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啊啊啊!妳妳这家伙!还来!」
太大意了。放在长椅上的便当盒,被琉璃花给抢走了。勇治站起身来,猛烈地追赶卷便当盒潛逃的琉璃花。
一脸不高兴的那奈则是移动位置,在原本勇治的位置上坐下。
「一海,刚刚被打扰了真是可惜啊,原本气氛不错呢!」
「啊,嗯。或许吧。」
「真狡猾」
「咦?我哪有狡猾!那奈才是佔了优势」
「家裡有琉璃花在呀!我想那孩子应该也是对他」
完全沒听见两人对话的勇治,不顾满屋顶学生群的取笑,拼命追著琉璃花。勇治真的怒了,因为他肚子实在是饿翻了。
「咕喔喔喔喔喔!妳给我站住~~~!」
「強盜是不会乖乖站住的~~!」
「什麼?妳承认妳是強盜了?妳这个小便当強盜!简称小便盜!」
「嚼嚼嚼嚼好好吃喔哎哟!」
乒乒乓乓!
明明地板非常平坦也可以跌个狗吃屎的琉璃花,把便当盒裡面的饭菜都洒了满地,怒火中燒的勇治顺势对攤在地板上的琉璃花进行大腳制裁。
3
「琉璃花!妳好久沒来社团了,要不要去露个脸?」
放学后的教室。琉璃花原本坐在勇治后面的座位看著窗外。有著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及长长头发的青木真**,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笑著在琉璃花肩膀拍了一下。今天的下课休息时间她也有来找琉璃花聊天,看来在设定上这个同班女同学是琉璃花的好朋友。
「咦?社社团?」
「是啊!网球社!」
正在收拾书包準备回家的勇治,就算沒有回头也能想像现在的琉璃花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在这个多事之秋,勇治有预感,如果让这家伙跑去参加社团的话,一定又会平添许多麻烦。勇治一边向老天爷祈祷琉璃花能夠拒絕她,一边转过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琉璃花的表情正闪耀著灿烂的光芒。
「师父!在这个世界,竟然还存在社团这种东西耶!」
「是啊,恭喜恭喜。不过妳不准参加,回家吧!」
勇治关上书包,无视妹妹二号的一切言论,宛如什麼事都沒发生似的站了起来。
「对了,为什麼琉璃花会叫山根『师父』?你们不是兄妹吗?」
「沒什麼特別理由啦,青木。这家伙不参加社团活动!琉璃花,回去了!」
这个眉毛粗粗,声音大大,脸皮厚厚,全身散发著「我就是参加体育性社团」气息,名叫青木的女生,实在让勇治有点不知怎麼应付。由於她跟那奈的交情也不错,想来应该多少知道些什麼,但是她总是一副看透一切,而且以此为乐的态度,总让勇治感到有点不太舒服。
坐在隔壁的一海则更加跟她合不来,转过了头明显摆出拒絕交际的态度。
「师父!社团耶!社团!我想参加社团!」
琉璃花拉著勇治的耳朵,以极近的距离大喊。
「嘎啊啊啊啊啊!吵死了!我是回家社社员!妳也是回家社社员!我们回家社有我们回家社的尊严与荣耀!我们要献出我们全部的生命,用力地给他回家!」
「这樣子是不对的!那是宅男宅女才做的事!师父下课后只会在堤防上发呆,这樣太浪费青春了!」
「那是我的自由!」
班上的同学都是一副「又开始了」的表情,出声揶揄。「要对妹妹好一点嘛!」「別欺负她嘛!」等等,简直好像是从以前就常发生这樣的事情一樣,让勇治感到全身发毛,表情異常苦涩。
「山根!別再对妹妹过度溺爱了啦!你也该离开妹妹了!」
青木露出猥亵的笑容,厚脸皮地把手勾在勇治的肩膀上。勇治臭著脸把她的手拨开。
「我们有我们的考量,妳不懂啦!」
「怎麼了?勇治!」
那奈拿著书包从后面接近,勇治本来想寻求她的帮助,但是青木卻已先下手为強,走到那奈身边亲密地勾著她的肩膀﹒这个女人真是超喜欢勾人肩膀的。
「那奈!妳哥哥完全都不让妹妹二号有自己的时间呢!就算是哥哥,这也很奇怪吧?妳觉得呢?呵呵呵呵」
「青木,別发出那麼怪的笑声。妳邀琉璃花参加社团吗?」
「是啊!琉璃花明明很想去的,但是她那个笨哥哥卻不让她去!」
「少少啰唆!我就是笨,怎麼樣!」
