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封羽话一落地，楚明华的脸上倏然发烫，一张小脸顷刻间变换了无数种颜色，须臾，无数种颜色褪去，却像是耳根子也被烧红了一般，她猛地用宽大的袖口挡住屁股，像是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道：</p>
“没有受伤！”</p>
看到楚明华的反应，厉封羽忽然皱了皱眉，两人沉默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看了自己衣袍，如玉容颜不停变幻，脸色透着一丝怪异。</p>
“不会是……”</p>
楚明华撇开脸，不敢看他。</p>
厉封羽仿佛猜到了什么，眸底一惊一愣，见楚明华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般红彤彤的，终于将那几个字吞了下去，</p>
他只知道女子长大了就会来葵水，却不知道那量竟然如此骇然，轻易就染红了衣裙，甚至连他的衣袍也是一片红梅。</p>
两人对视良久，就到楚明华觉得自己脑袋要尴尬到爆炸的时候，忽然发觉厉封羽的耳根也有些发红，并不明显，在那如玉的皮肤上仿佛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p>
再看，他的表情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反而拘谨得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颇有些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意思，只能正襟危坐。</p>
难得在那张脸上看到这种神色姿态，楚明华心里的窘迫忽然就释怀了些，不觉得那么丢人了。</p>
终于还是厉封羽先说话，他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才道：“我让邵阳驾车去羽织阁，你在车上换衣裙可好？”</p>
楚明华点头，她这样出门多有不便，这样是最好的。</p>
“邵阳，去羽织阁。”</p>
厉封羽朗声开口，对着邵阳，倒听不出语气的不自在。</p>
驾车的邵阳愣了愣，有些不解，“王爷不先送楚二小姐回府么？属下瞧着楚二小姐的脸色不好，恐怕是没有心思买衣服。”</p>
“叫你去你就去。”厉封羽有些恼。</p>
邵阳立马闭上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里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p>
虽然有厉封羽的内力缓解了稍许疼痛，但静下来，楚明华已经没什么精神，她靠着马车上的软垫，神色怏怏，很快便睡了过去。</p>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明华听到车帘被掀开的声音，才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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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站着一个穿戴精致的妇人，她身侧站着一个小丫头，手里举着托盘里装着锦衣华服，邵阳正和她说着什么，见车帘掀开，这才回头过来看。</p>
“你看看，喜欢哪件？”</p>
厉封羽扫了一眼衣裙，回过头来对着楚明华轻声道。</p>
楚明华一眼认出了那妇人，正是羽织阁的宋掌柜，她长期游走于权贵之间，长袖善舞，不卑不亢，此时对着厉封羽，倒是意外的带着一丝恭敬。</p>
她视线扫过两套衣裙，一件是月白色浮光锦缎华裙，看起来似乎简洁低调，细看之下却能发现云字暗纹如波涛流转灼灼生辉，另一件则是海螺红绣金花卉纹束腰裙，通身艳丽逼人，富贵若昭。</p>
楚明华挑了挑眉，只觉得不愧是羽织阁的东西，只怕永安侯府的绣娘手指磨破了也绣不出其两分意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