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唐君伤的一席话,愤慨之余又奇怪,这些事情都是朝堂发生的事情,唐门却又是从何得知,高亚男心直口快,便问了出来。唐君伤捻须微笑,笑眯眯的看了看唐蕊,道:“所谓财可通神,朝政被王振一党把持,满朝大佬多为贪得无厌之徒,只要舍得黄白之物,这些消息倒也不难打听出来,这却是小女的功劳了。”
唐缺嘉许的看了一眼唐蕊,接过唐君伤的话说了下去:“瓦剌自太师脱欢于正统四年死后,其子也先尤胜其父,六年中西攻哈密,兵锋直逼本朝西北边陲,东向攻击兀良哈三卫,霸占辽东关外大片土地,军力强盛。此人非但统兵打仗极其厉害,更十分精明,蒙古虽然强悍,但却十分穷困,也先和各部落首领大力鼓励放牧,年年以牛羊马匹向我大明朝贡,换取我大明的瓷器,织物,铁器等等。”
孤山双奇中的老叟抚须道:“若是如此,却也是件好事,我大明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以瓷器铁器购买蒙古人的牛羊马匹,这生意倒是做得来的。”
唐缺苦笑道:“若是蒙古人肯老老实实做生意,自然是好的,但瓦剌每年来朝贡的使团动辄两三千人,名为朝贡,实则沿路抢劫,百姓受苦日甚,何况……”他瞥了一眼唐蕊。
唐蕊会意,借口道:“何况也先尝到了甜头,渐渐从一年一贡变成一年数贡,拿来交易的牛羊马匹,皮毛等物更是越来越多,我大明的物品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渐渐的便不堪重负。”
那老叟还是不解:“不会吧,我堂堂大明天朝,会买不起小小瓦剌的些许物事?”
唐蕊叹了口气道:“王老前辈,瓦剌世代放牧,他们便是以放牧为生,那些牛羊马匹天生天长,在草原上吃草便能长大,瓦剌是根本都没有什么成本的,充其量便是出些人力看管罢了,可我们大明朝的瓷器,织物,铁器,那都是要制造出来的呀。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那老叟一拍大腿:“竟是这样,唐姑娘小小年纪,见识却比我这老头子高明的多,那满朝的官员,竟也都不及你的见地!”
唐蕊抿嘴一笑:“老前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其实大明朝当道的大佬们也看出了这一点,便要限制瓦剌入贡,其中最是坚决的,便是王振!”
“咿?这奸贼竟也会有这等好心?”
唐蕊笑道:“这奸贼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其实是也先原先年年都给他送上大笔贿赂,但时间一久,也不知是也先给忘了还是故意而为,竟然停了给王振的贿赂,因此这位王公公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核实了朝贡使者人数,一下把该给也先的东西给减去了八成!”
“如今从京城得来的消息,也先被王振激怒,正在厉兵秣马跃跃欲试,意图进犯大明,此事是去年年末发生,也先准备了半年之久,想来便在眼前,就要挥兵进犯!”
“那唐门的意思是?”
“支持朝中正臣,买通朝中摇摆不定的官员,以此事为契机,边衅一起,朝中大人便将上书弹劾王振擅权祸国,在下不日将赴蜀王府一行,请蜀王出面,以王爷之尊为朝中君子之援,一举除此奸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