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了却没有回应。
由宇,起来了吗?
打开门向里悄悄看去,由宇正闭着眼横躺在床上。好像前几天来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
该不会从那时候起一直在睡?是不可能的吧?
麻耶正要走进去,忽然又收回了脚没有地板。并不是没有地板,只是地板被透明处理过了而已,地板的对面有着地狱的黑暗,仿佛如深海般浩渺。
真是难以习惯呢。
麻耶用脚尖确认确实有地板后,轻轻的踏了上去,脚底传来了地板的实感后不禁松了口气。虽然已经验证了地板的存在但是却总有一种心理的恐惧在作祟。
用轻轻的步伐麻耶进入了房间。
你还真是老实呢。
由宇忽然的开了口。身子姿势和刚才完全一样,只是睁开了双眼。说老实话,有点怕人。
我,我吵醒你了啊。
不,本来没有睡的很深。
由宇起了身子,看向了麻耶抱着的封套。
那个是?
之前提到过的相册。你不是说过想看吗?
啊~~,对。
由宇下了床,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后,拿出了封套中的相册。看到由宇那一头漂亮的头发被那样粗暴的对待,麻耶感到了一阵不自在,明明好好的梳一下就会变得光滑漂亮的
麻耶边用手抚弄着自己仅及肩的短发,就像小时候为人偶梳理头发一样的,一边忍耐着想去帮由宇梳理梳理那乱糟糟的头发的冲动。
这就是相册啊
丝毫没有察觉麻耶现在想法的由宇,正津津有味的从各个方向的打量着麻耶带来的相册。
有那么稀奇吗?
我没从来没有过相册,一直想看一看什么样子,好像还会贴着从小到大的照片。
由宇现在仍然盯着茶色的封面看,本来还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的麻耶在听了由宇的话后,不觉间想法有了变化。
就算没有相册但由宇至少看到过吧?我是说不是那种存储在电脑里的数字化的那种。
小时候的照片什么的我完全没有,不,应该是说没有需要吧?所谓的照片不过是记忆的辅助,只要不忘记就没什么用了。
说完微微的笑了,看来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不知为何麻耶听后感到了一丝悲伤。和刚刚遇到时候时她表现出来的冷淡不同,最近麻耶也渐渐看到了由宇女孩子化的一面。由过于残酷的过去而产生的感情的缺失,并非如此容易填补。从由宇无意间的一句话,麻耶深深的感到了这点。
不对,并不是只要不忘就不需要的东西。
由宇不满的皱了皱眉是这样吗?,麻耶正想着怎么向她说明照片的重要性的时候,由宇发出了让人意外的言语。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也有着很多值得纪念的事情啊,影像之类的哦。恩,有我这么多的人,应该很少吧。
看着微微自豪的说出这话的由宇,麻耶不禁送了一口气,是岸田博士吧。那么,由宇的幼儿时代至少还有算是有那么一点的希望。但是
我一直被监视摄像机监视着,虽然并非所有的影像资料都会被一直保存,但是重要的应该一直留了下来。
麻耶的放心忽然被迫有了180度的变化。
监视摄像机吗?
对,我二十四小时都被监视着,那个时间可长了~,恩,换算成
用手挡住由宇的说话后,麻耶慢慢的摇了摇头。
由宇,照片是写下回忆的,和摄像资料意义是不同的。
麻耶边说着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相片中有着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正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对自己拍照的摄像机。
这张照片是我妈妈拍的。
下一页上的照片上,是一位抱着穿着雪白婴儿服的麻耶的女性。
是母亲。虽然在我满一岁前就去世了
温柔的笑着的女性非常的漂亮,但是却有着那么一丝渺茫的印象,作为真目家主人的妻子给人了一种不可靠的感觉。但是,抱着自己女儿温柔微笑着的神情,和和同样微笑着的麻耶非常的相配。
由宇默默的看着照片中的婴儿。
记录影像里没有,但是相片里却有的定西,我认为是情感。
情感?
对,感情。拍照的人的情感,被拍的人的情感,还有看照片的人的情感,肯定是为了留下情感才拍的照吧。
麻耶说着继续了翻页,照片里的麻耶渐渐的长大,不止是麻耶,胜司哥哥,北斗,和作为父亲的不坐。在其中麻耶或欢笑,或害羞,或生气都被拍入了照片。
小时候的你,头发还真长呢。
一直认真看着照片的由宇,忽然如此说道。
对啊,以前的我有着和你超不多长的肉发,但是
麻耶看向过去的自己。年幼的麻耶时时有着一副成熟的表情,反过来说的话。正是缺乏了幼小年龄才有的那一份天真和活泼。
以一件事为契机,我剪了头。
麻耶说着迅速的往前跳过了几页,然后到了只贴了一枚相片的一页。
虽然看样子比之前更成长了一些但实际上却还是十岁左右的麻耶。旁边站着同样年龄的男孩,两人的背后站着两个外观稍嫌普通的男子。很奇怪的组合,这之前包括麻耶跳过的页面里的所有照片中的背景,家具,旁边人的穿着等,都能很明显一眼看出是上流社会才会有的东西。
但是这张照片却在其中完全属于异类。但是其中摆着V的胜利姿势的麻耶的表情和那完全因发自内心的喜悦的微笑是那么的活泼那么的生动。而这时的麻耶已经剪短了头发。
这,莫非是斗真?
麻耶用手指了指旁边和自己挽着手的男孩,由宇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对,这是和哥哥第一次相遇时拍的照片。
这张照片中也留着情感吗?