「喔喔!我好害怕喔!琉璃花,我等妳哟!」
「好~~!我一定会去的!」
青木露出雪白牙齿,挥著手,就这麼不负责任地走出了教室。面对勇治的愤怒眼神,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因果律真是个讨厌的东西!琉璃花,回家吧!」
琉璃花卻像个充满幻想的少女一般,满脸陶醉地微笑著。
「原来我是网球社的社员哩我已经完全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嗯似乎是如此啦」
「沒错!我已经完成改变未来的任务了!所以我也不会再想要杀死师父了!」
「喔谢谢妳喔。」
「嗯!所以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自由了!过去忍著不能做的事情、憧憬的事情、梦想中的事情、未来世界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做了!所以请跟我一起加入社团吧!」
「为为什麼我要陪妳一起加入?我絕对不要!」
勇治瞪大了双眼,断然拒絕。平常沒事就已经被她烦死了,谁还想再陪她参加社团。
「琉璃花就自己去社团不就好了?勇治,我们回去吧!」
「啊,喔」
那奈伸出了手。
「不行!那奈要煮饭很忙,但是师父应该很閒才对!应该要在社团享受青春!」
琉璃花伸出双手把勇治推开,那奈的手失去了目标物,悬在那裡不知道要怎麼办。
「痡痛我可沒有很閒哩!」
「那我问你,你回家之后会做什麼?」
琉璃花如同已经获得胜利一般,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胸前的波浪搖啊搖。
「呜」
勇治虽然很想反驳,卻答不出话来。今天的天气很好,原本的预定计画是在最心爱的堤防上睡觉。但是这个說出来会被笑,实在說不出口。脑袋转了又转,想要找出一些比较像樣的兴趣来讲,但是想得到的只有玩到一半的电动、看了好几遍的漫画等等,不管哪一樣都只会自取其辱。
「看吧!什麼都沒有!师父的兴趣太少了!一定要趁现在多增加一些兴趣才行!一起参加社团吧!一起流著美丽的汗水,为青春高歌吧!」
琉璃花一边喊,一边扑了过来。勇治为了要保护右肩的伤势而趋身闪避,但是卻被琉璃花从身后抱住。琉璃花的手臂虽然瘦卻很有力,紧紧地勾在勇治的脸上。虽然柔软的胸部正贴在自己的背上,勇治卻沒有心思享受。因为如今的他无法呼呼。好痛苦。琉璃花毫不放松。不妙。真的会死。
「咕喔喔喔喔!」
勇治拼了老命把琉璃花甩开,跪在地板上。
「咳咳咳咳!妳妳想杀了我吗?我可是病人哩!」
「谁教师父这麼不听话!陪我去参加社团有什麼关系嘛!我想跟师父一起参加社团嘛!」
「妳妳这个任性的小孩!真想看看妳父母的脸!」
听勇治这麼一說,琉璃花便面无表情地伸手指著勇治的脸。
「好吧,一海,我们回家吧。」
正当勇治咬牙切齿不知道该拿什麼话来反驳琉璃花的时候,那奈一边这麼說,一边牵起了一海的手。
「啊喂!那奈!妳要对我见死不救吗?」
「有吗?你们不是玩得很开心?」
那奈转过了头不再理睬,跨步走去。
感觉那奈好像非常不高兴。难道是因为中午糟蹋了她亲手做的便当的关系吗?勇治只想得到这个原因。
「好吧,勇治。你们加油吧。」
不知为何,连一海也显得很不高兴,转过了头,跟著那奈走出了教室。
「等等怎麼会这樣?」
好残忍的妹妹跟朋友。
可是看著两个人的背影,勇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果是以前的话,看见那奈跟一海走得很近,一定会產生忌妒心,但是现在卻完全沒那樣的情绪。
「师父!在这个世界,竟然还存在社团这种东西耶!」
「知道了啦!知道了啦!我陪妳去啦!」
已经无路可逃,无人来救。勇治只好大大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谢谢你!师父!」
「谢谢妳!琉璃花!」
穿著运动服的勇治,满脸色老头的表情。
校园的一角,高耸的铁丝网围绕著四面网球场。享受著青春的学生们,正挥洒著汗水努力练习。
砰!砰!
