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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相良克鲁滋初遇(1 / 2)

 第一周起头线

ENGAGESIXSEVEN

在一次并非十分困难的AS空降训练中,那个事故发生了。

当时由Urzu2达南阿马萨德中尉所指挥的B小队,是由三台M6A2丛林法兰绒编制而成的。

从高度12000米的高空飞降下来,在距离地面极近的1200米高度打开降落伞,这种降下方法被称为HALO(高高度降下,低高度开伞)。跟随阿马萨德中尉的M6从C-17运输机上跳下来的,是梅莉莎毛中士和杰克维英下士。分别持有Urzu6、7的代号的这两人,乘坐AS空降的经验也是十分丰富的。

虽然如此,但是

就在三台机体开伞之后不久,他们所在的1000米高度附近突然刮起了一阵强烈的暴风。

由于那种暴风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预测到的事态,阿马萨德中尉(Urzu2)和毛中士(Urzu6)都迅速地操纵降落伞的肘节,总算是设法恢复了姿势。

但是维英下士(Urzu7)却在调整姿势上失败了。

维英下士的M6被横风吹着,极大地失去了平衡,冲进了位于他右下方的阿马萨德中尉的M6的降落伞里面。伞线顿时绞缠在一起,降落伞变瘪,两台AS一面描绘着宛如DNA般的双螺旋曲线,一面开始向着地面绝望地坠落下去。

逃过一劫的毛中士通过无线呼叫说有事故发生之后,将详细的状况和同僚们正坠落的坐标通报给了本部。

另一方面,身为当事者的两人连骂街都来不及,就迅速地切掉自己的降落伞,打开了预备伞。当时,他们距离地面已经仅有400米了。

预备降落伞还没有完全打开,安装在M6躯体上的制动用的固体火箭发动机就已经自动启动了。巨大的火舌向着机体的前后及斜下方喷射而出,但是就算如此,结果,两台M6还是猛烈地撞上了为密林所覆盖的山岳的斜面。

从同在美利达岛上的基地起飞的救难直升机抵达坠落现场,是事故发生四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能得救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在美利达岛基地的办公室里大略地读了事故的报告书之后,盖尔马卡兰上尉感叹道。

我在澳大利亚军的时候,别的小队里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故呢。不过,那时的那两个人没能得救。驱动系统被压得稀巴烂,燃料罐起火总而言之真的是很恐怖啦。

哈啊。

梅莉莎毛中士用冷淡的声音回答。

毛是美籍的中国人。短短的黑发,大大的丹凤眼,拥有能让人联想到优雅的猫儿般的容貌,体形和体态也都十分娴柔。虽然以前是海军出身的,不过现在是属于多国籍的反恐怖组织秘银的旗下。如果说得更详细、更夸张一点的话就是属于那个秘银的作战部的、水陆两用战队拓雅哈狄戴娜恩的,强袭陆战队的、特别对应班(SRT)了。

马卡兰上尉是那支SRT的领队,持有Urzu1这个代号。他是个身材和毛差不多的小个子白人。

哎因为阿马萨德和维英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吧。

是曾经很有本事。

毛一边听着马卡兰纠正自己的话,一边心不在焉地使劲儿地踢开放在脚边的空铁桶。这个设在小岛地下的基地,在大雨之后经常会发生漏雨。这间SRT的办公室也一样,是不靠桶子帮忙就不行的房间之一。(穴花:对外显得那么强势,对自己的建筑却这就叫驴粪蛋儿表面光啊)

阿马萨德受了重伤大概,右脚和腰会落下残疾吧。虽然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妨碍,不过SRT的任务肯定是不行了。我正想着是不是请他转到情报部去呢。

是吗。

真是可惜啊,毛这样想着。阿马萨德中尉是个毫无疑问非常优秀,人际关系和平衡感也很不错的经验丰富的人物,可是却

另一方面,维英下士只是轻伤了事但是,他果然也不是做SRT要员的料儿。

为什么?

听说坠落的瞬间,他遇见了上帝。

马卡兰低下头,一边的眉毛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好像那家伙的眼前出现一片白光,告诉他说汝为迷途之羔羊。舍汝之武器而获虾。他说即使要交违约金也要退队,移居到佛罗里达去呢……一定会变成一个好渔夫的。

毛两眼无神地说。而马卡兰气呼呼地嘟哝道:

维英那混蛋。什么他妈的虾呀。把贵重的技能都白白浪费了。

确实,真是意外的反应呢

总而言之,早知道了也好。要是不知道还用那家伙的话,说不定哪天实战的时候会给人添乱呢。

唉呀,真是的

两人同时发出了叹息。

就在那时,一直坐在办公室一角的阴影中,表情严肃地听着二人对话的男子,头一次开了口。

因为训练事故而失去人才这种事并不罕见。

让人想到长满苔藓的岩石的沉静的嗓音。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轮廓深邃的面孔。

是安德雷加里宁少校。他是马卡兰的直接上司,统率拓雅哈狄戴娜恩的强袭陆战部队的作战指挥官。

问题是SRT现在少人。虽然退出的阿马萨德中尉Urzu2的位置已经决定由毛中士来接任,不过

啥?

毛连想都没想就叫出了声,马卡兰说明道:

还没跟你说哪。从明天起你的代号就变成Urzu2了。

这也令毛十分吃惊。Urzu2这个代号,就如文字所述的,意味着SRT的二把手,也就是仅次于马卡兰的地位。也可以说成是破格提拔了。

拓雅哈狄戴娜恩的SRT特别对应班(SpecialResponseTeam),是汇集了最优秀的万能选手的精锐部队。可以说是为了能完成极其危险的、要求柔软性的、精密的任务,从秘银的大量队员中选ba出来的精英。

SRT的要员们,几乎都不只是优秀的步兵,同时在其他机器的运用方面也拥有顶尖的技能。在拓雅哈狄戴娜恩这里,这支部队的性质上,是AS的专家比较多。也有不是的,不过却精通AS以外的东西。比如说Urzu9韩国出身的严建宇下士,虽然几乎没有操作AS的经验,不过就开车技术而言的话,可是职业赛车手级的。(穴花:真看不出来,严同志只可惜秘银没有像吉特那样的车子)

毛是AS和电子战的专家,目前她凭借这些能力,在如此的SRT中完成着任务。虽然也拥有自己的技术决不逊色于同僚们的自负心,但就算如此,对于这次人事调动,他还是隐藏不住地感到为难。

怎么啦?你脸上写着为什么三个大字呢。

马卡兰微笑了起来。

哎哎,是啊。因为,还有别的合适人选吧?

