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进贤王府后,她的性格就越来越不好,而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包容她,尤其是四个月前那一晚,她在给他煲的汤里下*药而发生了那种事后,就更加不能容忍。他一直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聂未仇,所以当聂夫人提出让他娶她时,他便娶了,却从未有过那样的念头,也没有想到聂未仇会这样做,这些日子他也会扪心自问,到底是她变得有心计,还是自己变得冷酷暴躁了?
差一点就要甩手甩掉她,手中的孩子突然被人接了过去,他抬眼看了看阿缘,素淡苍白的脸色令人揪心,她对他扯动了一下嘴角,似要笑却没笑出来,他蓦然愣住,覆在她身上的一层薄冰好像正在一点点消逝,不再是那样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这时,胳膊上冷不防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他轻轻一“咝”,猛然醒彻过来,回过头,目光正好对上眉眼忿忿的聂未仇,他没说话,只是用手不着痕迹的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掰开,分开而坐。
聂未仇当即就冷了脸色,目光犹如两簇火苗渐渐灼烧起来,见颜念暄松开她,却又把钰儿重新抱过来放在腿上逗,她一时气得说不话来。
阿缘瞟了她一眼,察觉到聂未仇眼里熊熊的妒火,不由一怵,内心刚刚有些踏实,这会儿又不免有点隐隐的担忧起来,看得出来聂未仇是恨屋及乌,聂未仇对她没有好感,也同样不喜欢钰儿。
而钰儿毕竟不是他的亲骨肉,这是事实,她知道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明白情人间情意绸缪时,可以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她不是不相信他,可难保他们耳鬓厮磨时他不会说漏了嘴,聂未仇这样恨她们,若是有哪一天她知道了端倪,恐怕就算自己下跪乞求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回禀王妃,奴才二人遵照您的吩咐,这几日天天守在济世米行门外边儿盯着,刮风下雨也不敢耽搁,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阿缘微蹙起眉头,懂得察言观色的阿奴立马有些心慌了,这两个奴才可是她找来的,他们办不好事儿就等于她办不好事儿了,见他们两个唧唧咕咕了一大圈还没说到正题上,她连忙甩手打断他们,烦不胜烦的数落道:
“打住!打住……王妃可没工夫听你们闲扯,赶快说正事儿!”
“哦……”
两个奴才诺诺点头,
“奴才守在那儿五天,发现那个华大夫根本就是住在那家济世米行的铺子里头,要么就一天都不出门,要么就白天出去,晚上店铺关门前一定会回去,奴才想他和那店铺老板肯定很熟,也没见他在那店里干什么活儿,每天白吃白喝,店里的那些伙计还对他挺热乎的!”
说着说着,那两个奴才的口气是越来越妒忌,好像那根鸡毛搔得他们心痒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