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触目惊心的血，看起来吐出的量可不少。</p>
随妇人的哭闹，周围的人越来多，声讨的声音也随之增大，齐氏医馆终于有人走了出来。</p>
“张氏，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p>
声音响起，楚明华抬眼看去，是一个涨红了脸的小胖子。</p>
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出头，满脸通红，压着怒气瞪着门口的人，又伸手指着张氏道：“她是街上的老泼皮了，街头巷尾占了不少便宜，你们还相信她做什么？她二弟我开的也是温补的药，就是孩童和老人都吃得，他怎么可能吃吐血？”</p>
“我难道会用我二弟的命来讹你吗！”</p>
听到他的话，妇人立即反驳回去，又粗着脖子喊道：“再说了，大伙儿都看着呢，我二弟眼见出不了气了，看着都没救了，这一身血难道也是假的吗？你们齐氏医馆没有医德，欺负我一个四十岁的老婆子，天可怜见啊……”</p>
说话，她又是扑到男人身上嚎啕大哭。</p>
围着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那小大夫又急又气，张了张嘴，指着地上的人，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p>
看着这一幕，楚明华摇了摇头，紧接着就叹了一口气。</p>
所以说嘛，加强医患沟通不论是在哪个时代都是医生的必修课，像这种半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她看着都觉得小胖子快气爆炸了，偏偏他却还直愣愣站在原地。</p>
就在楚明华打算出手的时候，小胖子忽然走了上去。</p>
他没有说话，紧抿着唇蹲了下来，给男子把脉。</p>
妇人的哭闹也停了下来，她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半响，就小胖子面色越来越沉，脸上的气怒逐渐转为凝重，他眉头紧缩，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又换了一只把脉。</p>
“怎么会……”</p>
“哼，齐大夫现在知道了我没说谎了吧，我二弟只吃你的药，街坊邻里可都知道，前些天我二弟还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今日就下不了床了。”</p>
小胖子面色变了又变，他紧咬住唇，腮帮子被用力咬得鼓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又没说。</p>
那妇人捂着脸哭喊，又高声道：“别的大夫可给我二弟把过脉了，说是连脉搏都摸不着，正常人怎么连脉都摸不着，那都是快死的人才是了，我跟你说，今天你必须对我二弟负责！家中老小可都是靠着我二弟生活，你赔钱！”</p>
话落，她伸手拽住了小胖子的袍子，大有一种他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p>
小胖子双手握拳，紧了紧，复又松开。</p>
“怎么可能呢……”</p>
他眸底有些迷茫。</p>
他指着良心发誓他的药没问题，可是这张家小子确实是没救了，他是接诊过这个病人，前些日子他来时虽然体弱，但不至于这个样子，那些药就是强健身体的。</p>
“唉！”</p>
楚明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都让让，谁说没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