没有了。Urzu3的卡斯特罗是PRT的指挥官,4号的哈玛(穴花:因为输入法问题,我好几次打成蛤蟆==)是直升机部队的指挥官。5号的桑达拉普塔中士有技术是确实的,可却不适合做领导。这样一来,就轮到6号的你了。

马卡兰一面屈指列举着SRT要员们的名单,一面说道。

说到底不过是个号码而已啦。这事儿从以前我就一直在考虑。你虽然还很年轻,但协调性和平衡感都有了。而且

说到这里,马卡兰截住了话头儿。

哎,还有很多方面也很好啦。

承蒙您的夸奖。

反正他也是准备说些没什么价值的,像还能提供女性特有的细心关怀之类的话吧毛胡乱猜测道。不过,即使万一他真的是这么判断的,或许也没什么大错。实际上,就算抛开性别不谈,自己也是个能细心关怀别人的人吧。还是比别人想的更加地。

毛并不是在男性社会里常见的男人婆型的女人。光凭那种态度,根本就无法赢得男性们的尊敬,她从经验中已经很清楚地知道了。(穴花:的确。我自己也曾经深受其害的这个。话说回来,谁能定义一下,男人婆到底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柔软性和协调性,再就是不犯错误。即使被人归为讨人嫌的类型,只要巧妙地避开那些人,不迷失自己,默默地完成工作就好了。虽然这本身才是最困难的工作,但是会看到这点的人也正在那里看着。如果顺利的话,相应的回报也会很大。

不过,在秘银里,这样的经验能有用到什么程度却很可疑。这个组织,时不时地就会连说明也不带地下达一些不合常识的任免令。三个月前,从作战本部派来的十五岁的少女就任战队指挥官的时候就连毛也张口结舌。

那位战队指挥官,特蕾莎泰斯塔罗沙上校,现在也正在这个基地里监督着新型潜水艇TDD-1的整备作业。就毛所听到的而言,她似乎还没有犯过什么算得上错误的错误。还不止这样,她能力极高这种评价,也听到过很多次了。

你会晋升成上士。

加里宁说道。

只不过,就算如此,SRT仍然缺两个人。必须要选两名持有相应技能的优秀的士兵来才可以。

那种人,是那么随便就有的吗?

不去找不行。现在正是重要的时期。部队从今往后,才要获得真正的实际战力。TDD-1刚刚平安无事地结束了chu女航,之前所说的新型AS,也预定于周末运抵这个美利达岛基地。

听到这话,毛的脸色啪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哇喔!XM9是吧?

从前天起,它的名称已经改为M9了,通称是卡恩兹巴克。

帅呆了~

期待着新玩具的送到,毛的心里欢欣雀跃起来。这种新型AS的设计,也一直与她有着种种的关联。机体运到的话,她肯定能第一个接触它,摆弄它,坐着它到处兜风的吧。因为在队里,自己可是最最熟悉那种新型机的情况的了。虽然周末休假本来是打算跑到关岛去购物的,不过当然一切都要取消啦。这是肯定的。

然而,加里宁接下来如是说:

比起还不知能不能使用的新型机,补充欠员才是重要的。你马上飞到中美洲去。去伯利兹的训练营。

啥?

是你晋升之后的头一份工作。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和教官同行,把训练生中最优秀的两名选拔过来。用那两个人来填补Urzu6和7的空缺。

但是,XMM9的基本侧试呢?

之后再说。

加里宁斩钉截铁地说道。

毛垂头丧气地离开办公室后,马卡兰问:

如果她带来的是俩不合格的话,怎么办?

不会那样的吧。

加里宁飘飘地答道。

因为她要选的,是将和自己组队的人啊。

的确,自然而然地眼光就会变严的吧

马卡兰咚咚地垛着一打文件,聊起了别的话题。

这么说起来,上礼拜我和那个训练营的司令官打电话聊天来着。训练营里好像来了奇怪的家伙的样子哦。听说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孩,还是东洋人呢。

十五、六岁?

是啊。好像是猎头的在东南亚捡到的佣兵呢。不过,把那种小娃娃送去,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是日本人吗?

对加里宁这奇怪的提问,马卡兰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我没问那么多。怎么了吗?

不是我想太多了吧。别在意。

加里宁微微地摇了摇头,靠在椅子背上,发出了嘎吱一声。

从美利达岛经由关岛、加利福尼亚、墨西哥,抵达伯利兹的首都伯利兹城,接着再从那里乘破烂的运输直升机两个小时。那个训练营,就在玛雅山脉的北方,伯利兹与危地马拉的国境线附近的密林地带里。

花了一整天时间,好不容易才到达的秘银的特殊战斗员选拔中心,与毛在这里受训的时候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一年没来了吗

从刚刚着陆的直升飞机上下来,双脚踏上潮湿的大地,她喃喃道。现在的她穿着穿旧的橄榄绿色野战服,戴着一副蕾芭(RayBar,美丽国一太阳镜品牌)的太阳眼镜。

那是一个开设在热带雨林中的训练营。

强烈的阳光和蒸笼般的热气。浓密的绿色和泥土的气息。刺耳的枪声和激烈的怒吼,以及破旧直升机的骇人的轰鸣声。

这个训练营所在的伯利兹,是一个面临墨西哥湾的、中美洲的小国家。

(技术**花:伯利兹,中美丽国家,面积22963平方公里。位于中美洲东北部。北和西北邻墨西哥,西和南与危地马拉接壤,东濒加勒比海。海岸线长322公里。境内多山地、沼泽和热带丛林。地形大致可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南半部地形以玛雅山脉为主体,山脉为西南东北走向。其支脉科克斯科姆山的维多利亚峰海拔1121.97米,是全国最高峰。北半部为海拔不到61米的低地区,其中大部是沼泽;有伯利兹河、纽河和翁多河流经。属热带雨林气候。)

人口仅有22万,从英国的殖民中独立出来,还不到20年。(1981年独立的,现在已经超过了)产业几乎都是农业和林业,大半的国民都很贫穷。国土的大半是湿地和密林地带,九月的现在正是雨季的最正中,每天都会有一次恐怖的暴雨袭击训练营。

