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孚已然会意,笑道:“自然是有的。”
徐子桢一拍巴掌站起身来:“好!王兄,劳您驾跟我出个差?”
“出差?”王中孚微怔,随即笑道,“与徐兄同去取那老狗性命,这可是美差,何老劳驾一说?”
徐子桢露齿一笑,拍了拍罗吉的肩膀:“去给聂知府也说一声吧,恐怕他已经等急了。”
“是,主子。”罗吉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
河南的秋天很冷,西风一阵紧似一阵,车夫被吹得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回头对车厢内说道:“老爷,不一会儿就绕进山道了,怕是有些颠簸,您几位可坐安稳了。”
车帘一动,露出王管家的脸来,不满道:“为何要入山?没别的道了么?”
车夫赔着笑说道:“有是有,不过老爷您要赶早走水路,若不走山道就得绕远,这一来一回恐怕得多走大半天,等您几位上船时怕得明日了。”
王管家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时却听身后传来王黼的声音:“那便走山道吧,多耽搁时日多生事端。”
“是,老爷!”王管家无奈只得应了一声,对车夫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车声辚辚,转入了一条幽静的山路,这里是河南府城外,山不算很高,山道也不长,从这里穿行两个时辰不到就是水路,车夫选这条路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山从来就没什么猛兽,安逸得很,不少来往南北的行人都会为了方便走这里。
王黼微微闭着眼,感受着颠簸的车身,这几天他太累了,不是身累,而是心累,久在高位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也不知道多少人会来落井下石,这次所谓的刺杀想来就脱不了关系,什么义匪,哼,弄虚作假,藏头露尾!
忽然间拉车的马猛的长嘶一声,随即车身猛烈一震停了下来,王黼的思绪顿时被打断,心也瞬间沉了下来。
车夫哭喊着跳下车来,嘴里喊道:“大王饶命,小人只是个吃辛苦饭的,求大王爷爷放过小人!”
车外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来:“哭什么?老爷们为的是求财,你能给几个大钱?还不快滚!”
管家早已吓得脸色发白,浑身抖若筛糠,但还勉强抄起一把刀来,连鞘也不摘就这么对着车帘,嘴里颠三倒四地说道:“山贼,此处竟然有山贼?莫要过来,莫要过来……”
王黼一行共有三辆车,他是头前一辆,中间坐的是家中的婆娘,曾经的诰命夫人,最后那辆则是几个长随和他这么多年来的财产与积蓄,王黼的眼角抽了抽,他可不信光天化日下会这么巧碰见山贼,而且那车夫不是说了么,这条道常年有人走动,又怎么会有山贼?
不等他多想,车帘猛的被人扯了开来,只见车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二十多人,全都黑巾蒙面手持钢刀,雪亮的刀锋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光,王黼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绝不是山贼,他们拿的刀……这不是衙门中的薄刃雁翎快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