琉璃花想要参加的就是这个网球社。虽然男网跟女网是分开的,但是练习的场地卻是同一个。有二面球场属於女网,一面则属於男网。
男子网球社的社长波田也是同班同学,所以答应让完全不打算认真学网球的勇治以体验入社的名义担任捡球的工作。勇治将工作全部丟给一年级的学弟,蹲在铁丝网旁边,鑑赏著女子网球社的美景。
女子网球社结束了热身运动,开始各自的惯例练习。有些女生已经在场上开始对打了。清爽的青空,飞溅的汗水,高亢的声音,翻卷起来的迷你裙,翻滾的美胸。虽然只是练习用的网球装,还是让人感到十分刺激。虽然只是运动专用的安全裤,依然让人感到十分兴奋。
「喂!山根!別看得那麼明显啦!」
皮肤微黑的波田拿著球拍,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走了过来。
「嗯?有什麼关系嘛!我不是說过了吗?我只是陪琉璃花来而已,只有今天!」
「讲真的,女生那边都在kang议了。她们說觉得很不舒服,叫你別这樣。」
「什麼嘛!我可是很认真的喔!因为我是初学者,所以要研究打球的动作呀!女生的比较有参考价值,嗯嗯!」
「我說你啊你要不要试著玩玩看?讲真的,网球还满好玩的呢!你唯一的优点不就是运动神经吗?」
波田在眼前做著挥拍动作。这家伙虽然是社长,但连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他不太行。
「什麼叫作唯一的优点!而且我的右肩受伤不能动,你別管我啦!」
「真是的啊!琉璃花出来了!」
換上了练习装的琉璃花,跟青木一起从球场对面的社团教室中走了出来。表情看起来好开心,球拍晃啊晃,胸部也跟著晃啊晃。
「嗯,的确女生的练习比较有参考价值。」
站在勇治身边的波田也露出了色老头的表情。
「我沒說错吧?不过话說回来,原来你也是此道中人啊?」
「不是啦!其实我们男网每次都在地区预赛第一场就落败,但女网有时候能打到全国大赛呢!讲真的,她们女生的正式选手,连我们男生都不是对手!我有自信在第一局就会输!」
「这有啥好自信的?你们也太弱了吧?」
「话說回来,实在好令人羨慕不,好令人忌妒啊!为什麼像你这樣的家伙,会同时拥有那奈跟琉璃花这两个可爱的妹妹?說真的,太不公平了!」
波田拿球拍轻轻敲了勇治的头一下。
「事实上很多时候是挺累的哩」
转头看看左右,男网社员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副期待已久的表情,凝视著女子网球场,满脸色胚的模樣,就连铁丝网外,也是挤满观眾。
「那个胸部,真是太可怕了山根!你一定知道吧?讲真的,那个到底是什麼尺寸?」
「呵呵呵呵!我上次偷偷调查过了!是讲出来会吓坏你的F罩杯!」
原本应该只是勇治与波田之间的对话,周围卻响起一片讚叹声。看来大家都豎起了耳朵在偷听。
「真是太优秀了!对了,琉璃花转入我们学校之后,不是还参加过游泳社、话剧社、田径社跟综合格斗技社吗?讲真的,她现在是打算专攻网球了吗?」
「什麼?有这回事?」
附加的设定越来越多,让勇治错愕不已。但是看见琉璃花跟青木已经走到场上,又觉得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
「青木打球很厉害吗?」
「那家伙可是副社长!讲真的,她从一年级就是正式选手呢!啊,要开始了!」
咕噜。
围观的男孩子们,一齐吞了口水。
砰!