训练营里排成一列的建筑物,大半都是预制板造的营房,非常地简陋。配置的武器也几乎都是旧式的中古品。虽然也有AS,不过只有用旧的M6和Rk-92各两台。与毛每天在美利达岛上接触的高科技武器有着极大的差别。

不过,这个训练营的装备会这么朴素,完全是有理由的。

被召集到这里的佣兵们,不仅仅要接受训练,同时还要接受适合度的测验。完成规定的测验,如果不能一直逐项获得合格的话,那名训练生迟早会失去资格,只能领取极少的报酬之后离开训练营。

落选的他,连自己之前想要加入的组织的名字都不得而知。当然了,那支佣兵部队正使用着领先世界十年水平的高科技武器的事情也同样会以不知道而告终。那样的他,即使回到祖国也只能跟朋友和认识人说:我去了一个净是老手的,异常严格的训练营。而已这样一来,秘银的存在就不会浮出水面。

接下来

毛抵达训练营之后,马上就到训练营的负责人,艾斯迪斯少校(在我翻译的《对立~》里面还出现过名字呢,原来是这儿的人啊。)的办公室去露了个脸。

打过招呼,把加里宁少校的文件交给他之后,波多黎各人的少校说:你就随便挑随便拣吧。(穴花:同志,你以为买萝卜呀?)他有着晒得黝黑的肌肤,如果没有太阳穴处的那块大伤疤的话,样子看起来大概会像个满是破烂货的博物馆的管理人之类的吧。

不过,要负责任啊。俺们也是正忙着呢。

艾斯迪斯少校一边用刚刚拿到手里的文件轰着在脑瓜顶上飞来飞去的苍蝇,一边说道。他背后的窗户上,不知为何有些放射状的裂痕。在那窗户前面,放着一个完全两半儿了的奖杯是什么射击大会的优胜奖杯。

各个地方找不着饭辙的佣兵啦、退役军人啦都集中到这块儿来了。但是说起能用得上的家伙,实际上也就一小撮儿。像你小子这样的拔尖儿的混蛋嘛的,可不是满地都有啊。(穴花:妈呀这地方话翻的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里话抱歉。)

哈啊

还真是快啊。都已经一年了吗。我当初还以为你小子会是最先掉队的呢。

请经常让我利用您这种疏忽大意吧。Sir。

你小子就是这点儿好。

艾斯迪斯仿佛很愉快般地笑了起来。

来到这个训练营的,全都是那种不适合称作训练生的老手战士但就是他们也会有半数以上掉队。因为这里训练的内容严酷到没边没沿,佣兵们会遭受到彻底的**上的虐待,被置于压力极大的环境中。

例如,训练生们必须扛着重达20公斤的装备,对教官们扮成敌人,正摩拳擦掌地等待着的山岳地带进行单独侦察。行程距离是20公里。而且,限制时间仅有20个小时。时间超过的话也不行,被教官发现了也不行。当然了,抛弃装备也一样不允许。严苛到这份儿上的考试,就算是对身手有自信的任也有很多掉队。以遇了难而在沼泽地带徘徊告终,就连在濒死的状态下被救回来的都有。

对于辛辛苦苦的在限时之内到达目标地点的人,还有下一个考验在等待着他。向着之前连一觉都没睡过,已经疲劳困顿到极点的训练生,教官们会做出这样的告知:

恭喜你。但是很遗憾,预定已经改变了。请你保持这样扛着20公斤的装备,到二十公里以西的D地点去。要在从现在开始的20小时内抵达。

这就是精神力的侧试了。走过艰难困苦,刚刚才完成目标的人,在这时候一放下心来,就会完全没了力气。要从这种状态中再次取回紧张感,鼓起进行绝望的强行军的气力这是非常困难的。从那里走不到一公里的期间,又有更多的人会以放弃告终。

就算如此,拥有强韧的精神力的人,还是会绞尽力气继续行走。

然后,当他走到5公里的时候,在那里等待的教官会这样告诉他:

恭喜你。你这次真的合格了。那边停了辆吉普车。坐上去休息一下吧。

这仅仅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就是这样的,极其坏心眼儿的训练,毛也一样全部通过了。

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皱皱巴巴的无滤嘴香烟,艾斯迪斯少校说:

就算是估计到会这样的人里,也有出乎意料的,因为奇怪的理由而掉队的。前些日子也是,来了个三角洲部队出身的棒小伙子不过他却在山岳地带遇难了。

三角洲部队,说的是美丽国陆军的特殊部队。

遇难了是吗?那个三角洲的人。

他运气忒差了。因为突然的山体滑坡,被棵大树给夹住了,听说整整三天都没动了窝儿。不过在暴雨中,一直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忍着是挺让人佩服的,而且到那时为止的成绩也都是满分,所以俺好心问他你还要继续训练吗?,他却说已经不想干了。

这又是为什么?

听说他在遇难期间,碰见了上帝。

伴着庄严的铜管乐,纯白的艾尔维斯普雷斯利出现了,说汝,舍武器而取麦克……被救出来的第二天,他就启程到孟菲斯参拜去了。

顺带说明一下,孟菲斯是普雷斯利的诞生地。

(技术**花:艾尔维斯普雷斯利,就是猫王)

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歌手的哟

毛两眼无神地说,而艾斯迪斯少校则厌恶地嘟哝道:

那个混蛋。什么他妈的艾尔维斯呀。把贵重的技能都白白浪费了。

最近正流行吗这种的。

啊?

不,是我自己的事。那么就按照您的吩咐,请让我随便挑吧。可以吗?

不,给你安排了一个训练生领路。我让他在外边等着呢,不懂的你就问他吧。

感谢您。

敬了个礼之后,毛离开了艾斯迪斯的办公室。

正如少校所说的,外面有一个穿着野战服的训练生在等着。

又是个很年轻的白人。年龄也就是二十岁左右吧。

与这种亚热带的荒凉地区完全不相称的,令人吃惊的美形。深邃的蓝色瞳孔,蓬松的金发。匀称漂亮的容貌,鼻梁和下巴也非常端正。既是个日尔曼的美青年,同时那饱含忧郁的目光,又总让人觉得漂浮着某种东洋的气息。

(哎呀,这个)

发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出神,毛把嘴巴抿成一条线,将太阳镜扶正。来这里是为了选人。不是为了搭讪。可是,这个帅哥的魅力,怎么也。(^^)

您是梅莉莎毛上士吧?

