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平的话，楚明华抬头看了厉封羽一眼，眸光微亮。</p>
竟然还真问到了线索！</p>
楚明华告别了清平道姑，立即往冲虚观出发，但冲虚观的山路的确不好走。</p>
冲虚观居于山巅之上，似一方宝剑开天辟地直冲云霄，而那一座山陡峭得很，山路便更是修得艰辛，更走得艰辛，这也是楚明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来这里的原因，但既然清平道姑这样说了，也就不得不走一躺。</p>
好在邵阳驾马技术娴熟，定王府的马车又舒适宽敞，楚明华靠在马车里小憩了一会儿，再睁眼，山顶上的道观已经近在咫尺。</p>
这里同下面的太清宫明显有差别，不是在宫殿的恢宏上，而是在拜访的信众数量上面，山下门庭若市，山上门可罗雀。</p>
清清静静的，就连人影都没有几个。</p>
楚明华很好奇，便回头去问厉封羽：“就靠着这点信众，冲虚观怎么能坚持到现在的？”</p>
而且道观修得巍峨恢宏，一点也不比太清宫差，没有庞大的财力根本没办法做到。</p>
“当年高祖皇帝打仗时，曾九死一生，是冲虚观一个老道救了他，将他带回道观里救治。”</p>
厉封羽凝视着不远处的道观，楚明华抬头看着他，却只看见一个优越的下颌线，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p>
“所以每年朝廷都会分发一部分钱给冲虚观，以维持他们的日常开销，他们也不用靠信众来支持道观的发展。”</p>
听到厉封羽的解释，楚明华这才恍然大悟。</p>
“原来如此。”</p>
她点了点头，那都是很久远的历史了，冲虚观也未曾将这段往事拿出来大张旗鼓的宣扬，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p>
他们下了马车，由邵阳将马车赶到专门的马厩里，自己则缓步向冲虚观门前走去，只是还未踏入，不远处一个洒扫的弟子便注意到了二人，连忙放下扫帚走了过来。</p>
“二位来的不是时候，观里的道长们都被别的道友邀请下山论道去了。”他轻声开口，面上露出一丝歉意。</p>
楚明华也没想到自己撞了个正正好，好不容易上山一趟，竟然遇见这群道长集体下山，若不是她今日行程没有透露万分，完全要怀疑这是在故意逃避她一样。</p>
“小道长，我们不是来找其他道长的，我想求见的玄尘仙长。”</p>
楚明华话落，对方反而笑了笑，和善开口，“小姐怕是找错了，我们冲虚观没有道号玄尘的道长。”</p>
楚明华一愣。</p>
清平道姑说的这人道号确实是叫玄尘，怎么会没有？</p>
“小道长是何时来到冲虚观？”厉封羽忽然开口。</p>
“贫道是两年前来的，对于观内事务和人早已熟悉。”他以为厉封羽是不相信他，又继续解释道：</p>
“这一片洒扫的活儿都是我做，还是道长们上早课的必经之地，其他人可能认不全观里的人，我却是日日都见，再熟悉不过。”</p>
厉封羽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看了楚明华一眼。</p>
那一眼轻飘飘的，楚明华却立即懂了他的意思，须臾，又含笑开口：</p>
“既然道长们不在，不知道观里还剩下哪些人？找错了地方便罢了，冲虚观作为百年古观，我们二人也想参观一番贵观的壮阔古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