严伍长也十分严肃地说[在、在下也记得确实如此]』
『那个人也是共犯』
『啊,所以他在事后,含着泪说[对不起,上校]果然,我还是在一旁看好了』
泰莎仿佛觉得自己全身**般,拼命地用双手遮掩身体.
『不,你不用介意,我觉得这件游泳衣和你也挺相配』
『是吗?那么相良也一定会喜欢吧,呵』
『』
两人的目光朝向对岸,色眯眯的男生们的另一侧,是十分憔悴的宗介,他仍还穿着校服,在一旁观看,苍白的脸色,沉默着眺望着这边.
女生的体育教师的口哨响起『吡』的一声.
[好了,不要在说话了,那里的女生脱下毛巾,如果到了夏天结束还这样的话,男生们会投诉『完全没有度过夏天的感觉』]
一半左右的女生都格格地笑了.
[那么,今天是有跳水开始的练习,争分夺秒的游泳竞技]
解说完后,一齐开始做准备运动,浸在水里习惯几分钟后,马上转入今天的课题,看过游泳部的部员的实际示范后,女生一起按顺序在起跳台前排列,开始跳水的练习.
『没问题吧?』
小要对站在旁边的泰莎说.
『什么事』
『你连走路都会摔倒,游泳的话不会溺水吧』
『那个虽然偶然也有,但是没问题,因为我至少会长时间闭气,嗯、嗯』
『我不是说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就轮到泰莎站上跳台,小要紧张地看着她,在学生们地注视中,哨子响出[吡]的一声.
『开始了』
泰莎向前脚步蹒跚地投入水中,[咚]的一声,激起水花后便消失在水底.
跳入水后的空洞声
泡沫破裂后,她所跳入的第二泳道也平静了.
[]
10秒、20秒,小要一直盯着水面,水面除了耀眼的波纹外,完全寂静,无论过了多久,泰莎都还没浮上来.
(难、难道)
小要的脑海中闪过泰莎的头部撞到池底,然后成为本季社会新闻的热点的情景.
这时,行动比谁都要迅速的是宗介.
他穿着校服,从对面的池边一下子跳跃起来,跨越两条泳道,夸张地跳入泳池,仿如炮弹般冲破水面.
[宗介!?]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宗介就急忙赶到泰莎沉没的第二泳道,像发狂的章鱼般在水底游来游去,拼命地搜寻她,他曾有一次把脸露出水面.
[一起来找]
大喊一声后就再次潜入水面,当小要和体育教师等几人准备打算跳入泳池.
但是那时
第二泳道地前方,接近终点的附近,有一个细小的脑袋浮上来.
那是泰莎.
她若无其事地向小要他们招手.
[怎么样!?我刚好最擅长游泳]
得意洋洋的声音,连续闭气游了20米以上,确实是值得骄傲地本领,毕竟如果身为潜水舰的舰长是旱鸭子的话,这可真是羞耻.
[真是的,别吓坏我啊]
小要安心的时候,后面的恭子担心地说.
[我说,小要,相良一直在水里,还没浮上来]
[诶?]
[衣服在水里湿透的话就会像铅块般重,而且他今天好像身体不舒服似的]
定眼一看,游泳池的底部漂浮着一副无力的身影,仿佛一团海草似的.
[!]
小要这次才慌慌张张地跳入水里.
一分钟过后,不但小要,还有泰莎也帮忙把宗介从泳池拉上来.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大批地学生都担心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宗介.
[宗介为了我]
泰莎的眼眶湿润,蹲在宗介的旁边,然后突然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大家请退后一点,我来负责照顾他]
[你行吗?]
小要一边梳理湿透的黑发,一边问.
[当然没问题,我是水商卖的人(注:水商卖是指接待客人的行业)]
[那个词,用法错误]
[别在意,我已经把联合国海军应急处理手册全部背下来,这种情况,应该采取人工呼吸的急救措施,绝对没错,确保病人呼吸道顺畅,然后捏着鼻子嘴、嘴唇重合,虽然有点害羞但不能放弃,那么,不好意思]
泰莎贴近不时发出呜呜声的宗介,心情激动地慢慢闭上眼镜,把脸靠过去.
[宗介]
[喂,等一下]
小要从后面用力地抓住泰莎的麻花辫.
[好疼,你在干什么,要见死不救吗]
[他不会死,刚才呜呜声地叫了,不用人工呼吸吧]
耳根赤红的小要大嚷.
[没这回事,一定是你的幻听!是你不想交出他的丑恶意识在作怪]
[呜]
宗介在呻吟.
[]
尴尬的沉默气氛,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中,泰莎干咳了一下,表情轻松地说.
[太好了,大家游泳时也要多加小心哦]
[这个总结太牵强了吧]
[唔好烦哦]
[自己一个人烦恼吧]
[太不近人情了]
[不要抱头哭!]
[我说难道小要和泰莎时认识的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恭子悄悄地问.
[哎?]
[因为我觉得你们谈得很投缘,常常用不知道时什么意思的英语说得很起劲,看上去像旧朋友一样]
[嗯因因为]
小要一时哑口无言,泰莎轻松地回答.
[啊,那是因为在昨天的星期日,我在调布市迷路,刚好遇到路过的小要为我带路,这样就和她认识了对吧?]
[诶?啊对]
[哦,原来是那样!小要真坏,来学校之前已经和泰莎认识了,也就说和转校生的秘密约定吧]
大家都接纳了这个理由.
[那么相良同学呢?他今天早上开始看起来就对泰莎格外紧张,刚才也是,明明不游泳还主动跳入泳池]
[对,很可疑啊]
[嗯,这不像平时的他]
恭子也点头同意.
