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深处一隅,有张小矮桌,最里面发着一个封盖白底青釉瓷瓶,桌边还燃着两根白烛,微弱的火苗隐隐照见牌位上的字迹:亡夫薛氏之言灵位。
若琬猛然一骇,“你胆子好大!竟敢直接在上面写亡夫?!”
心里倒是一阵琢磨:他要是知道了,真要气个半死不可,估计咳血的毛病又要犯了!
“少废话!自己随便坐吧。”
夏妃独自坐在地上的一个圆垫子上,目光便又痴痴的望向灵位,再不出一声。
若琬瞧见不远处正好还有一个圆垫子,便自己拿过来也垫着坐下来。
这才缓缓放松了怀中的琴放在膝上,手上的勒痕便能让人觉出丝丝痛感了,又凝看了夏妃一眼,哀伤的气氛不言而喻的浓厚稠密得一层盖过一层。
“这把古琴是薛师傅的,我还给你。”
薛师傅的遗物,或许能让面前的人睹物思人,好过一点吧!他们两个人原本该是多好的一对啊!为何世间的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呢?
“我以后都不会再弹琴了,你留着吧。”没想到她断然拒绝了!
“可是”
“你知道这把古琴的琴弦为什么那么雪白吗?”
她忽然极富意味的盯着若琬,那样诡异的眼神让若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冷栗的摇头。
夏妃冷笑了一下,细指倏忽挑起自己如雪的发丝,逗趣般的扫了她一眼,笑哼着,
“你看它们是不是也那么雪白啊?”
若琬陡然一惊,似乎明白了她的话意,惊恐的一下子不敢去触那些雪白的琴弦,难道它们都是用人的头发做的吗?!
“吓着了?嗬嗬!”
若琬实在是不愿听到她笑,那一声声抨击耳膜令人心颤不已,看上去也是张牙舞爪似的可怖至极,完全像是癫狂了一样。
她边笑还边说,
“这把琴流传有一个故事,你知道吗?”
若琬很自觉的摇摇头,薛师傅除了很认真教她琴艺以外,很少谈及其他事,或许是碍于她的身份,让他始终有一点难以适从吧!
“我知道它的名字叫殇。”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夏妃难得大方的说了一句,不过足以勾起若琬那小小而强烈的好奇心,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了,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