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啊。”</p>
楚明华眉眼带笑，和和气气的对着俩丫头道：“这可是汝窑天青瓷，一个就价值五千两，破碎有戛玉敲冰之音，霎是清脆悦耳，你们若错过了这一遭，你家小姐在别处可听不到这般美妙之声了。”</p>
俩丫头目瞪口呆：五千两？！</p>
举着玉瓶的身子忽然就软了，手指用力抓紧，生怕玉瓶落了地。</p>
杨柳看了楚明华一眼，顿时会意，转头对着身旁的小厮和声和气的吩咐：</p>
“你去请顺天府衙门的衙役过来做个见证，这样也好给乔大人送上账单。”</p>
杨柳说完，又指了指乔惜身后的架子，轻声道：“那个是粉彩，也配得上乔小姐的身份，小姐若是喜欢也一并砸了，反正以乔大人对乔小姐的爱重，区区一万两应该算不得什么。”</p>
随着杨柳话落，众人先是被桃黛居的奢华一惊，随后瞧着乔惜了脸色又忍不住笑出了声。</p>
一万两！</p>
乔惜的嫁妆都指不定凑得齐一万两！</p>
乔大人更是出了名的爱财如命，别说一万，怕是五千两都拿不出来。</p>
“你是什么人？故意帮腔这家黑店，莫不是一路的？”</p>
乔惜一手指着楚明华，脸青白黑，“联起手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当真是店大欺客！”</p>
杨柳一步上前挡在楚明华身前，“乔小姐张口闭口就是黑店，请问谁给了你凭证？拿着仿冒我桃黛居的东西来闹事，还要砸店，我可没见过哪家的弱女子这般彪。”</p>
能进桃黛居的都是在京中有一定身份的人，此时那些人全都审视着乔惜，她顿时也有些下不来台。</p>
而不论身后纷纷杂杂的声音入耳，竟然大多是对她的指责。</p>
乔惜扫视了一眼，心中怒气更甚，但好歹面上略微收了几分，“你说不是就不是？如今出了事就推干净责任，任凭你开口，今日有我，明日，后日，再有别府的夫人小姐伤了脸，届时为时已晚！”</p>
乔惜这般说辞终于赢得了几分支持，店里的人又转头看向杨柳，甚至有些手里拿着的粉黛脂膏都放了下来。</p>
此时，一个夫人身旁的嬷嬷站了出来，声音同时响起：“杨掌柜，你若说盒子里被偷梁换柱，你得有证据。”</p>
“是啊，你们各执一词，真真假假谁说的清楚。”</p>
“我昨日也用了桃黛居的脂膏擦脸，如今心里还有些怕呢。”</p>
更多的声音响起，杨柳抿了抿唇。</p>
楚明华看着她冷硬的脸，想着差不多是时候了，正想出声，杨柳却先一步有了动作。</p>
她取出一盒一模一样的芙蓉膏，与乔惜拿来的放在一起，又用绢帕各自沾染了一点传给最先说话的嬷嬷。</p>
“芙蓉香膏是我亲自做的，咱们桃黛居的一应之物皆是秘方，外边难以仿制，故气味也只仿了七成。”</p>
乔惜看着她的动作，不屑的勾了勾唇角。</p>
她所说的七成，外行人怎么闻得出来？</p>
果然，锦帕一个个传递下去，众人的眉头却渐渐紧蹙起来。</p>
“杨掌柜，恕我直言，这闻着似是而非，倒也不敢肯定。”</p>
杨柳听言，点了点头，招手让小厮取来一根燃烛。</p>
“还记得我给各位介绍时说过，这十二花神的香膏最好晚上涂抹么？早晨和白日又是另一种润肤膏。”</p>
众人点了点头。</p>
“杨掌柜是叮嘱过。”</p>
见此，乔惜连忙打断她的话，“你可不要说是本小姐乱用的原因，我可是根据你说的夜里才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