麻耶合了合双手后,神色恍然的望向了天花板。
对,和哥哥那次的相遇,是命运的相遇,是我的人生的转折点。
有那么夸张的相遇吗?
由宇怀着怀疑的颜色看着麻耶,察觉了由宇心思的麻耶用严肃的表情看向由宇,断言道:
对,是这样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夸张的相遇!
恩
由宇呢喃着,转入了沉思:
是了,尽管是有着血缘关系但是却看到了那么废材的哥哥,所以有了醒悟?遇到了人生的反面教材那种啊
才不是那样的!!我所知道的哥哥,一直都是坚强温柔,是个很好的哥哥!
由宇皱了皱眉,再次开始思考。稍微感到了话题方向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我先确认一下,我们是在针对坂上斗真这个人物进行着话题吧?
当然。
由宇不禁叹了口气。
你对你的哥哥有着让人不禁让人叹息的误会,不,是误解吧,类似于妄想。虽然我很明白你看到是那~~个样子的哥哥,很想美化一下的心情,但是稍微还是客观一点才好吧,还是说是那个,偏袒吗,因为是亲人而产生的关爱?我虽然不很是了解,但是这也太夸张了,看来照片这种东西不适合于正确的传达记忆,而且,那个,就这样仅仅的一张的照片能知道什么?要想正确的留下记忆的话
不是。
麻耶正了正身子,从正对面看向了由宇。
照片是传达情感的东西,现在我的情感也清楚的留在这照片中。如果不信的话我就告诉你吧,我和哥哥的相遇,那天发生的事情,对,那个是我还是十一岁,被告知有婚约者的那天的事情。
1
婚约者?
好像遇到听不懂的词语一般,真目麻耶不禁重复道。细致的梳成了卷状的美丽头发随着的探出的身子摇晃着。不过,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麻耶这时候才刚满十一岁。
不要想的太艰深,那个,就是相当于指婚配对之类的东西。
我再怎么简单的想,指婚配对和有婚约者都是一样的意思。
恩,也是吧。
作为父亲的真目不坐咔咔的笑了,也许是面对着把紧握的双手房子膝盖上,狠盯着自己的女的视线而感到了一丝为难吧,不坐搔着脸颊想蒙混过去。
我不要。
麻耶直直的回答道。看来无法就这么简单的敷衍过去了。面对让人不禁联想起铁般坚强的意志的麻耶的干爽的回答,不坐微微绷了绷脸感到了一点为难。但是作为手握世界情报百分之七十真目家的主人,即使感到为难也丝毫不会退却。
不要这么倔强嘛,总之,至少去看一下脸啦。
额上浮着汗珠,不坐开始进入了试图说服自己女儿的角色,是一副作为掌握真目家实权的人几乎绝对不能向外展示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人?
麻耶问道,似乎是同情正感到为难的父亲,或者是知道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转变自己意思的父亲的习惯而主动让了步?
哦,麻耶也起了兴趣了啊。
完全没有。
啊,婚约者啊,是个男的啦。
当然了。
不,所以说,对了,候补有很多哦,集齐了各种各样后,任君挑选!有头脑聪明型的,也有大方温柔型的,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类型就好。
面对含糊且似乎有在蒙混过去的嫌疑的回答,麻耶的脸上表现出来的不高兴在急速攀升着。
对了,比起我说,不如直接看看这个。,哈哈。
不坐边说着边放下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就像事情都办完了的一样从座位起了身走出了房间,急忙的样子简直如做了坏事赶着逃跑的小偷。
父亲大人!等,等等!父亲大人!
麻耶的叫喊被关上了的门反弹了回来。
没有办法打开了信封,一边翻看着的麻耶的表情丝毫没有好转。十一岁的年龄没有成为反对的理由。政治结婚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算是稀奇的事情,对真目家来说作为麻耶的父亲的真目不坐的语言就是绝对,根本无人能够反对。
婚约者候补中,人品家庭背景学历等都是一等一的无可挑剔,但是就是那种过于典型的样子让麻耶感到了难以喜欢。但是看一下的当家的命令是绝对的,自己除了照做也没有别的选择。
对一边顺利的处理着真目家的事务,一边跳级读书,刚刚成功升入大学的麻耶来说,这分庆祝也算太过分了。
明明十岁的生日礼物是世界最高的建筑的,明明自己好不容易刚刚开始在事业的处理上感到了一些游刃有余了的
二十分。
是规规矩矩的挨着看了一遍后的麻耶的第一句话,也是全部。
现在的日本和自己境遇相似的能有几人呢?虽然是出生在非常特别的家庭,但是对几乎是时代错误,毫无情理的待遇,麻耶感到了很不快。
想换换心情的看向了窗外,真目家的本家坐落于广阔的山野包围下的一角,从这里看出去,能够进入视野的所有景色都是真目家的私有财产。
呼……
什么啊,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对突然的声音也没有十分感到意外的麻耶转过了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房间的少年,像是浑身都没劲一样的卧在沙发上。用手撑着的脸像是很无趣一样翻看这婚约者的候选照片,在打了一个常常的哈欠后吧脚放在了桌子上。
好久不见啊。
看着少年举手示好的样子,麻耶不禁皱起了眉头。
北斗哥哥,桌子不是放脚的地方。
被妹妹责备着的北斗反而露出了更开心的笑容,然后放下了脚,摆出了标准的坐姿。但是麻耶却:
过于做作的标准姿势,是讽刺吗
的责难道,再次换姿势后,麻耶也接着:
无品味太随便难以入眼不适合
等接着接着的无情批评着。
怎么才能满意呢?
