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后守着熟睡的天音一夜难眠,羽帝也没睡,平日理政的南书房里,他用冷水洗去满面颓靡,然后坐在桌前提笔修书。w-w-w-lk。
信成,他反复通读两次冲门外道:“平路,紫竹,都进来。”
九华宫神侍统领紫竹一身银色丝衣,丝衣正中一支紫色绣线勾勒的劲竹挺拔清雅,从衣摆最下端直至胸口处。平总管身着墨绿色宫服,一张恭顺和善的面容让人心生亲切,他们可算是离羽帝距离最近的臂膀,近得就像羽帝的两个影子。
羽帝将纸页折起递给平路:“立刻亲手交给瑞王。紫竹,你去办另外一件事,瑞王妃留在天音身边的江重重和白萨尔塔门今夜就给朕请出宫去,转告江神医,今后洗剑阁中人,除了他们的阁主楚笑幽,其他人擅入九华宫一步杀无赦!”
“属下(奴才)领命。”
一炷香后,瑞王从平路手中接过信封的同时,风白居二当家白萨尔塔门和洗剑阁戒字堂堂主江重重恰好刚进瑞王府。白萨尔塔门脸色阴沉,江重重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用守在黄金笼子里伺候那个花样百出的小祖宗,他才乐得逍遥呢。
瑞王妃一见他们俩就知道羽帝做了什么,她并不意外,也不怪羽帝,在道出天音宿命的同时她已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她只觉得有些可惜,江重重和塔门一边保护天音,一边负责教习天音入门的内功心法,她不求天音变成高手,她不过想让她多一分自保的实力,因为天音的人生路并非一条满是鲜花美景的康庄大道,她会遇到怎样的困难艰险根本无法预料,那么多学点东西傍身总有用处。w-w-w-lk。可惜天音好动贪玩,她内功根基还远不如小其两岁的雪夜,江、白两人一走,更没人教她了。
平路看到白萨尔塔门不善的眼神,忙拱手道:“殿下,信已送到,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了,您和王妃舟车劳顿,早些安寝保重身体才好。”
瑞王淡淡点头,挥挥手着王府内总管怀风送平路离开,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指间薄薄的信笺上。
瑞王妃凑到他身后跟着一起看,待末尾潦草的落款——兄意衍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时,瑞王微微触动,而瑞王妃面露疑色。信中根本没提要紧事儿,满纸都是追忆兄弟情分的语句,最后羽帝写道:“朕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五日后除夕大祭礼毕再与六弟、弟妹详谈。”
夫妻俩对视一眼,瑞王的目光从信笺飘到江重重和塔门身上,羽帝一面赶笑幽的心腹出宫,一面写了这封煽情的信,这举动中的意思直白明了,羽帝可以不在乎楚笑幽,也不怕与她摆下车马对阵,但他在乎这个弟弟,他不愿意失去他!瑞王满身疲惫将信收好:“二哥忘了,我们夫妻是一体的,根本不可能分开来对待。浪客^中文**-.Lk”
白萨尔塔门和江重重很识趣。见状相视一笑悄悄退了出去。
瑞王妃轻叹一声:“意初。陪我到楼下吹吹风。”
“好……”
阔别六年的瑞王府在他们回来前刚修葺过,后园中也为雪夜新起了一栋独门小院。院名停烟阁,前后两进,三层小楼外潺潺流水曲折环绕,水面上当真停着袅袅轻烟。映着纱灯玉梅美得不似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