[嗯,其实]
泰莎又再次干咳
[其实我的父亲和他的养父是旧朋友,因此我和相良是青梅竹马的玩伴]
[哦、哦]
大家都凝视着的渐渐醒来,还头昏脑胀的宗介.
[有难相救,甘苦与共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对我来说,他是]
泰莎满脸幸福地抱着胸怀.
[对,特别的男性]
[嗯、啊~~~~~!]
答案仿佛已经呼之欲出,顿时大家都兴奋起来.
[不得了了,小要的对手出现了!?]
[什、什么意思!?]
小要表情大变.
[你又来了,这也难怪!啊刚好他醒了,我说,相良同学!?]
[什么事?]
恭子问揉着太阳穴,勉强恢复意识的宗介.
[相良同学和泰莎有特别的关系吗?]
他莫名其妙地环视着各个充满好奇心的脸孔.
[?那是肯定的,虽然不能解释理由,我们的关系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啊~~~~~!好大胆!』
宗介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一起陶醉在这种气氛的泰莎仿佛『真是的别再笑话我了』似的害羞得满脸通红,然后,只有小要一个面无表情地看着宗介.
[千、千鸟?]
[我要跳了,下个轮到我了]
她丢下宗介,快步走向跳台.
宗介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经几乎接近界限,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折磨自己的问题?我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
而且从今晚开始就要和泰莎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种不分日夜的精神重压,光是想象就已经不寒而栗了.
第五节课一结束,宗介就马上用秘密的电话线路联络自己的直属长官、安德烈-加里宁少校.
『中士,有什么事?』
[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请你听我说,现在究竟怎么了?就连我也接近界限了]
『事情就是现在这样,我也只能无限同情你不管怎样,别疏忽大意,保护好上校』
这是加里宁少有的台词。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
『别担心,毛曹长早上就从基地出发,现在搭乘部队的飞机到达八丈岛附近,然后转乘民用小型飞机,夜晚应该就会降落在调布机场』
[肯定吗?]
[当然,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十分感谢,再见]
宗介松了一口气.
五十分钟后,天气状况渐渐变得奇怪一直暗暗地担心着,到了放学后,他的手提电话响了.
[喂,我是相良]
『啊,喂!?是我!?』
电话的对方,梅丽莎.毛曹长大声地喊,她的身后响起轰隆的风暴的声音.
[毛?怎么了?]
『我现在在八丈岛的飞机场!刚才才到!台风好像要来了!来东京的航班!全部取消了!』
[你说什么!?]
『停航了!所以今晚!我要在这里投宿!泰莎就麻烦你照顾了!』
[等一下,那样]
『啊,孤男寡女!那么就推倒她吧!我批准!你这个帅哥真幸运!』
[你说什么,要对战友见死不救吗!?]
『水壶之外的使用方法,事前好好调查哦!?加油吧!!』
[你听不到吗!?回答我,Uruz2!!请求紧急增援Uruz2!]
嘟通信切断,喧哗的教室内,只有宗介一个脸色苍白,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收拾书包的小要跟前.
[千千鸟]
[什么事?]
[那个说出可能很奇怪今晚可不可以在我的家过夜,本来毛会来的,但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如果有你在的话,会十分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拒绝,反正你们有『特别的关系』吧?]
小要冷酷地说
[不,那是]
[而且我今晚有约了,Johnnys系(日本当红娱乐公司)的50个帅哥今晚会住在我的家,像你这样的战争狂我才没兴趣,就这样,再见]
[千鸟!]
小要飞快地走了.
孤立无援的境地.
[怎么了,相良?]
抱着书包的泰莎走过来.
担心的样子,灰色的瞳孔,美丽的容貌,在自己的眼中也是充满魅力的少女,虽然这样,为什么她会让我这么苦恼?不,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烦恼?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到底是从哪里引发的?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
(已经不行了)
眼花目眩,呼吸困难,头痛耳鸣,能站起来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说起来,我真的在站着吗?为什么教室的地板越来越逼近我
[相良!?]
宗介已经完全倒下了.
[泰斯塔罗莎上校的来电,听说相良中士倒下了,几乎不能行动,虽然原因不明,大概是因为疲劳过度]
斯洛哈拉中士在美丽达岛基地的通信中心报告.
[看到了吧!]
马度卡斯中校大叫着.
[把那样重任交托给那个年轻人本身就是个错误,在舰长的面前搞得失魂落魄!真是的,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虽然这么说,表情却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所以我说像他那样的男人不适合舰长,休假一结束,我必定单刀直入劝告舰长放弃他,要不就介绍我得外甥给她认识,我的外甥是海兵队的中尉,他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事实上,在海湾战争也]
高谈阔论的中校的旁边,加里宁少校悄悄地说.
[换了是我也可能倒下]
[你说什么,少校?]
[不,没什么]
[你说对吧,虽说舰长是妙龄少女,但在这方面也可能犯错,再说,我认为最近的年轻女孩!]
家族论、社会论、诸如此类的话题,望着滔滔不绝地演说地中校,加里宁在想.
(那个宗介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呢)[整理穴嘴:其实我觉得这里好象是宗介,挺住别死啊。这样的句子呢?]
[你在想什么,少校!?]
[没什么]
加里宁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慌张地离开通信中心.
结果那一天晚上,小要和泰莎联手把宗介抬回宿舍,他终于能在自己房间熟睡了半天.
第二天,泰莎和阵代高中的人一起上演的种种闹剧,还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不过那是题外话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