自然的姿态最好。
啊,这样啊。
北斗气馁的回答后,再次回到了最初横卧的姿势。这次麻耶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做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的日本?
麻耶问了后端起了红茶开始喝。
恩,三小时前。一回来就急着来见你了,至少稍微欢迎我一下啊。
对偷跑进自己妹妹房间的变态,我没有抓着脖子吧他往外赶已经很是在表示欢迎的意思了。
真是渴啊。
如此说了后北斗以渴望的眼神看着麻耶正喝着的茶杯。
自己光合作用产生去。
真是冷淡啊……
边说着北斗再次拿起了婚约者候补的资料。
没什么好的啊。
我倒觉得都比北斗哥哥好多了。
我连二十分都不到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房间里的啊?麻耶不禁歪了歪头,但是长期神出鬼没的北斗哥哥来说,就算问也是徒劳吧,麻耶强行暂时把这个疑问赶出了大脑。
不如说他哼着的这个奇怪的歌比较让人在意。虽然心情看起来是很好,但是那样子明显就是在故意等人问他有了什么好事。
麻耶一边无视他一边开始喝起了红茶。
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居然开始追加语言了。在如此放任不管也太过麻烦了,就问吧:
还真是好心情呢。
啊,想知道为什么吗?
虽然不想知道,,,
真是没办法啊,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我心情好的理由吧。
不用了。
别客气啦。
坚决拒绝。
我啊,放下了肩上的一个重担了,那种东西还真不想继承呢。
完全无视麻耶的话语,北斗以引人发问的说话方式继续着。
虽然说作为女人的你是毫无关系啦,啊,还真是清爽啊。
怎么了?
受着让人不爽和很在意的说话方式,麻耶终于回问道,一边内心对终究还是被引诱着开了口回问的自己苦笑着。
但是,北斗只是笑着却不回答。
这位哥哥虽然外表和一本正经的长男胜司完全不一样,一眼之下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少年,但是却实际上很难让人看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和不坐相似的。但是如果被问道更喜欢哪个哥哥,麻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两者都讨厌。也不是因为有被欺负或冷待之类的那类原因。麻耶那个时候察觉到了,自己只要不做一个毫无抵抗的人偶,哥哥们就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情谊,而且还会把自己视为竞争对手。
不过,不要太想不开哦,真目家的人都是很孤独的。
简直就像看透了自己的心一样,北斗如此说着,对惊讶的麻耶完全无视。
既然是特别的就没有办法,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平凡的过一生吧。
说着,用眼睛指了指麻耶面前相亲者的照片堆。
父亲在一年前吧KIBOU交给你,不过是怀着一半好玩的心理。但是你却过于的优秀了,所以这个说不定其实是父亲对你的爱。
的确如此,至少这对麻耶现在的烦恼来说是个很中肯准确的意见。然而正是因为这样,麻耶才在心里认为不能对北斗完全敞开心扉。
比起这个,你说的继承是什么啊?
诶,别做出那么可怕的脸啦。给你个提示吧
就那么直接说出答案也没什么问题。
这样吗?我我就直直的告诉你吧,除了我和麻耶,还有胜司以外,我们还有个兄弟,
什么!
麻耶几乎要打倒红茶的气势猛的向北斗逼近。北斗则故意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以回应。
是我说的顺序错了吗?
什么啊?
不,算了,总之先冷静下来~~?
不知为什么北斗用疑问语气说着,而麻耶却越发无法冷静下来。
父亲也是个男人了啦吧,在外面有一两个女人是正常的啦,顺便也有一两个孩子也不是很正常吗。
简直是火上加油。是以如果不能回到原来的话题那就直接激化麻耶为打算的吗?麻耶虽然心中知道却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不管怎么说,她还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女孩而已。
是我的弟弟或妹妹的话,我还能忍耐。毕竟母亲也已逝世多年了,但是是我的哥哥的话,那不是在妈妈去世之前的不是吗?!!~~?
麻耶猛了站起身来,以对她来说绝对少见的乱暴的步伐向门走去,并宣言道:
我直接去问父亲大人!
冲出门外的麻耶随着在走廊的走动,脚步慢慢的缓了下来。最终变成了原地站立不动后,麻耶转过头去看了眼已经无法看见的自己的房间。
确实婚约者的存在让她很是恼火,再加上同父异母的哥哥存在的消息则更是火上加油,一时间让麻耶失去了冷静。
但是现在慢慢静下来后,几个疑问不禁浮现入脑来。
和作为女孩的自己无关的继承权。虽然听起来很想是在说下届当家位子的继承权,但是那绝不是能以那样轻松的语调说出来的事情。
难道说,是在说鸣神尊?
那么北斗哥哥会那样的说漏嘴吗?
麻耶的脚步变慢最终停下来的原因就在于此,不,准确的说的话,稍微有点不对,不坐的事情也是原因之一。父亲真的打算把自己嫁出去吗?对真目不坐来说这也太过廉价了吧?
