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封羽皱了皱眉头，薄唇微微抿起。</p>
“你今夜不对劲。”他道。</p>
楚明华对上他的眼睛，在他的眸底看了一丝担忧。</p>
她有些恍然，才想起厉封羽推开窗见到她时说的第一句，便是问她在害怕什么，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p>
楚明华沉默起身，走到案桌前，拿着那些纸张摆在厉封羽面前。</p>
“我忧心的是这个，王爷请看。”</p>
楚明华面色微沉，厉封羽见她的神色，也跟着严肃了下来。</p>
他一目十行看完，暗眸深沉如海，挡住了眸底的风起云涌和森然寒意。</p>
他并不完全悉知这些药的功效和药性，但楚明华在一旁写了分析注解，一目了然。</p>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东西？”</p>
“在侯府库房里。”</p>
厉封羽顿时懂了楚明华的意思。</p>
“你母亲……”</p>
他默了默，那个时候大军回归，而他虽然回了京城，但长时间都处于昏迷中，楚靖灵堂的那一炷香也是邵阳代替他来上的，更不论司南烟殉情时，他根本不知道。</p>
后来他知道时，司南烟已经下葬了。</p>
“本王会派人去查一查当年之事。”他看着楚明华的眼睛，认真道：“既然有着东西，你在府里要小心，有一次就能有第二次。”</p>
楚明华点头。</p>
背后之人用这个来对付原主还差不多，用在她身上，那她反而求之不得，正好抓一个现行。</p>
她回忆起三年前的事，原主接连丧父亡母，那段记忆极其灰暗，她努力在其中抽丝剥茧寻找线索，厉封羽见她的模样，也不打扰她，只安静抬手的给她手边的茶杯再添了一杯热水。</p>
半响，楚明华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p>
“父亲的灵位回来后，皇上统一让定国寺替将士们超度亡魂，侯府里额外还请了道观做了场法事，母亲神思哀伤，主持父亲的丧葬事宜已是强撑着，请道观的事便由李氏负责的。”</p>
其中一个女道士似乎懂些药理，楚明华知道是因为她那时在灵堂晕倒了，还是这女道士用了药包在她鼻前闻才让她清醒过来。</p>
思来想去，似乎就她有嫌疑。</p>
“你还记得是哪家道观？”厉封羽问。</p>
楚明华摇了摇头。</p>
那是李氏安排的，她并不知道，东旭并不打压佛教和道教，光是京郊就有许多寺庙和道观，就算李氏当时和她说了她也不一定记得住。</p>
“我还记得那女道士的模样，等这边事情了解后，再去找。”楚明华面色冷然，“总之就在京郊，道观虽不少，但有女道士的地方却不多。”</p>
厉封羽点头，“届时本王陪你一起去。”</p>
“除了这件事，本来还有一事原本想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事关你母亲，但今夜你既然提到了，也一起同你说罢了。”他又道。</p>
楚明华挑眉，等着他的下面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