副社长青木以流畅的动作将球打了出去,威力十足。另一边的琉璃花奋力挥动球拍。
此时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真是絕色美景,青木每把球打过去一次,琉璃花的胸部就搖啊搖,搖啊搖,只能以波浪滔天来形容。琉璃花每一次挥拍,迷你裙就翻啊翻,翻啊翻,运动安全裤看得一清二楚。免疫力不足的一年级学弟,一个一个都喷出鼻血,铁丝网喀啦喀啦地搖动。
「还是如此地壮观!到底为什麼会让人这麼感动呢?」
把脸湊向前的波田高声呼喊,男网社员全部都向琉璃花这边的球场靠拢。
「那就是F罩杯的魔力啊!」
勇治也难掩兴奋之情,呼吸就像马一樣粗重,身体不断往前倾。女网社员似乎个个手上指指点点,嘴裡抱怨连连,但现在可沒空管她们。
不过,沒空的不只是男生,连琉璃花也挺忙的。
「棲息於大气的精灵啊!依据我们的契約,保护我的**吧!哔哔波巴西~!《真空之盾》!」
「咦?」
琉璃花喊出来的声音带著若干的回音,接著在前方出现一道椭圆形的薄膜,追著副社长打过来的球,将球以极惊人的气势反弹回去。化身成砲弹的网球,撞破了中网,轰在副社长的腳边,接著又带著地面的碎片及白煙,弹起,撞在铁丝网的支柱上炸成碎片。
全场鸦雀无声。
青木一脸茫然,想必她一定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麼事。
「太好了!我终於拿到一分了!」
笑容满面的琉璃花高兴得跳来跳去。
「咕啊啊!琉璃花!」
回过神来的勇治,站起来大吼。是魔法!这家伙使用了魔法!在学校这种地方,一大堆学生的面前,这个笨蛋竟然使用了魔法!
「刚刚刚是怎麼回事?山根!讲真的,刚刚那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啦!」
丟下这句话后,勇治便跑了出去,他冲进女子网球场內,从志得意满的琉璃花头上用力巴下去。
「呀啊啊!你你干什麼啦!」
「我才要问妳在干什麼!妳是脑筋燒坏了吗!」
「师师父!因为网球比我想像的要难得多」
青木打过来的球,琉璃花一次都沒有成功打回去过,看起来就像在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独自用力挥著球拍。
「这能当借口吗?白痴!」
啪!
一阵可怕的声响,传到勇治的耳朵裡。
啪啪啪啪啪!
「哇啊啊啊啊!」
一张高耸的铁丝网,慢慢地往这边倾倒下来。琉璃花以魔法打回去的网球,似乎把支柱撞断了。这麼轻的球,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破坏力,又或者,这也是琉璃花的不幸所造成的影响?因果律的拒絕反应不是已经转变为融合反应了吗?
悲鸣声划破天空。这樣下去,女网社员全都会被铁丝网压在下面。
「喂!琉璃花!想点办法吧!」
「潛藏於冰床的精灵啊!依据我们的契約,保护我吧!喀茲哩喀茲!《冰雪之牆》!」
琉璃花那带著回音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双手迅速结印,一股冰冷之气从中冲出。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闪过了勇治的眼角。
咚!
抱著头蹲在地上的勇治眼前,出现了一道橫向延伸的厚重冰壁。铁丝网发出轰然巨响,压在冰壁之上。冰块破裂的声音响起,碎冰到处乱飞。
多亏了这道冰壁,勇治等人沒有被压扁。但是站在球场对面的青木及站在铁丝网旁边的女社员们恐怕就沒那麼幸运了,勇治满怀不安地越过冰壁往对面看。
然而,铁丝网跟地面的缝隙之间,卻一个人都沒有。
「刚刚那个难难道是」
勇治耳中听到一个模糊的女性說话声,急忙回头往說话的方向望去。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一位身穿黑色女仆装的女性,两手交抱在胸前,抬头挺胸地站在那裡。她的腳避倒著包含青木在內的数名女网社员。
「代代田小姐?」
一定是她救了这些人,但是她干嘛拿一块黑布蒙住嘴巴呢?难不成她以为这樣就能让人认不出来了吗?除了腳上穿著长达膝盖的黑色足袋(传统的日式鞋袜)之外,身上的女仆装都沒有改变,略带波浪的红色及肩秀发非常醒目,手上还拿著超市的塑胶袋,袋口甚至露出几根长蔥。不知道该用诡異、可怕还是走错场景来形容。
「啊!糟糕!」
一瞬间,代田的身影从眼前消失。
「怎怎麼回事?」