正如北斗所说的吧,在被试炼着,被观察着,麻耶如此的感到。
真是累了啊
即使是亲人也互相试探,而且自己还仅仅十一岁啊
如果为这种事情而一个一个的挨着发火,劳累,大概我是无法在这生存下去的吧
作为真目家的一员,麻耶深深的知道它历史上的种种残酷。也许正如北斗所说,或者干脆嫁出去,离开真目家才是最幸福的也说不定。
忽然间,仿佛什么事情都变得十分的空虚,本来是向着父亲那里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让人呼吸都感到紧张的宅屋外。
作为换口气而在院子里散步了半个小时左右后,麻耶感到心情轻松多了。天空无限的蔚蓝,仿佛在告诉着人们为了那种事情而损坏了心情多么的不值。
远处即是围墙了,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麻耶来到了围墙脚下。
不知道围墙对面的世界。并不是没有出过家门,只是要外出的话一直都是坐的汽车或直升机,就算到海外也是直接坐家里的私人喷气飞机去的。简言之,麻耶不知道目的地之间的东西,一直都只是隔窗望着而已。
麻耶忽然对围墙对面的世界产生了兴趣,想去!。但是,无故外出是严格禁止的,就算有了理由出去也会随身跟满便衣保镖警卫。
但是处在叛逆期初头的麻耶今天可是叛逆心全开,在对外面的好奇心和想抵抗一下父亲的心理的驱使下,麻耶开始了外出的策划。
在发出了一阵按来不住的笑容后,麻耶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要先为外出而做好准备工作。
2
面对外界的不法侵入,真目家一向对铁臂般的防护引以为傲,但是如果是从内部逃出的话,也并非那么困难。
然而,能够突破比一般警卫更加严格的防守,并从复杂的巡逻路线中找出破绽而顺利完成离家出走的,还得多亏麻耶机智。
偷偷的潜进了定时从真目家出入的食物搬运车里,麻耶得以完成了逃出。
解开了真目家各种束缚而回归了自由后,麻耶现在正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呜哇~~
第一次真正亲身接触到的大街,刺激着麻耶那无限的好奇心,鳞次栉比的商店,一个挨着一个的看板,来来往往的行人,那气氛,那气味,全部都新鲜无比。
然而来往的行人也以充满好奇的眼光看着身上披着华丽披肩,样貌打扮华丽耀人并独自走在街上的少女。不过对于完全不了解大街气氛和从小到大就作为真目家一员而习惯了广受注目的麻耶来说,这点完全没不是问题,不,应该说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点。
满腔好奇心的麻耶,第一次停下了脚步的地方很人意外。
这就是传说中的速食店吧。
麻耶闪耀着兴奋的双眼站在了门前:果然和杂志里看到的氛围一模一样,店名也是,给人的稍微嘈杂的印象也是。比起对其卫生程度低下的不快,现在的麻耶,心里全是对未知的好奇。
钱包里应该有足够的钱,由于怕被发现行踪而不能使用信用卡。
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先确认一下这地方的价格标准就好了。
看了眼钱包里一捆的万元面值的钞票后,麻耶感到了不安。虽然她很了解一般市民的收入标准,也从中大概算出了普通的消费水品。但是预测究竟是预测,她仍然不敢确定。
如果吃了却没有钱付款的话,会因此被警察抓起来吧?
麻耶表情认真的在店的前面烦恼着,也不怀疑一下速食店到底是不是和餐厅一样是吃完再付款。
恩,,差不多够吧
经过了足够的思考后,就像特工兵做好觉悟了一样,微微挽了下袖子的麻耶向着店内走去,迅速一股速食店才有的味道向麻耶传来,和平时自己常吃的食物比起来只能算是过于粗野的食物的味道。然而果然对未知的好奇心再次让麻耶对此问题进行了无视。速食店内的景象和麻耶见惯的餐厅有着太大的差别。
麻耶从走了进来后就一直站在了门口她是在等待服务员的带路。然而这种服务显然不存在于速食店,麻耶在那里空空的站了好一段时间。
其间也有好几人从麻耶的身边通过,但有点微微紧张的麻耶似乎对周围的景象有些失去了判断能力。
真慢。
难道,是因为自己衣冠穿着过于不端正,不能进店而被店里的人无视了吗?麻耶开始微微感到了不安。
这个店还真是让人久等呢。
默默地站着也不是,麻耶终于说出了声。但是在学生,情侣,购物归来的主妇等的高声喧哗中,麻耶的抱怨被轻易的淹没,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对于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于受到注目的真目家千金小姐的麻耶来说,她微微的感到了一点屈辱和第一次体会到的叫做孤独的情感。
麻耶咬着嘴唇忍耐着不安和内心感到的动摇。
喂,你在干嘛?
对突然的声音麻耶不禁全身一跳,退开一步后惊慌的转过头来,是一位和麻耶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真以好奇的眼光看着麻耶。少年好像也是孤独的一人。
刚才感到的孤独虽然瞬间消去,同时涌起了一股对少年的警戒。
在等服务员。虽然早已听说速食店是以快速的买卖为特色,看来真是并非如此。
服务员?
少年不禁歪了歪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里等也不能够点菜哦。必须要在那边的柜台才能点。
少年说着用手指了指店内深处一个地方。看过去的话,似乎确实有人正拿着东西走出来。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到,只是过于紧张而没有仔细想过。
那里我还一直以为是衣帽间。
努力藏起害羞的心情,麻耶紧绷了表情为自己辩解着。
衣帽间是什么?是在那里买的哦,一看就明白啊。
本来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更刺激了麻耶的心情。
我,我当然知道,那种事情,不用你说也。
反对的言语不经意间顺口而出,本来如果是平时的麻耶的话,肯定会更加冷静,开始道谢之类的,然而现在眼前的少年,从看到的瞬间开始就不知为什么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啊,这样啊,看起来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完全没有为难!
