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答曰:“于莽。”
再问其出身,不答。左右有知情者笑称:“昔日乃徽云岭山贼,为姜将军降服。”
于莽怒视其人,辩道:“姜远当初侥幸赢了老子,不算本事!”
孟牁觉得此人真性情,便问道:“那将军怎样的本事才能让你心服?”
“今日他有本事赢了对面山上那个摇旗的,老子就服他。”
“那你怕是不得不服。”孟牁说道,“我和你打赌,一个时辰内必有分晓。”
于莽面上冷笑,心中却对孟牁所说的奇迹充满期待。人可以不怕死,但谁不想活?如今四面都是羌军,攻势如潮接连不断,己方伤亡渐多,阵形也已风雨飘摇,姜远若真有办法反败为胜,那便佩服他一次好了。
缺月山上,乌铎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下方的战局,做出判断道:“蜀兵已经力穷,传令全军各首领攻势不得停歇!”
此时一队羌兵自山下上来,山腰的守卫没有阻拦,竟任其前往主将所在之处。
乌铎身边的侍从注意到了上山而来的那队羌兵,稍觉有异便将情况报告给了乌铎。
乌铎回头望了一眼,道:“似乎是车突部的首领俄鲁,这时候赶来莫非有要事禀告?去问问他。”
侍从于是过去朗声问道:“俄鲁首领!为何此时上山?可有要事禀告将军?”
俄鲁神色紧张地回答道:“有紧急军情!是关于摩敕的!”
“摩敕?”乌铎皱眉,让左右继续盯着山下的战局,以令旗指挥下方的羌军攻打汉军阵形薄弱处,自己回身去听俄鲁报告。
他本就对摩敕不放心,这一次出征摩敕的种种表现又堪称下限级表演,俄鲁之前与摩敕在一起行动过,或许真的掌握了摩敕什么秘密。
“摩敕有何异动?”乌铎只带了两个随从就来到了俄鲁等十余人的面前。
“摩敕想要派人行刺将军,并把罪名栽赃给蜀人。”俄鲁语气肯定地说道。
乌铎脸色一变,暗道没想到摩敕那个废物竟然想先下手为强除掉自己,真是狼子野心。
“继续说。”
“摩敕知道将军喜欢在高处指挥,决战之时身边没有太多护卫。他早早败退回来,便藏了一支人马想要对将军不利。”俄鲁说道,“此事不巧被我知晓,但摩敕似乎对我已经有所防备,一直小心地盯着我。幸亏方才攻打敌军退下来时人马混乱,我才得以跑出来通知将军!”
乌铎的随从们都一脸愤慨,恨不得把摩敕给生吞活剥了。
俄鲁又说道:“敌军败势已显,请将军速速离开此地!摩敕的人很可能会趁此时过来暗害将军。若将军一死,蜀兵又覆灭,摩敕便可独吞这功劳,还能把将军的死归罪于蜀人。”
乌铎终于答应道:“好,事不宜迟,我等先离开此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