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姨娘回答，一旁的小丫鬟连连点头，抢先回答：</p>
“二小姐说得是，我们姨娘平日里就是这般病症，行为举止都不能有大动作。”</p>
“而且以前来看过的大夫也说夫人气虚血瘀，血行无力，导致脏腑虚衰，精气神亏耗，形成什么‘虚实夹杂’……什么‘心阳不振’的局面。”</p>
南星听着她的话，忽然笑道：“难为你一个小丫鬟还记得这么，这一通说下来，倒有些郎中的样子了。”</p>
余姨娘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也笑了笑，对着楚明华道：</p>
“这些年里看的大夫多了，来来去去都说的这些话，也都开了方子，但是没有一点作用。”</p>
以中医辨证来看确实没错，他们往往也会才用补益获益的方法，但余姨娘是扩张型心肌病，单纯的补益活血收效甚微。</p>
心脏就是人体里的一个泵血装置，将血液泵去全身各处，余姨娘的问题不在于血少，而是心脏扩大，心肌变薄，泵血功能减弱，心脏里的血泵不出去，再多补血反而会造成她体内淤血，这也是她症状越来越严重的原因。</p>
楚明华将诊断结果和缘由给余姨娘解释了一遍，里面有许多概念在这个时代都显得太超前了些，几人不禁都是一愣。</p>
“小姐说的奴婢有些不懂，但以前奴婢杀……杀鸡时，那心确实连着血管一直往外滋血。”南星道。</p>
楚明华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p>
“依着二小姐的意思是我不能再吃那些补药了？”余姨娘问。</p>
楚明华点头，又问：“你如今吃的什么药？可有药方？”</p>
余姨娘病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按理来说会比现在更差，如今强上一些，她怀疑是用了什么珍宝。</p>
“大夫是开了方子，我如今没带身上。”余姨娘轻声开口，忽然，她眸色微亮，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大夫开的方子喝了些年似乎都没用，这是我儿给的，每次难受时用一粒，倒是好受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p>
楚明华接了过来，取出一粒闻了闻，眸子忽然一亮。</p>
是天山雪莲！</p>
原来是用这个吊着余姨娘的命，只是别说三公子是庶子，就是新建伯本人都不一定能弄到这药，除了皇宫里可能有几只，其余的好像就两个王爷才有……</p>
“三公子是个孝顺的孩子，里面用了不少好药。”楚明华道。</p>
不管三公子是用什么方法得到这味药的，既然他要瞒着他母亲，自己当然也没有戳穿他的道理。</p>
听到楚明华的话，余姨娘面色更加柔软，双眸含笑，有些骄傲的道：“他自小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未让我操过心。”</p>
“二小姐术精岐黄，一眼便看出了姨娘的病。”余姨娘的丫鬟连声开口，“小姐可有法子治？那些大夫来说的话都不好听，开的药方也无用。”</p>
楚明华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何止是不好听，若不是三公子拿了天寒雪莲来吊着余姨娘的命，那些大夫恐怕交代的是准备后事吧。</p>
“余姨娘的病能治，但不一定能根治。”楚明华看向余姨娘，轻声道：“毕竟是心脏有了病变，用药物缩小心脏的疗效和各人的体质及心态都有关，即便是不能恢复如初，也差不多能和正常人一般活动，按时吃药，往后几十年都没有问题。”</p>
扩张型心脏病原本是只能维持不能治好，但她系统里又一种新药，能够逆转损伤，余姨娘只要听医嘱心态好，应该不成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