恩~?反正没有就好啦。
说着少年便进了店去,和周围的人一样开始了在柜台的排队。
麻耶犹豫了几乎有十秒钟后也进了队伍是和少年不一样的一列。像这样排在人群里等待的经验,对麻耶来说当然也是充满了乐趣,不知何时对少年产生的奇妙的不快和羞愧渐渐消散了。
麻耶的脸上露出笑容。
不会让刚才那样的失态发生第二次的。
轮到自己的时候,麻耶用流利的完成了点菜,已经好好的观察过了前面的客人。
将送菜的工作全部交给客人后,耗费也会减少,真是合理的运作系统。
点完菜的麻耶佩服的自言自语道,听到了的店员只能做出稍显微妙的表情。
找到空位坐下后,麻耶好好的享受了一盘普通市民食物的味道。虽然和自己平常吃惯的东西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但是对现在的麻耶来说那点事情当然不会被放在心上。
3
现在,麻耶大小姐刚刚进入了在二又川街的速食店,正在享用食物。
监视着速食店的一位男子说道。虽然穿着普通,却无法彻底掩饰住他那久经锻炼的身体散发出的一股敏锐。
监视着麻耶的不止有他一人,为了确保真目家的千金大小姐没有任何不测,多组便衣保镖早已出动。
麻耶旁边的少年忽然转过了头来,保镖立刻让自己的身体隐入了阴影,少年警戒的眼神从刚才开始就在注意着这边,也许这并不只是偶然,外表一眼之下是很不可靠的样子,眼光却惊人的敏锐。
在麻耶小姐的旁边,有一位少年,身份不明。有警戒的必要。为防万一,现在我吧照片传过去。
保镖拿出了袖珍的*拍相机,就在他将注意力转到注意不让少年发现而顺利拍照的时候,背后不禁露出了一丝空隙。
呜噶!
痛苦的呻吟只在一瞬间后就消失了,脖子被一根长长的手缠上,颈动脉被压迫,保镖迅速失去了意识。之后,他倒下的身体被慢慢的拖向了一角阴影里。
4
肚子吃的饱饱的麻耶,拿出干劲再次开始了街道探险。
太阳渐渐西斜,日光也慢慢转变着颜色。街灯初上,往来的行人也渐渐的变成了学生,主妇,上班族,这种种的情形都让麻耶感到了惊喜。
麻耶随兴走在街道上,不久,终于太阳完全沉下,街道四处都被霓虹灯点缀成了另一番色彩。也有一些老化的欠修品在不正常的闪烁着,然而它们在麻耶眼里都比砖石还要耀眼。
也许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吧,麻耶的头撞在了一个较低的看板上,虽然还不到受伤的程度,但是右侧头发上的发夹却被弄掉,打着结的头发忽然散了开来。
麻耶慌忙的立刻捡起了发夹,然而看着夜晚灯光照耀下玻璃中倒影出的自己,却没了办法。头发一直都是由负责的人在早晨和服装的准备一起,为了和当日的行程配合而事先准备打扮好的,麻耶一次都没有为自己结过头发,所以现在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和左侧一样的整齐,真是难看麻耶连左边的发夹也一起取下后,长长的秀发忽然让人感到不顺畅起来。
对现在的麻耶来说,精细美丽打扮起来的头发,正是和同真目家的束缚一个性质。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如此决意后的麻耶,在一家紧挨一家的店铺中开始了寻找。
然后,她来到了一家理发店的门前。幸好好像还在运营。
上面的告示写着:修剪带洗发三千元,今日是第三个周日故特价酬宾,二千五百元。这个价格算是高还是低麻耶不知道,看着梳着朋克式发型的店员,麻耶开始怀疑价格单位是不是英镑?然而看板上却标明着日元。
价格虽然反应出了技术和服务质量,但是对于不明行情的我来说,要说没有一点不安也是在骗人
尽管如此对自己已经决意的事情,麻耶只好横起心推开了门。
欢迎光临!
打开门后,打扮怪异的年轻人们向着自己恭敬的打招呼,麻耶虽然感到了新鲜但是也有那么一丝的害怕,只好鼓起勇气说道:
那个,那,第一次见面,我是,真前田麻耶。虽然没有事前预定也没有推荐,但是现在能请你们给我修理一下发饰吗?(Kon:真目和前田,开头的发音相同)
对忽然出现在这普通市民的理发店,身上披着一眼即可看出其昂贵价值的华丽毛皮披肩,用礼貌的言语说着话的大小姐,全店人员都不禁一呆。
爽爽快快的剪了头后,心情也仿佛跟着身子一起轻快起来。
切短了有四十厘米吧,两侧短发仅及下颚,和额前的头发一起在风中飘摇着。
当麻耶从拿到手里的发型册子中选择了自己觉得最简单同时也不失品味的发型时,理发师不禁对麻耶的那一头秀发感到了万分可惜。
对从出生以来一切都是他人帮忙定做的麻耶来说,这是自己初次的选择,仅此心中已经雀跃不已。对一头长发深感惋惜的理发师,在剪完后也赞叹着说这发型配起麻耶那大大眼睛和美丽的下颚更加合适。
怀着同时变轻的身体和心情,麻耶跳跃着步行着,简直如舞蹈会。那姿态和周围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谁都只需一眼便能立即知道,这位少女不是普通的平民。
然而谁都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样的一位小姐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街上走的疑问和其中潜藏的危险。
但是对这样的视线没有丝毫察觉的麻耶,渐渐的融入了繁华街市的夜晚,当然她也没有察觉到背后渐渐向自己逼近的两个男人的身影。
5
轻跳着的步调一个不稳,平衡被破坏,身体左右摇晃着。
啊~~啊,,啊!
