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悲禅师是佛门禅宗领袖,佛法武功都是深不可测,在江湖传闻中已是罗汉一流人物,他成名五十余年,虽然看上去只是五十上下模样,其实已是年过八旬。小叫花听到要去寻他的师叔,这希望实在是渺茫之极,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是磕头道:“谢神僧慈悲,只是他,他可能坚持到九华山……”
大悲禅师微微笑道:“此处五十里便是芜湖,我等可先去九华下院广济寺,那里藏有我佛门至宝唐皇所赐金印,印中有旃檀丸三颗,当可延这小施主伤势几日。”小叫花一听大喜,连忙爬起身来向大悲禅师,大嗔和尚道谢不已。
大嗔和尚却笑道:“说了半日,却还不知你这娃儿叫甚名字?”小叫花不好意思道:“是小侄无礼,侄子单名一个翎字。伯父和神僧便唤我翎儿吧。”大嗔和尚道:“如此甚好,施主来施主去,洒家却是不耐。”
大嗔和尚抱着唐缺,铁翎和大悲禅师一人抱起一个孩子,展开身法急速向芜湖方向赶去,只见三道身影如风似电,也不管惊世骇俗,只为唐缺性命倏关,却是顾不得了。
芜湖城地处通衢四通八达,虽是小城却甚繁华,在这次水灾之中由于堤防坚固没有受灾,只是城里此时也已被蜂拥而至的难民住满。
一行五人赶到位于赭山山麓的广济寺,也不通报直奔方丈禅房,广济寺方丈永清见到大悲禅师,唬得连忙命小沙弥倒茶,又命香积厨准备斋饭,大嗔和尚却不管方丈安排接待,一把拽住他袈裟吼道:“快将金印取来,救人要紧!”
永清方丈脸色一变:“大嗔师叔,金印是唐肃宗时御赐镇寺之宝,怎么能……”大悲禅师在旁穴言道:“阿弥陀佛,救人要紧,永清师侄速速取来,老衲一力承担便是。”永清方丈不敢违拗大悲禅师,连忙去取金印,也不再多问。
金印取来,大悲禅师将金印翻过来,抓住印上狮子头颅轻轻一扭,这八斤多重砂金打造的金印咔哒发出一声轻响,印底忽然打开,禅房内顿时清香满室,众人不由都是神清气爽。
大悲禅师从金印中取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的药丸,将金印合上交与永清方丈,正要给唐缺治伤,忽然扭头对铁翎道:“铁小施主,你且先去丐帮本地分舵歇息,老衲为这小施主以内力运行药力,收束真气,非六个时辰不能见效,大嗔师弟,永清师侄为我护法。你在寺内却不方便。明日再来看他罢。”铁翎脸上一红,讪讪的向大悲禅师,大嗔和尚道个罪,又谢过了永清方丈,转身出了禅房。
大嗔和尚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翻着大眼不明就里,见大悲禅师和永清方丈都是神色怪异,一肚子好奇却不好问,只因大悲禅师已将旃檀丸塞入唐缺嘴里,将他扶在禅床上坐好,自己坐在背后,一只光着胳膊的右手按住唐缺头顶,左手轻捻念珠,口唇微动,缓缓念起《金刚经》来。
大嗔和尚,永清方丈见到大悲禅师的情状,知道禅师在用佛门无上神功为唐缺疗伤,大嗔将两个孩子交给小沙弥领出禅房安排,便和永清方丈盘膝坐下,收敛心神,低声诵经与大悲禅师应和。
一时小小禅房之内,梵音阵阵,清香袅绕,三位佛门大高手运转神功发出诵经之声,其声透过禅房回荡空中,广济寺上空人人清晰可闻,当此灾难方过之际,广济寺门前很快聚集了无数百姓跪倒在地,口念佛号不止,祈求佛祖慈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