勇治揉了揉眼睛。是梦还是幻觉?虽然多亏了这位奇装異服的代田小姐,所有人才能毫发无伤,但现在到底是什麼状況?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呼虽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好像得救了。」
「妳还有脸說话!」
抓住依然处於兴奋状态的琉璃花的手,勇治赶忙从网球场上逃之天天。
背后网球社的社员们还在大呼小叫,但可沒空理他们。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编出一套合理的谎话,但又不能老实回答「嘿嘿!其实是魔法啦!」,所以只好拉著琉璃花先逃到沒有人的校舍后面再說。
「呀啊啊!」
「哇啊啊!抱歉!」
弯过转角,冲进阴暗的校舍后面的那一瞬间,差点撞到一个戴著眼镜,看起来很严肃的年轻女性。她狠狠地朝勇治瞪了一眼,应该是新来的老师吧,但现在可沒时间听她說教。勇治朝她鞠了个躬之后,便往更深处跑去。
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勇治两手撐在膝盖上喘气,全身都是汗,右肩隐隐作痛。这樣下去,肩膀的伤可能永远都不会好。
「刚刚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谁啊?」
琉璃花一副局外人的模樣,一边擦著汗一边问道。
「那不是重点!妳干嘛在眾人的面前使用魔法啊!」
勇治哑著嗓子大吼,口水喷在琉璃花的脸上。
「因因为,在未来,魔法是很普及的东西嘛!」
「不管未来是怎麼樣,都不应该将魔法使用在运动上吧!这摆明是犯规时!」
「可是我一球都打不回去嘛!好沒意思喔!」
看来这家伙完全沒有自己做了坏事的自觉,真是乱来。得先好好教导这家伙一些现代世界的常识才行,否则的话以后的苦日子可长了。
「妳的体力明明不错,怎麼技巧那麼差?」
「才才沒那种事!人家是第一次打嘛!多练几次就熟了!」
琉璃花嘟起了嘴。
勇治站起身来,大大叹了一口气。肩膀痛一头也痛。未来的自已,想必也是这麼疲於应付吧。
「总之,禁止妳使用魔法!」
幸好刚刚只是社团活动,如果是在体育课或是教室中使用魔法,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咦?偶尔用一下有什麼关系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准在別人面前用魔法!」
「你你要干什麼?师父!」
勇治抓住琉璃花的手腕,夹在腋下,想要以強硬的手段把手镯取下来,手镯上有青色魔宝石,是施展魔法的必要道具。但在琉璃花的奋力抵抗下,勇治狼狈地被摔倒在地。
「咕哇!」
「就算是师父,我也絕对不交出手镯!」
「既然如此,那就收起来!我们学校的校规规定不准佩戴饰品类的东西!」
迅速站起身来大吼的勇治,对於自己竟然被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轻易摔倒,感到相当丟脸,看来以后应该在家多练练肌肉才行。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可沒时间让勇治感到自卑,如果不趁现在好好罵罵她,以后的日子可是会麻烦不断。
「除了我许可的情況以外,禁止使用魔法!听见了吗?」
「我我不要!」
「妳敢不听我的话!」
勇治使出全身的力气怒吼,琉璃花才终於垂头丧气,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知道了你不要那麼兇嘛」
「真是的!还有,不准参加社团!」
「咦?那那怎麼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师父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呢」
琉璃花低著头露出寂寞的表情,嘟著嘴巴,踢著腳下的小石头。
「干嘛一定要跟我一起参加?」
「因为人家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嘛师父你一直都很忙,明明說好要一直陪著我的,到头来卻很少陪在我身边人家好寂寞哟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虽然发生很多事情,但是终於完成任务,获得自由了而且年龄也变得相近,隔阂终於变少了說」
看琉璃花咬著嘴唇一副快哭的模樣,卻又強忍著淚水,让勇治不禁大受感动。
将原本是孤儿的琉璃花养大的正是未来的勇治。虽然现在是二十年前的模樣,但是对琉璃花来說,勇治依然是她的亲人。在这个连朋友都沒有的世界,勇治是她唯一的心灵羈绊。琉璃花已经沒有办法回到未来的世界了,所以或许应该要对她溫柔一点才对。
