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他当然是要出宫去了。不过,刚才你可多亏了他,你可不能对他心存这么大的成见,阿缘!”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弄成这样!”
阿缘忿忿的反驳道,其实害她摔倒也没那么大怨气,毕竟这肚子也不是今天才被撞疼,这一个月以内差不多也疼过好几回了,估计是自己如今身子太孱弱了,可是一想到那黄绸布还是被他抢去了,心里就憋了一口气,很不痛快!
“阿缘,你居然还怪别人!”
柳姑姑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眼里隐隐的透出一丝焦急与担忧,似乎想要说什么,刚要张嘴又撇过头去,捶掌重叹,如此反复了好几遍,才嗫嚅出几个不清不楚的字来:
“你和驸马……你们……你以后可怎么办哩……”
“柳姑姑……”
一提到驸马,阿缘苍白的面色不由哀伤起来,心里似有根筋被扯得生疼,成亲的前一晚,他还在这里呆过的,那些温存似乎还能感觉得到……
“阿缘,你……你怎么会怀上孩子了……”
柳姑姑说着眼泪就哗啦啦的落下来,哀哀戚戚的哭诉着,
“要不是念暄刚才说出来,恐怕我到如今还蒙在鼓里!”
犹如黑夜里的一道闪电,脑子里的“嗡”的一声,她靠在床架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眶里蓄满了激动的泪水,熠熠闪烁,好似黎明前的一丝曙光,让她在遭受了这么多折磨后,总算得到了一点安慰与希望,
“是真的吗?”
柳姑姑看上去十分肯定,又十分忧愁,道:“念暄在蜀山跟着他师父学过一点岐黄之术,他说你这脉象是错不了!”
可是她立马想到自己刚刚狠摔了一跤,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忙捂着肚子,追问道:
“孩子呢?它还在我的肚子里吗……”
“是念暄输了些真气给你才保住了!”
柳姑姑突然变得十分懊悔,似乎是在怪当时自己没有阻止他,这会儿只能全靠口舌功夫了,
“阿缘,你听柳姑姑的话,这个孩子不能要,念暄已经答应我不会说出去,趁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赶紧不要吧!”
见阿缘满脸抗拒之色,又说,“就算你生下来,那太后能让他活吗?迟早是养不大的啊……”
她不说话,心却一点点凝结成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