年轻人问道。正如所想的一般,他的声音也很优雅。

是啊。你是?

我是训练生克鲁兹威巴。艾斯迪斯少校命令我给您做向导。请多多指教。

我才要说多多指教呢。威巴。

毛与威巴训练生握了手。他的手指既柔软,又温柔,让人联想到钢琴家的纤细。

(啊不行不行)

毛总算绷住了好像快要松弛了的表情。

那么,咱们走吧。请这边来。

她跟在迈开脚步的威巴身后走着。

听教官们说,您是这个训练营毕业出去的呢。

是啊。虽然是差不多一年以前啦。

好厉害啊。我周围全是掉队的呢。

你怎么样?能平安无事地出去吗?

于是他仿佛很腼腆般地笑了起来。

哎哎。虽然我是努力了,不过还是不知道。而且从这里出去后会被分配到什么地方,也完全不告诉我们。我总觉得这里的人,个个都比我要优秀。

懦弱可是严禁的哟。

是。但是,因为我什么特长也没有。尤其是来复枪什么的,特别不拿手。

别这么说嘛。你看,像我这样的家伙都出得去呀。有点自信吧。

多谢您。我稍微有点精神了。

威巴又微微笑了一下。

真是个直率的好孩子呢毛想。说真的,这么单纯的青年能在这个训练营里混得下去吗,确实值得怀疑但是,人不可貌相。说不定,在这英俊的外表下面正隐藏着钢铁般的意志不是吗。(穴花: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句黑体的说的确实很对,只不过汗。)

边走边聊了两、三件回忆和最近训练营发生的事情之类之后,毛切入了正题。

那么我想知道训练生中最优秀的人是谁。

是。这我当然会向您说明。但是在那之前,请先到这边来。

这样说着,威巴将她领向了一间小仓库。那间仓库在与兵营稍有一段距离,300码的射击场的旁边。现在,也仍然有枪声混杂在一起,断断续续地传来。?

来,请进吧。请注意脚下。因为里面很暗。

毛一边觉得奇怪,一边还是满不在乎地走进了仓库。背后的威巴无言地关上了仓库的大门。那里面杂乱地堆放着射击的靶子以及木材、电线之类的东西。

这是干什么?

为了避开其他的训练生和教官们的眼目啊。

在昏暗之中,威巴说道。虽然有几条光线从墙壁和门的缝隙里射进来,不过因为逆光,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实际上,因为我相信上士大人,有事想跟您特别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被这奇怪的状况压住了气势的毛问道。于是威巴清了一下嗓子,用深沉的声音讲了起来。

我到这个训练营来,刚刚四个礼拜。

啊啊,是吗。

在那之前,我都在中东的偏僻农村干佣兵。虽然我本来是都市长大的,但差不多有三年以上在都是在边境过日子。回归到文明的场所,合计起来也就不过几天的程度。

哎。也有这种事情呢。

是啊。就是把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浪费在愚蠢的战斗上。在这训练营里的,全都是些粗鲁的野蛮人。温柔的女性之类的,一个也没有。背负着孤独的影子,寂寞地渡过每一天。其他的训练生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已经不可能再忍受这样的生活了。说真心话,我已经在想是不是该离开这个训练营了。

真是遗憾呢。

什么嘛。归根到底就是没骨气呗毛这么理解道。正在想家的时候,仿佛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前辈出现了,所以就请听我发发牢骚吧,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还是稍稍让人有点儿沮丧啊。

但是,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

但是但是,但是。

突然之间,威巴的声音变得热情起来。

现在,就在这里如果能把脸埋在又美丽又聪明又可靠的上士大人的那看起来刚刚好的漂亮胸部里痛哭一场的话。我或许,能以最优秀的成绩从这个训练营毕业也说不一定!

也就是说对我来说,必要的不是训练,而是爱。爱与温暖!说得再清楚一点的话,就是需要人的肌肤的温暖啦。

等等等。

悄悄逼近的威巴,以及护着胸部后退的毛。

上士大人,这是我一生的心愿。让我在您的胸前哭泣吧!当然要直接地!

你,你啊!

上士大人~~~~~~!

威巴一边哗哗地留着眼泪,一边飞扑过来。毛猛地一扭身,想躲开对方的突击,但是却被倒放在地板上的木材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威巴仿佛要整个包住她一般地抱了过来。

呜哇,OK是吧?OK?我好高兴喔。唉呀,真的真的。

请你起来!喂!啊

没关系啦。我可是温柔型的哦。唔嗯唔嗯,放心放心啦。

不,不要

呐,梅莉莎。咱们两个来说说爱吧。一定会变得很幸福的哟。哈唔~嗯。

威巴撒娇般地将脸一点点贴近毛的胸口。虽然不可思议地并没有觉得浑身发冷,但是,自己也不是能因此就乐呵呵地说真是的,让人没办法的孩子呢。这种话的身份。

回过神儿来的毛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

给我适可而止!!

呕咳!

下腹部吃了一膝盖,威巴发出了不清晰的呻吟声。毛间不容发地抓住对手的衣襟,把他的脖子反拧上去,空着的左手一记锐利的手刀敲在了上面。

呜哦哦

也就是说你刚才全都是装的是吧!?你这个混帐**!!

瞄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那里踉踉跄跄的威巴,毛助跑,冲刺。

喂,喂喂。等

咔锵!!

脸上吃了毛的飞脚,威巴被踢飞了。撞破了背后的大门,向仓库外面滚了出去。在泥地上滚了个两三圈儿之后,这个男的啪嗒一下摆成了大字形,一动也不动了。

哈啊哈啊

张口抬肩地穿着粗气,毛走到了明亮的阳光下。踩着完全变成了两半儿的大门,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这时威巴腾地坐了起来。

啊很痛耶,真是。

威巴一边用袖口擦着沾满泥的脸,一边说道。刚见面那时的殷勤已经丝毫不剩,傲慢无理的声音。神情也是,突然变得让人觉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

玩真的吗,你。这么突然干吗呀?

那是我要说的台词吧

不是,可是,你看嘛。因为你温柔得奇怪,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被说中了。

没那种道理吧!而且首先,不是你从开始起就在骗我吗!

骗你什么?

摆出那副连虫子都打不死的脸,还用那种恭敬过头的态度啊?