「真是的!就算不参加社团活动,我也可以一直陪著妳呀!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现在因为因果律的关系,妳变成了我的妹妹!家是同一个,学校也是同一个,有什麼好觉得寂寞的?」
勇治說完之后,伸手在啜泣的琉璃花头上摸了摸。
沙
突然,琉璃花抱了过来。
巨大而柔软的胸部,压在勇治身上。一瞬之间,身体的一部分便硬了起来,为了不让琉璃花发现,勇治只好微微把腰向后缩。
「话是这麼說沒错,但是师父老是骗人明明說要一直跟人家在一起,每次都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琉璃花把脸埋在勇治胸口,用著像蚊子一樣细小的声音說道。
「妳妳在說什麼呀!那是二十年后的我吧?妳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跟我是一家人!我哪裡都不会去的!」
那奈跟琉璃花虽然都跟勇治沒有血缘关系,但都是妹妹,所以当然是一家人。
「一家人吗」
在嘴裡轻轻复诵之后,琉璃花抬起了头。脸颊泛红,眼睛睜得大大的,用吃惊的表情凝视著勇治。
「是啊!一家人!」
勇治如此回答。接著,琉璃花放松了全身力气,露出非常安心的微笑,将细长的双眼闭了起来。
微厚的嘴唇,就在勇治的眼前。
琉璃花的这个举动,让勇治的內心受到极大动搖。这个来自未来的**魔导师,现在是想要我做什麼?
该不会是
勇治的手掌迟疑著该不该将琉璃花一把抱住,上面流满了汗水。
仔细想一想,嬌美又丰满的琉璃花,除了性格之外,每一点都是勇治喜好的类型。說真的,实在太可爱了。再抱下去,理性迟早会把持不住,到底该不该有所期待呢?可是这樣子真的好吗?
忽然,勇治心中闪过那奈的愤怒表情,原本脑海裡规划的家庭计画及各种幻想都因而消失得一干二淨。
「嗯?妳身上有汗臭味!」
遇到进退维谷的局面,就会故意去踩地雷,这是勇治的得意伎俩。
「咦?真真的吗?」
琉璃花急忙把勇治推开,在自己身上闻啊闻。或许真的有点汗臭味吧,琉璃花皱起了眉头。
勇治带著极度憔悴的表情,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大量汗水。
真是危险啊!意识差点就被慾望支配了!刚刚几乎就要讲出「我喜欢妳」这种话来。如果一讲之后发现到头来根本只是自己会错意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被她当成笨蛋,而且会被投以異樣的眼光吧!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好可怕。
琉璃花吸了吸鼻子,以手腕擦掉眼淚,瞪著勇治。
「果然,师父还是师父!」
「什什麼意思?」
「师父是个迟钝胆小又粗線条的烂人!虽然好色,但是卻懦弱又沒骨气!跟二十年后一点也沒变!原来从二十年前就是这樣的人了!」
勇治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被看穿了。仔细想一想,眼前这个女生可是跟勇治在未来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自己所有的花招,想必她都一清二楚。
「我要回去了!」
「啊喔」
勇治满脸的不好意思,看著琉璃花带著怒火转身离去。但是勇治的姿势依然是单膝跪在地上,因为如果站起来的话运动裤的某个突起部位会非常明显。
深呼吸。冷靜下来,统一精神,当然这时的琉璃花完全沒去理会勇治在干嘛,一个人就这麼越走越远,消失在校舍的彼端。
「呵呵,真是青春啊!见识到好东西了!」
「呜哇啊啊啊|」
好不容易冷靜下来的勇治,正打算挺起胸膛的时候,背后突然传出声音,让勇治大吃一惊,勇治吓得跳了起来,往斜前方摔倒。虽然杂草跟泥土降低了冲擊力,但是小石头刺在脸上还是不胜疼痛。
「是是谁!?」
勇治以嘶哑的声音喊叫,脸上因为太过害羞而发红。两手撐在地面上用力把头往后转,发现那裡站了个女仆。
看起来很爱困的双眼皮眼睛瞇成了一条缝,代田露出暧昧的笑容。嘴上的布已经不见了,袜子也变回白色,鞋子也变成了厚底淑女鞋。但是背在背后的手上提著鼓鼓的超市塑胶袋,袋裡露出长长的长蔥。
「勇治,你虽然色**的,但卻很被动呢!刚刚气氛明明那麼好,你怎麼不把她推倒?」
「妳妳在說什麼呀!?」
被女佣看见了!被偷窥了!好丟脸啊!勇治站起身来,抱著头两腳在原地跳呀跳。要是被传出去怎麼办?尤其想到如果被一海知道这件事,那可真不妙!