一下坐在了地上的麻耶用手擦着屁股,对自己竟然一时开心的得意忘形而感到羞耻,同时也因跌倒了的行为更加的红了脸。
这个那个,也是淑女的一种行为。
嘴里边说着不明其理的辩解,麻耶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喜欢的洋服被弄脏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是的诶?
麻耶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必要为跌倒而感到羞愧,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从繁华的商店街出来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处废置的开发预定地上。加上平时本来就少有人往,现在则成了繁华都市中的一个盲点(deadspot)。
麻耶不禁松了一口气,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没有被谁看到而感到了安心。但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周围奇妙的静寂立刻让她感产生一种恐惧。在昏暗无人的街道深处,汽车和人声的喧哗都变得模糊,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忽然被世界孤立了的错觉。
那个,有人吗?
按耐不住一直的沉默,麻耶发出了声。但是谁也没有回答的结果让孤独感更加深刻,麻耶紧紧的咬住嘴唇忍耐着。
这时忽然从背后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是汽车,回过头去的麻耶看到了一辆面包车在自己前面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没有减轻丝毫麻耶的孤独感,更没有让她觉得丝毫安心。相反,麻耶忽然被一种恐惧攫住了心。
两个男人都带着奇怪的面具,似乎恐怖电影中常见的那种怪异即使在白天也不会让人感到好受,从两个洞中露出的双眼在夜色中闪耀着,更加助长了那份诡异。想张嘴叫喊的麻耶不知为何似乎喉咙被堵了一样,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似乎是害怕麻耶的叫喊,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忽然猛的向麻耶扑来。
抓住了准备逃跑的麻耶的手后,
啊!
连忙拉过身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喂,那个,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没别的办法啊!你看,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娃儿,好好的诈一笔,到现在了还害怕有个鸟用!
按着用力挣扎的麻耶,男人一边训斥着自己的同伴。
但,但是
闭嘴!要钱!快把着女哇弄到车子上去。
尽管麻耶用尽浑身力气想挣脱,然而终究无用,被体格强壮的男人向车拖去,另一个男人好像也决了意,跑了过来帮忙。
那个我认为诱拐是不行的。
用和内容完全搭不上边的语调说出来的话,让两个男人不禁停下了动作,麻耶也不禁对这完全不对场景的言语惊讶的一时忘记了挣扎。
恩,没听到吗?,,恩,吭咳,那个,我认为诱拐是不行的。法律是不允许的,虽然我不知道是第几条,,,
如此说着话的是麻耶白天在速食店里遇到过的那个少年。
看到他的瞬间,麻耶的心情不知为何从恐惧转变成了敌对。
没,没关系的!这点事情我一个人就能逃脱。
是吗?
疑问的语言更是让麻耶火大。
但是,果然还是不能放着不管。
对付一两个诱拐犯A呀B呀什么的,根本不在本姑娘话下!
被称作了A和B的两个男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后,看向了少年:
喂。
体格强壮的诱拐犯A向B用眼神做了指示,诱拐犯B向少年走去。然而少年却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悠闲的看着B。
快,快逃啊!
麻耶不禁急忙的叫出了声,但是少年的行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看着边发出笑声边走向自己的诱拐犯B。虽然身材比A稍显瘦小但是要对付一个小男孩应该是绰绰有余。
他和少年的距离到了伸手可触的地步,虽然对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感到吃惊但是还是迅速的出手抓向了他。然而两手却抓了空,诱拐犯B发现少年向自己跳来,是在过一阵之后。
对不起。
刚听到少年貌似真的很对不起的声音后,立刻下颚就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诱拐犯B立即昏了过去。
什!
在诱拐犯A来得及惊讶之前,少年已经起步了,小小的身体如出枪的弹头,在反应过来之前A发现自己带着面具的脸已经被从正中一脚踢中。
没关系吗?有没有受伤?
对向自己伸出了手的少年,麻耶以怀疑的眼神抬头看着。轻易的摆平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大人的,是个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看了一眼旁边昏迷的诱拐犯后,麻耶再次把视线放回了少年的脸上。
看着自己伸出的手一直没有被接住,少年忽然感到了不安:
难道说,受伤了?
脸上的悠闲神情已经转变成了惊慌:
怎么办啊,,应该叫救护车吗?
对事情总是考虑的过于夸张这点上完全没有资格笑话别人的麻耶,这时候也不禁莞尔的笑了。
呃,,那个,恩,,
不知如何反应的少年更进一步的陷入了惊慌,对着这姿态觉得跟家好笑的麻耶用手挡在了口边忍着笑容。
没关系的,谢谢你救了我。
麻耶微微的笑着伸出了手,少年愣了一下后立刻抓住,用力的拉了起来。
站在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几乎双目相平,对轻易的击倒两个大人的事实麻耶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在少年散发出的那种纯真,悠闲的氛围,和与之完全毫不相配的俊美的身段面前,自己刚才还感到的奇妙的敌对心理,不觉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麻耶现在变得想更进一步了解眼前的少年了。
恩,那个,在要被诱拐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是应该叫警察吗?