嗯?啊啊。那个啊。用那种脸,经常能占到便宜哟。特别是对年纪大的。偶尔会成功的啦。哈哈哈哈哈。

你,你这家伙

就在这时,有五、六个男人从旁边的射击场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这不是威巴嘛。又犯了什么事儿了吗?

喔,好女人耶。

七嘴八舌看热闹的人。稍微过了一会儿,一个看来像是教官的黑人中士终于来了。

在闹什么!?那边那个女的!说明一下!

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是有意见,请跟让这个混账跟着我的艾斯迪斯少校去说!

被毛怒吼着顶了回来,那个中士眯起了眼睛。看到毛手腕上的新的等级章之后,接着又看了看坐在地上,脸上红了一大片的威巴,然后再次观察了一下毛

刚刚失礼了,上士。

他转变态度用恭敬的口吻说。

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了。训练生给您添了很大的麻烦。威巴!

是啦。

你小子应该被命令去扫厕所和挖坑的啊。在这儿干什么!?

唉呀。因为受命担任这位大姐的导游的拉高布林那家伙,突然说身体不舒服啦。所以我来替他。

威巴一副不知情的表情说道。

是吗。也就是说拉高布林那家伙放弃了自己的职务是吧。

对。

那么必须要给拉高布林惩罚才行。但是那家伙身体不舒服。你就替他受罚吧。两台M6的清扫。扫完厕所挖完坑之后,再开始干。

哎哎?可是,一下雨又会弄得全是泥啦。

闭嘴。直到全部干完为止,不许休息!

是是

威巴耸了耸肩站了起来,拍掉屁股上的泥巴开始往远走。但是在临离开之际,他又瞥了毛一眼,坏笑了一下。

但是大姐。我很寂寞可是真的喔。而且,我只对有魅力的妇人出手。要我发誓也行哦。

啊,是吗。

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说出的那番台词不知道为什么,毛并不觉得他是在故作姿态。不如说这句反倒是最有魅力。大概,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

还不快点儿去!

挨了怒骂,克鲁兹威巴慌慌张张地离开了那里。

和艾斯迪斯少校打电话这个那个地说了半天的结果,最后,变成让狠狠训斥了威巴的那个黑人教官来当毛的向导了。

听说那位吉玛中士(这也在《对立~》里出来过)成为这个训练营的教官,就快要10个月了。因为他是在毛离开这里之后才到任的,所以不认识。年纪不到40,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是因为骨头粗,所以体格很健壮。戴着大檐帽,蓄着浓密的胡须。

真是的。办事不利真的很抱歉。

吉玛再次谢罪道。

这里和普通的训练营情况不同,有各种毛病的家伙很多。

这个我知道拉。可是,刚才那个威巴也是训练生吗?

是啊。是第一号问题儿童哟。虽然成绩很普通,却完全不知道规矩这东西是什么。昨天也因为惹了麻烦,刚被罚了可是却溜号,甚至还对你出手

麻烦,是说的什么?

他用来复枪把少校最珍惜的奖杯给打爆了。

吉玛耸了耸肩。

北边有个巷战的训练场吧。从那边的塔顶上,用三〇八口径弹打进了留守中的少校的办公室里哟。看来好像是和其他的训练生打了赌的样子。虽然本人坚持说是流弹,不过少校还是大发雷霆了。

从那座塔那儿?

毛向北望去。面对着平缓的小山的密林的遥远的另一面在那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彼方,有一座粗糙的铁塔的顶端,从树木之间突兀地露出头来。

她又回过头,将目光投向艾斯迪斯少校的办公室。那是一座位于纵贯密林的训练营的南端的,很小的预制板建筑物。

从北边的铁塔到少校的办公室,大概足足有一公里远吧。

从这么远的距离,把那个小奖杯给?

当然,肯定是偶然啰。

注意到毛的样子,吉玛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对技术普通的人来说,这可是连命中大象屁股都很难的距离啊。首先,他原本就不是干狙击的料。

那倒也是

关于传说的狙击手的传闻,毛自加入这个业界以来也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不过能拥有那种技艺的人,就算找遍世界也大概只有几个而已吧。那样的人肯定是沉默寡言,忍耐力强,有着某种仙人般的神秘的目光。毫无疑问,绝对不会是像威巴那种轻薄的类型。(穴花:汗,为什么我看到的反倒是轻薄的类型多?)

那么,咱们走吧。少校说了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这里也有很多优秀的家伙。虽然在侦察训练中,不知道今天还回得来回不来的家伙也有总而言之请先去看看吧。

吉玛说着,走了起来。

从那往后的一天里,毛把训练生巡视了一遍。

将拿到手中的成绩表和履历书比对,对其中感兴趣的人物进行直接观察,试着见面说话看看,再向吉玛这个那个地问问就在这么做的期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从傍晚开始又一场恐怖的暴风雨袭击了基地,但就算如此训练日程也不带停地继续着。哗哗作响的雨声的另一边,能听到教官们的呵斥声和遥远的枪声。在训练营西面的广场上,两台AS手持模拟战用的单分子刀,扭在一起进行着格斗。

因为毛也很累了,吉玛对她说剩下的明天吧,把她带回了教官用的宿舍。

租来的单人房里只有张粗糙的床,连个浴室都没有。她估摸着公用澡堂里现在正空着,就慌慌张张地脱光衣服把汗和泥冲掉。包着浴巾回到房间里,喝了杯冰镇啤酒,这才觉得总算是活过来了。

接下来

她随便往床上一躺,把当天见过的训练生们的履历表又读了一遍。

各种各样的男人们的,各种各样的人生。

(唉呀,真是,有意思)

她随便地挑着看着。长得帅的也有。高学历的也有。有钱的也有。有孩子的也有。好像体毛很重的男人也有,总觉得仿佛有什么变态兴趣的人也有。

正如吉玛所言,在训练生中,也有几个拥有着无可挑剔的技能。到那时为止见过的二十几名中,成绩和技能出众的人大概有三个。

首先,是原以色列军的空降队员,尤那丹哈莱路。

这个人是顶尖的。他是拥有经济学和工学硕士学位的知识分子,当然作为空降队员的技能大体上也是满分,实战经验也很丰富,曾在黎巴嫩南部从事过多次极密作战(虽然并无法触及其内容)。在AS部队的在籍时间也很长,其间曾击破过三台叙利亚军的Rk-92。好像还受过以色列情报部的摩萨德的训练。说不定,现在还有联系呢。