「哎哟哟你冷靜点嘛!只要下次好好把握机会就好啦!」
「什什麼下次啊啊啊!为什麼代田小姐会在这裡?妳不是去买菜了吗?」
「啊!对!我可不是特地来偷窥这场脸红心儿跳的青春爱情剧的!我是来问勇治关於我主人的事情的!不知道为什麼,我总觉得他很讨厌我哩!」
垂头丧气的代田靠著勇治的身体,两手放在勇治的肩膀上。掛在右手腕上的塑胶袋晃动,长蔥的前端擦过勇治的鼻子。
「不过我现在想问另外一件事」
「什什麼事?」
代田皱起眉头,嘟著嘴巴,两手放在勇治的肩膀上正眼凝视著勇治。长蔥一搖,穴在勇治的鼻子上。
「关於刚刚那位可爱的马尾少女」
「妳是說琉璃花?」
「你你說她叫琉璃花!?」
被长蔥搞得很烦的勇治說出了琉璃花的名字。代田听到这个名字,卻惊讶得张大了双眼,搖搖晃晃地往后面退了数步,塑胶袋掉在地上,长蔥跌了出来。
「那那孩子也叫琉璃花吗不过仔细想想,毕竟是个菜市场名」
「呃我想这名字並不菜市场」
「难道是她的屁股上有沒有月亮形的胎记?」
「屁屁股?我沒看过啦!」
由於因果律拒絕反应的关系,勇治看过琉璃花全*的樣子,但可惜的是小屁屁倒是还沒拜见过。
代田把手穴在胸前,歪著脑袋咬著嘴唇露出严肃的表情。
勇治一边擦汗,一边想起了一海說过的话。如果一海的推论是正确的,那被一海老爸雇用的她很有可能是八菱的间谍。看她对琉璃花这个名字有反应,是否表示她正在调查关於魔法的事情?
可是这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坏人,何況刚刚还被她所救
「啊!对了,谢谢妳刚刚救了我们!」
「啊?救了你们?你在說啥?」
「不必掩饰了啦!那太明显了!铁丝网倒下的时候,妳救了网球社的那些女生对吧?谢谢妳!」
「哎呀呀,果然被勇治看穿了吗?毕竟事出突然,而且我又被那个招式吓了一跳嗯,我这个人啊,看见有人需要帮助,就无法视而不见,每次都忍不住要出手呢!」
代田露出羞涩的微笑,抓了抓头。
这个动作看起来真的不像个坏人,勇治因此安心不少,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她。勇治決定說些话来套套她的口风。
「师父!你在哪裡?」
才刚要开口,校舍一角突然传来琉璃花充满担忧的声音,让勇治的心臟震了一下。要是被琉璃花看见自己跟代田两人独处的话,一定又会被误会了。
「啊,那我先消失了!」
「等等一下!代田小姐!妳跟八菱企业有什麼关系吗?」
勇治选择直接攤牌,开门见山地问了这樣的问题,勾心斗角实在不是他的长处。
「八菱?怎麼会问这个?」
「呃沒有啦是我想太多了吗?」
「嗯这一点我们以后再慢慢谈吧!掰掰!」
說完之后,代田便突然从眼前消失了。简直像是从一开始就沒有人一樣,消失得一干二淨。
「这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捡起掉在地面的长蔥,勇治歪著脑袋苦思。
「师父!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这裡?」
勇治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琉璃花正站在稍远处嘟著嘴巴。
「沒沒有人啊!我们回家吧!」
丟下长蔥,勇治以夸张的动作摆手跨步走了出去。
「师父怪怪的!」
虽然背后感觉到琉璃花的眼神像针一樣阵阵刺来,但勇治只能假装沒事一樣。
话說回来,那个女仆到底又是哪一号人物?有一种预感,似乎麻烦的事情又要接踵而来了。
勇治脸上的苦恼表情,就好像被人家拿蔥穴在鼻孔裡一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