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琬的日子也并无好过,看似平淡无异,实则脸色却一天比一天苍白,白天的时候几乎都靠在软榻上打着瞌睡,一到晚上就变得心慌慌的,尤其是半夜时分,经常从梦中惊醒,吓得一身冷汗。
“又做噩梦了?”
屋中央的圆木桌上还燃着一点宫灯,旁边还堆着一些奏本,微微弱弱的光团让她感到了一阵心安,见他从桌旁走过来坐在了床边,若琬点了点头。
还未完全从惊吓中平复过来,她的语气还是有点虚软无力,
“梦到大师对我说那句话,而且他的样子好可怕,好像全身都是血一样”
她的脸上像被抽光了血一样,惨白得吓人,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他眼底的神色暗沉了几分,心疼的轻揽她入怀,柔声细语,
“那些都是做梦而已,不是真的。”
她看不到的那张清俊面容,一脸冷漠的表情却让人捉摸不定。
“你放过他了,对吗?大师不会有事的吧?”
她突然抬起头来,将信将疑的凝望着他,那潭深幽永远是她看不透,猜不穿的,可是他答应过不会骗她的,所以她相信着。
他凝思看了她一眼,眼里的阴霾倏忽一扫而光,笑容清浅而和煦,
“当然不会有事,朕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
“我相信你。”
她苍白的脸颊上划过一抹婉笑,不够灿烂,却有一种别样的病态美,足以让他疼惜得有一点点心痛,他犹豫再三,还是将衣服上配绶的那枚玉佩取下。
若琬见到那块蓝色的螭龙玉佩,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脖子上早已消失的伤痕却好似又有点隐隐作痛一样,她知道这是心病。
他也明白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果然还是如此,她在恐惧。
“这是先祖传下来的一块宝玉,听说是从殒落的天石中取料出来打造的,可以避邪,朕替你带上好吗?”
他哀婉的语气,低沉得有点忏悔的意味,似在恳求她一样。
“我”
忽然想起他当初奋力扯下玉佩时的残忍与狠心,心还是忍不住有一点绞痛,会被再扯下来吗?
“朕保证绝不会再让这块玉离开你的脖子,否则天打——”
正要继续说下去,她忽然用一只纤柔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凝视着他时,那双清澈的眼眸水光熠熠,抿着丹唇,轻轻的点着头,又重述了一遍,
“我相信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