(技术**花:摩萨德:1937年,巴勒斯坦的犹太人成立了名为摩萨德的组织,专门负责为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地下武装购买和偷运武器,并负责向巴勒斯坦组织偷运犹太人移民,最初总部设在法国巴黎。1940年巴黎被纳粹德国占领后,摩萨德转入了更隐蔽的地下,也更积极向巴勒斯坦地区偷运武器和组织非法移民。)

接下来,是原秘鲁军的特种部队队员,李考特布拉德。

他也很优秀。空降、水中作战、侦察作战的造诣都很深,而且还是个爆炸物专家。持有双引擎飞机和直升机的驾驶执照,飞行时间总计大概有2000小时。虽然没有AS的操作经验,但是除此之外,就可以说是似乎能活跃在任何方面的万能选手了。以恶名昭彰的左翼游击队光辉道路党为对手,也成功完成了相当多的任务。

原意大利军的反恐队员,达尼埃利布里阿什。

从警官中被提拔到反恐部队的GIS的他,擅长CQB屋内超接近战。虽然作为突击要员的生涯很长,但是AS的操纵经验也很出色。九五年,罗马发生使用AS的恐怖事件的时候,他在市民无一死伤的情况下将敌机无力化了。他是个空手道高手。由于那个兴趣,还能在某种程度上使用日语。对于在东南亚行动机会较多的狄戴娜恩而言,能使用日语或者中国话的队员可是宝贝。

无论哪个都是拥有优秀经历的人。试着交谈过后,性格上似乎也没有问题。很绅士,充满自信,也没有轻视毛的态度。

(从这里面挑两个人来签约,不是很好吗)

啪啦啪啦地翻着纸张,毛在心中喃喃道。

要说真心话的话,真是想赶紧把补充队员决定了,回美利达岛去啊。明天的这会儿,新型AS就要运到基地了吧。

但是

总觉得哪里卡住了。

直觉地,噼噼噼~地,就是这家伙了!这种感觉一直没有来。

如果和这三个人中的谁,一起去完成作战的话?自己对于他们的性命,能始终负有责任吗?而且,他们会信任自己吗?即使自己为了这些人受了重伤的话,自己也能原谅他们吗?

说到底就是,他们是能足以让我托付人生的人吗?

感觉像是变成了婚介所的客人了一样。无论如何,自己是在选择要交托性命的同事。比起选择终生伴侣来,在重要性上也差不了多少。

(唔)

要打算下决心穿婚纱了似的,毛又重新慢慢地推敲了文件,可是怎么也得不出结论。因为没有自信。

没有别的好家伙了吗毛这样想着,又再次检查了一遍那三人以外的训练生。虽然刚才那个问题儿童克鲁兹威巴的文件也在里边,不过毛根本就没打算好好看它。会和那种只会耍嘴皮子的男人组队,自己还没那么傻。

(嗯?)

再次检查文件的期间,她发现自己看漏了一个奇怪的人物。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成绩,而且白天又看得太快,从吉玛那里拿到文件的时候完全没放在心上。

SouskySeagal

籍良宗介。好奇怪的名字。

出身于阿富汗。似乎是个没有过加入正规军的经验,游击队出来的佣兵。尽管如此,不知为何好像却有AS的操作经验的样子,而且侦察作战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因为出生年月那一栏没有填写,所以不知道年龄。实战经验也一样,只是语焉不详地填了?ldquo;有字。(宗介还真像你的风格)本来应该用夹子付上的照片也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拿走了,反正没在这里。

宗介籍良在训练所的成绩也就是中下水平。所有的项目都是平均以下,只是稍微超过合格线的成绩而已。

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AS模拟战的结果。

这个宗介籍良,当时用相对旧式的Rk-92,击破了刚刚的三名最优秀候补者中的一人以色列人哈莱路所搭乘的M6。

这在门外汉的眼里可能算不上什么傲人的成绩,但是对毛来说却已经值得震惊了。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将熟练者所操纵的高性能的机体,用较之劣等的机体击倒,没有相当的手腕的话是做不到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就是相当的幸运了

(是哈莱路大意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必须把哈莱路的评价降低一点儿了。

但是万一,那要是宗介籍良的实力的话呢?

毛出于些微的兴趣,将手伸向了安放在房间里的旧式电话,转了拨号盘稍等不久之后,正在教官室里办公的吉玛中士接了电话。

是我。

啊啊。有什么事吗,上士?

对不起啊。我刚才有件事儿忘了问了。这个有个叫宗介籍良的训练生,你知道不?

吉玛在电话的另一边发出了小小的呻吟声。

籍良是吗。嗯,我知道。虽然是个没犯过什么错的家伙,不过可不要想挖他的角哟。因为他热情不够啦。至少,我不认为他有您部队要求的那个水平。而且最首先的该怎么说呢,他

他怎么了?

不行。因为有失公平,所以我不能说。当然您也是清楚的,性别、人种和年龄之类的,是必须要和能力分开来考虑的。

啊,是吗

总而言之,籍良是不行的啦。更优秀的家伙还有很多呢。那就这样吧。

多谢。

毛撂下听筒,抱起了胳膊。

呼呣。

吉玛那不清不楚的说明,不如说反倒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又有着什么样的问题呢?就算不会把他迎入拓雅哈狄戴娜恩的SRT,但总觉得,至少也得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吧。只要稍微说两句,听过有问题的模拟战时的详细经纬之后,再道个谢告个别不就完了吗。

这么寻思着,行动就快了。毛穿上野战服,走出了房间。

向刚好经过的教官打听之后,毛走向其中一间训练生用的兵营。据说籍良宗介所在的班,正好刚从刚才的巷战演习场训练回来了的样子。

那间兵营也一样,是用和其他设施相同的建材制造的。都是些美军处理的临时兵营,如果借用AS之手的话,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将设营全部撤掉。地板一走路就咯吱咯吱地响,墙啦门啦的也都薄得要命。

还没有到太阳西沉的时间。那个班的人大概是上食堂去了吧,屋里一片昏暗,几乎就没有人。虽然敲打着屋顶的雨声还是一成不变,但除此之外就鸦雀无声了。

并列成一大排的,粗糙的双层床和带锁的抽屉。与面向新兵的训练营不同,丝毫没有整洁的气息,训练生的个人物品和装备,都随随便便地扔在床上。有贴着猥琐的凹版印刷品的,也有用颜色鲜艳的花来装饰的。全都是能让人推测出正使用这里的人们的个性的东西。