离家出走的麻耶当然不想和警察有任何关联,看到麻耶为难的神情,少年没有多问,说道:
那,就这样赶快逃掉吧。
牵着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放开的麻耶的手,少年开始了奔跑。
在一瞬间的疑惑后,对刚刚交到的同年龄的朋友,麻耶忽然绽放出了如花的笑容。
6
这里是A班。B班,在干什么?麻耶小姐那发生大事了,不行动还在干什么??
看到了刚才一幕经过的真目家的保镖,对着通信机提高了声音。诱拐犯明显是外行,其行动完全也是毫无计划性的一时兴起。在不知道是真目家的千金的情况下很可能对麻耶小姐造成伤害,而且就算不是如此,作为真目家的保镖早该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阻止的,但是在近处的监守的B班却到现在还毫无动静。
B班,发生什么了?!
通信器没有回应。一股不好预感向他袭来,保镖立刻向其他队发出了通信。
D班,能听到吗?B班的反应很奇怪,去看看样子。
D班,明啊!!
和D班的通信伴随一阵惨叫中断了。
保镖的反应很快,立刻拔出了枪边警戒的看向四周边继续向其他班确认情况,然而在之后而再也没有一个班回应。
可恶!
保镖打开了向真目家的紧急联系,必须立刻向他们报告现在的状况。
这里是麻耶小姐护卫班。
有什么事吗?
就在保镖准备报告异常的情况时,背后忽然有了人的气息。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咙已经被套住了。十秒不过,他便落入了和其他护卫班相同的命运。
发生什么了,请回答!
细如木枝的手指拿起了通信机。
这里是麻耶小姐护卫班。对不起,好像是我搞错了。
声音和刚刚的保镖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没问题吗?
是的,现在毫无异常,麻耶小姐正在享受着逛街。本班继续执行任务。
了解,注意加强警惕。虽然是还在确认中,但是有情报称一个叫百足的职业杀手正在行动中。据实际情况,就算损害麻耶小姐心情也强行带回本家。
了解。立刻加强警备。
通信结束后,如木枝般的手指中断了通信。手的主人有着和手一样纤细的身材,加上一副怪异的外貌,让人感觉他的手脚都曾外力被强行的扯长过。
不愧是真目家,这么快察觉到我的人还是第一次。
眯细了比线还细的眼睛后,被叫做百足的杀手渐渐隐入了黑暗。
跑了差不多三分钟后,麻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诱拐犯仍然还在昏迷中吧,就算醒来了也不知道我们逃到哪了吧。
从来没有像这样跑过。
边急喘着气,麻耶抬起了头,少年则呼吸平稳没有丝毫刚刚跑过的迹象:
没问题吧?
恩没问题。
麻耶以奇怪的眼神看向少年,稍微凝视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自己还和他牵着手,立刻慌忙的放了开。
啊,对不起,那个不疼吧?
疼?什么啊?
我那么用力的拉着你
恩,没事
麻耶低头以微微嘶哑的声音回答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点不敢正视少年的双眼。
啊,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如果是平时的麻耶,此时一定会在心里暗想一般问别人之前不是应该自己先报名吗,或开始犹豫怎么,或说不说出真目家的姓吧,然而麻耶却想也不想就急忙的回答了:
我叫真目麻耶。
听了这名字后少年的眼神有了变化。
真目麻耶你是?难道是真目
悠闲的神情一下转变成了惊讶。麻耶这时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对说出了真目而感到了十分后悔。即使在理发店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也圆满的编出了假名的果然这位少年有着什么东西让麻耶无法像平常一贯那么心平气和。
不,那个,就是那个啊,这姓也很常见吧。恩,你直接叫我麻耶就行了。那个,对了,居然让女士先说名字,真是没礼貌,你的名字是什么?
麻耶以很快的语速说着。
恩,我是
少年犹豫了大约有两秒后:
我叫坂上斗真。叫我斗真就好。
坂上斗真?斗真吗?
麻耶自顾自的念了好几遍少年坂上斗真的名字。
真是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如此说着麻耶向斗真露出了微笑,斗真脸上自刚才以来的微微僵硬也不觉间消失了。
8
两人走在街上。
(斗真:)来着街还是第一次?
恩,虽然好几次坐车通过过。
我也第一次,刚才稍微迷了路
却摆着一副毫无问题的样子呢。
我不是第一次走在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了所以知道。现在我们超不多是在向车站的方向走吧?
明明陌生却能知道?
恩,也没什么啦,靠近车站周围总会有一股稍微拥挤吵杂的气氛,所以能够感到一点。只要能找到车站的话就算迷路也没什么。
麻耶不禁向斗真投以佩服的眼神。自己的话只能左右不知的四处乱走。虽然对麻耶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件很羞耻的事情了,但不知为何就那么老实的说了出来。
也没什么啦,我觉得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而且,如果你迷路了,有我来给你带路就好了啊。
麻耶再次不觉间感到了惊讶,少年的那份温柔是多么的自然啊。虽然麻耶身边温柔的人有着一大堆,但是作为真目家的千金却有着另一份摆不脱的附加价值麻耶平时总是会感到这点,真目家的名号常常于无形间在她和别人间筑建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而这墙在和自己亲生的父亲,亲兄弟间也存在。
然而现在,在自己身边毫无它虑的笑着的少年却不一样。在说出名字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察觉了家世也说不定,不,既然漏出了那么惊讶的表情那十之**是知道了吧。但是少年的态度却丝毫没有转变,简直和在速食店刚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如说,转变的,是麻耶少年的印象。和陌生的少年一起走在陌生的街道,内心的深处却有着一种安心感。
怎么了?
