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校淡淡道:“首长要见你,请跟我来。”
在大轿子红旗旁,刘宇浩见到了脸上带着微微倦意的吴老爷子,眉头深锁,穿着朴素,倘若不知道其真实身份,肯定有人认为老人不过是个农家老伯。
“老爷子您好!”刘宇浩恭敬有礼但又不卑不亢。
吴老爷子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脸色复杂的望着刘宇浩,多少带有惊诧,“我听说你下飞机的时候遇到有人刁难?”
“明明知道你要还问?”
刘宇浩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没有躲闪吴老爷子投过来的目光,淡淡道:“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谢谢老爷子关心。”
“刘宇浩,我以前低估了你。”
吴老爷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声音低沉,充满威严。
索然刘宇浩脸上的笑容没有减淡,可嘴里已经有些苦,甚至一直苦到了心里,“谢谢老爷子的夸奖。”
刚才那句话是威胁吗?如果是的,那么就表明吴老爷子要对付自己,那实在是让人惊骇莫名的事情,刘宇浩没有一点把握在这次碰撞中占据有利位置。
吴老爷子神色有些黯然,过了一会突然扬声道:“吴凌柏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麻辣隔壁地,终于扯到正题了。
刘宇浩的心头开始狂跳,假意皱眉道:“首长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我吗?”
从老爷子到首长,刘宇浩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竟在不动声色间拉远了自己和吴老爷子之间的距离,或许是出于本意,或许是本能的戒备。
吴老爷子眉尖一挑,脸上却露出淡淡的愁苦,叹息道:“我知道你那个时候在英国,嗯,传国玉玺回归故土,这件事你办的漂亮。”
什么意思?老爷子的话究竟挖苦还是讽刺?
刘宇浩微微皱眉,他不确定吴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也懒得释放天眼去探查,只是一脸淡漠的站在那里,要知道,真正给他留下来收拾吴凌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刘宇浩现在只希望吴老头能快点让自己离开。
吴老爷子收回目光脸色阴晴不定,蓦然开口道:“吴凌柏的事你怎么看?”
刘宇浩顿时愣怔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脱口道:“这些年吴凌柏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最可怕的是那些世家门阀已经没有了安全感,人家肯定不会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蠢事。”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刘宇浩脊背上陡然冒出一阵冷汗,脸色骤变,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句:“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刘宇浩心中大骇,他很后悔自己刚才竟说出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可现在想要收回来却已经晚了,不仅是吴老爷子听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他身旁的那些人恐怕也一字不漏的听到耳中。
刘宇浩是在暗示吴凌柏的死因和翁家的事有关吗?他明明刚从英国回来又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只怕是稍微有点心机的人都会留意刘宇浩刚才那些话。
甚至,那些话都可以被人怀疑成刘宇浩不打自招的证据。
太可怕了,刘宇浩突然发现,如果自己和吴老爷子玩心眼,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老爷子把他卖掉,而他却要乐呵呵帮着人家数钱。
吴老爷子半晌都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宇浩的眼睛,他不相信一个心里有鬼的年轻人能在自己的目光下还能表现的如此镇定自如,而刘宇浩的表现只能说明他刚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可吴老爷子却又有一种看不清刘宇浩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怪,以至于他活了大半个世纪都无法判断刘宇浩的内心在这一刻是否恐慌。
良久,吴老爷子淡淡点头,道:“不错,你很不错。”吴老爷子没有给刘宇浩再说话的机会,自言自语一番后挥挥手,大轿子红旗缓缓驶离。
“兄弟,首长已经走了。”
毛周轻轻拍了一下刘宇浩的肩膀提醒道。
刘宇浩又怎么会不知道吴老爷子已经走了呢,可他却不能走,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刘宇浩现在发现自己竟两腿发软,浑身虚汗淋漓,刚才那几分钟的对话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这时,刘宇浩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心中暗道:“什么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纯粹就是扯淡。”一个经历了半个多世纪明争暗斗的老人岂会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就改变自己心中的疑惑?
刘宇浩自己都觉得好笑。
让刘宇浩更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释放异能让自己的经脉运行一个周天感觉舒服了些,半个小时后在贺老爷子的书房里,他又听到了一件更大的惊天秘闻。
不过,在此之前贺老爷子也没有让刘宇浩好过,明明已经知道刘宇浩在外面等候了却始终没有让他进书房说话。
而且,这一次贺老爷子似乎是有意要惩罚刘宇浩,偌大的院内竟不见一人,弄的刘宇浩饥渴难耐却不敢离开,只好老老实实立在那里,表现的如同电线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