(好怀念呀)

毛还是训练生的时候,也曾经在这兵营里和男人们起居与共。最先回忆起来的,是在换衣服的时候,直扎后背的那些好奇的目光。虽然那时睡在同一张床上铺的泰国人总是各种各样地替她担心,但邻床的两个美丽国人,却露骨地做起些下流的恶心事儿来。虽然当时内心很是愤慨,但到了现在也成了无所谓的回忆。结果给那个泰国人的他添了很多这样那样的麻烦啊,这样想着,毛突然微笑了起来。

因为屋里没有人气儿,她正想着是不是待会儿再来,正在这时,却注意到房间的深处有什么人在。背对着自己,在双层床的下铺,咔嚓咔嚓地摆弄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支用旧的来复枪。

毛轻轻地走近那个训练生。

在要求持久力的士兵中常有的,瘦削型的体形。麻利得惊人的动作。

打扰一下可以吗?

她出声问道,那个训练生转过身来。

看到对方的脸,毛小小地吃了一惊。那个训练生,还只是个大约十五、六岁的东洋人。

那名少年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抬头看着她。乌黑的瞳孔,散乱的黑发。嘴唇紧紧地抿成一个へ字,仿佛完全不想让人看到感情的起伏。他的面容,毫无疑问还残留着少年的稚嫩,但那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孩子气与不可靠感,却简直完全看不出了。

怎么把这样的小孩子送来。秘银的猎头家们,到底在想什么呀?毛正在暗自惊讶的时候

有什么事吗?

操着稍微带点乡音的英语,少年问道。

你们班的人,是吃饭去了吗?

肯定。

只说了这么一句,少年不耐烦地扭过头,回到了分解来复枪的作业中。

一看,他正坐着的床边,还戳着五、六挺来复枪。分为沾满泥巴的来复枪和清扫得很干净的来复枪两种。

还真是挺多的呢。这些全都是你的枪吗?

不是。是班上人的枪。

为什么你在清理呢?

他们拜托我的。也没有特意拒绝的理由。

少年将来复枪的枪栓部分拽出来,开始用一支破破烂烂的牙刷擦拭发乌的金属零件。

可是,自己的枪的清扫,不是应该自己来做的吗?

基本上来说是如此,但是如果被他们整备产生的爆炸或发动不良干掉的话可是承受不起。如果会那样的话,由我来进行确实的整备还比较安全。

他说话的口吻淡淡的,也没有特别地包含什么讽刺的意思。

啊,这样啊

不管怎么个说法,不都只是被花言巧语地抓了壮丁吗虽然是这么想,但毛也没再追问下去。

那个啊。关于你们班上的人,我有点儿事情想问问。

请吧。

有个在AS操纵上顶尖儿的训练生吧?他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那样的人才。

是吗?奇怪了。他名字好像是叫宗介籍良。

擦拭着零件的少年的手,啪地一下停了下来。

好像是阿富汗的游击队出身,侦察作战的经验很丰富。虽然不知道他年纪有多大你心里有个数吗?

要说有的话,是有。

咯吱咯吱地挠着鬓角,少年回答道。毛探过身去,

那个人,好像用Rk-92打倒了老手搭乘的M6的样子哟。我觉得自己也稍微懂点儿AS,所以认为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如果不是出于偶然的话,我很想听籍良说说看当时的状况呢。

是吗。

那场模拟战时你在场吗?

要说在的话,是在。

他的行动是怎么样的?你看清楚了吗?。恐怕,没办法再看得更清楚了。

对他这有着奇妙内涵的话语,毛露出了讶异的表情。绕到床的另一边,注视着少年的侧脸,她静静地询问道:

失礼一下你的名字是?

宗介籍良。不过按正确的音标发音的话,应该是宗介相良。

这个少年居然就是宗介籍良。毛无法隐藏自己的惊讶了。因为说是阿富汗游击队出身的,肯定是个嘴边蓄满了大胡子,面色黝黑的粗人老兵吧之类的,毛一直是这么自作主张地想象的。

你你就是?

肯定。

冷淡地回答后,宗介籍良宗介相良又开始了枪的扫除。

毛这才好容易理解了吉玛中士说他是不行的的理由。吉玛本来大概是想说他有点小过头儿了来的吧。

而且正确的名字是,宗介相良。

这是个日本人的名字。毛虽然读和写都比较犯愁,但是若是会话的话,可是能将日语使用到相当的水平的,所以她马上就明白了。

那个那么说,就是你打倒了哈莱路的M6啰?

是的。

我希望你说说那场模拟战的状况。

没什么值得说的。

别那么说嘛。一点点就好啦。

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你骗人。只靠运气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是对手失误了。(穴花:不会说谎也没有到这个份儿上的吧OTZ)

相良的回答既简洁,又生硬。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简直就不打算再加任何称得上补充的东西,因此会话极其地难以继续。虽然肯定不是在抵抗,但是也绝不是友好。

(这样子,不行呀)

这小鬼几乎就像个自闭症儿童。

差不多这个年纪的话,就算双眼闪闪发光,雄辩地夸耀自己的战绩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吗?明明应该如此的,可这个相良对自己简直就没表现出一点关心,甚至还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拒绝交流。他只是一个劲儿地,默默地清扫着他的来复枪。

毛开始稍微失去了对对方的兴趣。交战用的是这简陋基地的AS。哈莱路的M6一方,说不定有些微的故障或整备不良什么的吧。

是吗。那,一定就是那么回事了。

毛耸了耸肩,正打算离开那里的时候,另一个训练生啪嗒啪嗒地跑进了兵营里。

啊~啊。好厉害的雨呀。真是的哦喔?

是克鲁兹威巴。他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手里拿着把大铁锹。注意到毛的存在的威巴,一边还往下滴答着水,一边大摇大摆地朝她走近过来。

那边的不是小梅莉莎嘛。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呀。难道是来偷我的内裤吗?

真是下流到极点的男人。第一印象和本性能差到这么远的类型也真是少见。

她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是毛。请称呼我为毛上士大人。

哦哦。对不起啊,小梅咿!