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麻耶,少年奇怪道。
诶?那个,不什么也没有。
麻耶开始扭扭捏捏的慌忙着找借口,同时心里对自己为何如此慌张感到不解。结果找不到要说什么的麻耶只好以少年背后的高塔做了托词。
那,那个是什么啊,,,我在想着。
啊啊,那个啊,据说移动的展望台什么的?好像上面的部分可以旋转哦。
上去过吗?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啊,在宣传的小册子上看到过,看了不禁好想进去啊。
斗真吧视线放回了麻耶。
去看看吗?
麻耶夸张的点了下头。
哇~~~
从展望台看去的街道远景,和在真目家的私有高楼顶或直升机等上眺望下去看到的有一些不一样,如果要问怎么不一样的话又很难说出来。麻耶怀着总之就是不一样的心情眺望着下面的街道。
我是第一看到,还真是美丽呢。
旁边的斗真看来也很喜欢这如珍珠般闪烁着的街道夜景,麻耶不禁渐渐的看入了神。斗真默默的注视着沉默的麻耶。也不知过了多久,整点的钟声忽然响起将两人拉回了现实。
啊,都这时候了啊。
斗真看着表说道,麻耶忽然感到了一阵不快。
有什么约好的事情吗?
恩,算是吧。
是和谁约会?
恩,和老爸。
斗真的父亲大人?
斗真挥了挥手,苦笑起来:
父亲大人什么的真严肃啊,直接叫老爸就好。
可以让他等你吗?
也可以吧?平常多半都是别人等他吧,让他知道知道等别人的感受也好。
很意外的尖刻的话语。
我从来都是不敢丝毫违抗父亲的。
麻耶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表露出了内心深处的真情。
讨厌他吗?
麻耶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
不,很尊敬,也很感激一直的养育之恩。但是总觉得父亲把自己的子女当作了私有物品那样的感觉。
那,那样啊
就是,今天也忽然跑到我这来,说了很自私的话。我本来是很讨厌的却无法自由选择,但又和他的爱意背道而驰,这正式困难的地方。
恩,为什么困难呢?讨厌的话直接对他说讨厌不就好了?
父亲大人也是为了我着想才做的啊。
是我的话就会直接说讨厌。
就算是对着你的父亲大人不,老爸大人也吗?
也许觉得麻耶的叫法很怪吧,斗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也不用特意去加个大人啊。今天说见,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都来拜托了好多次了,觉得对来叫的那人也真的好抱歉之类的一下就答应了。
和父亲大人关系不好吗?
算吗,才相遇了一年不到,见面的次数也伸指可数。
母亲呢?
失踪中,因为要面子被老爸弄成了暂居海外了。
对斗真复杂的家庭环境,麻耶一时没了话语。
对不起,问了过于深入的话。
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需要藏着的事情。
麻耶忽然觉得斗真毫无忧虑的笑脸是那么的耀眼。他没有丝毫受到复杂的家庭背景的影响,或者至少说没有表现出来。
我也必须对峙父亲一把吧。
退治?也不用一定要收拾掉啊。
对斗真毫无关联的会话,麻耶微微弯了下头,但是马上会意后不禁莞尔的笑了:(Kon:日文退治和对峙读音同)
所谓的对峙,不是收拾鬼怪的退治,是指好好的正面相对,就像斗真说的那样,讨厌的东西就的直直的说出内心想的讨厌来。
这样啊,比我年幼却知道一堆困难的词呢。
就算是困难的词也有很多是无法通过语言传达的,,虽然在欺骗别人或撒谎的时候倒是很有用。
如此说着的麻耶忽然想到自己学的那么和年岁不相适的知识到底有什么用呢而不禁开始微微伤感起来,同时不禁感叹自己身边淳朴的少年在这点时间内给自己带了多大的勇气。
没有那回事哦,词语还是知道的多好,我头脑不如你好,比如有时我吧想到的事情无法好好的说出来反而惹恼了同伴
对少年努力的安慰麻耶不禁在内心露出了微笑。
谢谢,我也要像你一样在父亲面前能直直的说出想的事情。
恩,肯定没问题,说的话就能体谅你吧,而且,多半,只是多半,麻耶的老爸不是,麻耶的父亲也,比起隐藏的不表露更喜欢女儿对自己说出真心话吧。
麻耶凝视着斗真。
真是不可思议,只要和你在一起,心里感到那些疙瘩和隔阂都似乎一扫而空。
也许是因为被一直看着感到了害羞吧,斗真歪头搔了搔头发。朴实纯真的动作更增加了麻耶的好感,然而就在一瞬间后,麻耶的表情忽然僵硬了。
麻耶,刚才一直就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你有头绪吗?
诶,恩,是的。
真目家的保镖,果然并不是那么轻易能摆脱的啊。
在追麻耶吗?
可,可能是。
是和刚才的诱拐犯一伙的吗?
虽然认为不是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我们逃吧。
也不等回答,斗真拉起了麻耶的手,向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跑去。
9
可恶!
站在刚刚关闭的电梯门前,保镖暗暗骂道。但是他马上通知了楼下守候着的同伴,并告知自己立刻从备用的楼梯下去。
毫无人音的楼梯内,保镖以一步三阶的轻快步伐下降着,久经锻炼的身体在下了几十米后速度也毫无减缓。
真是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