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杨有这样的异举是因为他在刚才转身离去之机蓦地听到从酒馆里传出一个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虽然酒馆的门紧闭路上异常的嘈杂,但是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我贺知凡不是人!我贺知凡是王八蛋!我有眼无珠,我有人养没人教……求爷爷饶我一条狗命吧……”
贺知凡这三个字无异于一个惊雷炸响在岳天杨的心中。——贺知凡!难道是他的儿子贺知凡吗!
“妈的!以为有点势力就敢调戏我们家少奶奶!瞎了你的狗眼!也不打听一下我们是谁……”
此刻他又听到了这样的咒骂声。
岳天杨推门进去。
酒馆的地下立着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大汉,正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身着锦衣的男人。他趾高气扬又带有怨怒之意。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因恐惧而浑身觫觫发抖的青年。他鼻青脸肿,额头上还有两块流血的伤。
酒馆的地下倒着三人,两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仰面躺在地上,浑身血污,嘴张的老大困难地呼吸着,已然也出气多进气少了。
岳天杨认出那个跪在地上像一条断脊之犬苦苦哀求的人竟是在南阳酒楼里被自己废了一条胳膊的那个狠毒的青年。
岳天杨骤然而入让店里的人们感到意外。
“妈的!”一个脸上有一条蜈蚣般丑陋刀疤汉子冲着岳天杨骂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快滚出去!别给老子多管闲事!”
岳天杨环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把地上的人给我留下,其余都给我滚出去!”
“你***找死!”一个大汉一拳向岳天杨面门打来。拳未到凌厉的拳风先至,这也算是一个高手。就在他的拳快打到岳天杨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酒馆的墙壁上然后又跌在地上,他浑身抽搐着,口中不断的吐着血。他被岳天杨当胸踢了一脚。岳天杨已然是留情了,不然这一脚就要了他的命了!
此人的武功在这些人中也不算弱,但在岳天杨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让其余人惊怔不已。然后他们如梦方醒一起怒喝着扑上岳天杨。岳天杨一指把最先的一人点倒,然后又出一脚把另一个也踢了出去。这时候杜湘和周烨也进来了。很快那些人都被他们****在地上一个个痛苦的呻吟着。
椅子上的锦衣男人面色惊变再也坐不住了。他这些手下的武功他心里清楚,并不是花拳绣腿乏乏之辈,但是在这三人的面前,却如同纸扎一样。
岳天杨看到他的目光此时被恐慌占据。他冷冷地对他说:“带着你的人马上滚!”
锦衣男人一听马上招呼手下人走,那些被打伤的汉子们也都挣扎着爬起来。然后他们仓皇离去。
岳天杨对杜湘周烨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杜湘和周烨虽然感到奇怪但是他们没有究其原因。他们出了酒馆,并把门关住。
岳天杨看了一眼那个血泊中还未死去的汉子,他认出这是贺知凡的手下。在南阳的酒馆中他跟随着贺知凡。岳天杨点了他的睡穴中止了他的痛苦。就让他在睡眠中死去吧。
然后岳天杨缓缓走到贺知凡面前。惊魂未定的他还跪在地上。看到岳天杨他更是不敢起来。在岳天杨的注视下贺知凡心中恐惧不已。这个人可是他梦里都诅咒的人!他废了他的一条胳膊!他竟然骤然出现解了他的危,但是他心里清楚落在岳天杨手中情况也好不在哪里。
岳天杨盯着他。他的目光让贺知凡从心里直冒寒气。
“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要是敢有半点欺瞒,这次我就整个废了你!”
贺知凡惊恐地拼命点头。“大爷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绝对不敢欺瞒!”他真怕再惹恼岳天杨招至更可怕地惩治。
“你叫什么?”
“贺知凡。”
“你母亲叫什么?”
“柳依雪……”
“你的爹是谁?他现在哪儿?”岳天杨的心颤动着。
“我爹叫贺星寒,”贺知凡抬手擦了一下流到眼角处的血。“他早死了。”
于是贺知凡惊诧地看到,眼前这个让他又恨又惧的男人,此时眼中悲伤失望之色厚重的宛若最阴霾的天空。岳天杨的神情也有几分激动。十九年!十九年他刻骨思念的儿子!他在梦中都想抱一抱亲一亲的儿子,他在脑海中无数次幻画过他容颜的儿子!他的知凡!竟会是他!
他痛心疾着眼前的这个卑琐的纨绔子弟。“他竟然是我贺星寒的儿子!”他心中感觉那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