在用战斗靴的鞋跟狠狠跺在对方的脚趾头上的同时,她迅速地从腰间的枪套里拔出四五口径的自动,用枪口顶住了对方的下巴。

你要登鼻子上脸也请有个分寸。

用听起来尽可能低粗吓人的声音,毛对他耳语道。

虽然刚才是饶了你啦。太瞧不起人的话,我会把这家伙cha进你嘴里,让你从**儿里往外拉铅子儿哟。你要是想拉血拉死的话,就再叫我一声梅莉莎看看呀。

海军出身的她,这方面的词汇也极其丰富。

(穴花:每次我翻译这位大姐的话,都会满头大汗可是,平时完全不会说粗口的我的脏话储备,又是从哪里来的?==|||)

再重复一遍毛并不是所谓的男人婆。但是,这么被人激怒也是有个限度的。这种男人,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肯定会一直把自己当成白痴。毛可不是能一直嘻嘻哈哈地容忍属下的这种态度的好人。

威巴把铁锹放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呜哇。好可怕喔。我投降。原谅我

你反省得还不够呢。我说过不许小看我了哟。

她用大拇指咔嚓一下拉起了的击铁。

我认输了啦。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趴在那边,亲吻地板的话你也干吗?那么干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哟。

这时,威巴那蓝色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了冰冷的光芒。他歪吊着嘴角,仿佛很享受般地低头看着毛。

哼。我要是说不要呢?

我说过了吧。真的会杀了你哟。

实际上,因为这支的枪膛里并没有装上初弹,就算扣下扳机也打不出子弹来。但是这个时候的她,有一半是认真的。就算不用枪,以自己的格斗术的话,肯定也能把这个男的给送进医院去。要是能把那张带着微笑的俊脸给打烂,心情肯定会很爽吧。

对手似乎也打算那么干。如果抓住空隙就拨开毛的,甚至或许还打算折断她的一条手臂也说不一定。他的全身,已经开始慢慢地飘出在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哟般的气息。

会受伤的喔,小姐。

你试试看呀,小家伙。

一触即发。那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有几秒钟吧。就在不知哪一方会先行动的那个瞬间

在以充满敌意的目光相互对视的二人之间,突然cha进了一柄粗大的来复枪的枪身。

到此为止。

轻松地举着那支脏兮兮的来复枪,籍良相良说道。他是在不知不觉间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身边的。没有声音。也没有气息。既没有被毛,也没有克鲁兹威巴察觉到。

这间兵营的地板,明明应该是一走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吵耳噪音的啊。

毛吃惊得目瞪口呆,而相良用漠不关心的眼神看着威巴。

你叫威巴是吧。别再捉弄下士官了。会给其他士兵带来困扰。

哦哦。

似乎就连威巴也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就点了头。

接下来,相良慢慢地将目光转向毛。

上士大人。虽然确实是让您心情不悦了,不过这个男的是在艾斯迪斯少校管理下的,要kang议或叱责请通过那边进行如何?

哎?唔嗯。

毛也不知不觉地被他的气势压倒,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相良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嘎吱嘎吱地踩着地板,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分解手中的来复枪。两个人有好一会儿都呆呆地注视着那个少年兵,但不久后又再次互相瞪视,

彼此终于低声冒出一句话后,把脸扭向了一边。

再多待在这种地方也没有意义。毛无言地离开他们,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兵营。

她怀着强烈的焦躁感,在瓢泼大雨中越走越远。

克鲁兹威巴。多么让人生气的男人。就算只有一瞬间,居然觉得他很有魅力的自己也让人生气。

宗介相良。那家伙也是个不明事理的小鬼。而且不知为什么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会对那种阴沉的家伙感兴趣的自己是个大傻瓜。

(哼。算了,也罢。)

至少,那两个人绝对绝对不会变成Urzu6和7。因为,自己是不会选他们的。

没错。我们的缘分,就只有在这训练营里的这点儿而已。

梅莉莎毛离去之后,威巴又骂了几句,接着一闪将目光移向了最年少的训练生。

哪,喂。

他出于好奇心,而试着向他说话。自己与这个东洋人因为班级不同,床铺也离得很远,所以迄今为止还有没好好地说过话。而且,对于刚才的仲裁事件也总觉得放心不下。虽然毛似乎也注意到了的样子,不过,这个少年兵,恐怕拥有超越常人的无声行走的技能也说不一定。

我是克鲁兹威巴。你呢?

宗介籍良。

难道说,你是日本人?

大概是吧。

那么你其实是叫宗介相良吧?

少年露出了仿佛略显意外的表情。大概是对于白人男子能正确地发出日本语的名字这件事感到吃惊吧。

威巴微笑了起来。

嘿嘿。其实啊,我是在东京长大的呢。比起德国话来日本话还更拿手呢。

东京。是日本的首都吧。

那那是肯定的吧。你住在哪儿呀?

不。没有住过。

啊?

或许也曾经有住过的时期也说不定,但记忆里是没有。

他稍微有点儿扫兴。因为难得碰上个日本人,还期待着是不是会有堆积如山的当地特产呢。相良仍然一成不变地继续着来复枪的清理。呆呆地望着他那熟练的手法,威巴喃喃道:

唉。你肯定也遇上了很多事啊。

肯定。

我也一样哦。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是吗。

没有再多诠索对方的过去,威巴回头扫了一眼军营的门口,说起了别的话题。

可是那个上士。真是个惹人上火的女人。稍微一动她,马上就连打带踢的。

是你挑拨的缘故。

没有啊~。我只不过是倾注了亲密的情感来接待她而已呀。而且你看嘛。果然,这种没有女人的日子就是难熬啊。不知不觉地就会想出出手了不是吗。是男人的话就该明白吧?

不。不明白。

(穴花:无语难怪克鲁兹总揶揄他是处男不过,自从遇到小要之后,那个隐藏的本性似乎也被激发出来了不是么加油啊宗介!!!勇敢地学会推倒吧!!!)

啊,是吗

无趣的家伙。威巴这样想道。

这么说起来那位大姐,找你有什么事儿啊?

好像是想知道我参加的AS模拟战的状况。

嘿~。你也是开AS的啊。

大概是吧。

技术咋样啊?很棒吗?

不。普通而已。

那个时候,威巴很直觉地就想,对方是不是在说谎呢。也可以说成是共鸣。恐怕,这家伙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考虑也说不一定抱着这种怀疑,他向相良问道:

呐,你叫相良是吧。你啊,没向教官们瞒着什么事儿吗?

没有。是你精神过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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