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儿回到房间,将莲蓬扔在桌上,好好的兴致全被季明轩那只妖孽给破坏了。WenXue手上刺得流出了血,星星点点,惨不忍睹,夏允儿疼得险些落下泪来。
她找了一根绣花针,想把刺挑了,可是又下不去手,咬着下嘴唇,泪汪汪的。
静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看到夏允儿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将茶盘放在桌上,看着她那满是血的小手,惊呼一声,“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让奴婢来,疼吗?”
静儿拿过夏允儿手中的针,先把她的手擦干净,才细细地帮她挑。
夏允儿疼得龇牙咧嘴,抽了好几口凉气。
静儿看了一眼桌上的莲蓬,一句话都没说。心里却止不住的抱怨,二少奶奶也是,想吃莲蓬,就说吗,干嘛一定要自己去摘,看这一手的刺。若是被二少爷看到,不知道又要多少人遭殃呢。
静儿就这么一想,谁知却成真了。
胡晏棠回来看到夏允儿小手上的纱布,火冒三丈,差点将一湖的莲蓬都给砍了。夏允儿死活拦着,才给拦了下来。
胡晏棠黑着脸,让人把莲蓬全都摘了。
夏允儿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带来这么多麻烦,蔫了好几天。
温氏那边也没有心思去了,反正王胖子一倒,蚕丝就有了着落,用不着她这幕后老板操心了。
静儿见夏允儿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如何劝。忽然一喜,凑到夏允儿耳边,小声道:“二少奶奶,奴婢看您不如出门去吧,看看有什么热闹可瞧的。您整天这样闷着,奴婢看了都难受。”
夏允儿一脸的赞同,“你说的是,找个茶馆,喝个茶,嗑个瓜子,听听说书的,也不错哈。”
“对啊,对啊。”静儿忙不迭地点头,殷勤的伺候她换衣服,末了还偷偷笑了起来。
夏允儿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你不知道我现在这副形象有多流行。”
“是是,奴婢也没否认不是。”
夏允儿摸了摸大胡子,神气活现地就出门了。
大街上随处可见大胡子,又来一个也没人感到奇怪。
反倒是前一段的谣言,淡了不少。
夏允儿真去了茶馆,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壶碧螺春,一盘葵花籽,听台上的说书先生胡侃。
那说书先生大约四十多岁,山羊胡子,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坐在前面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夏允儿邪恶的想,这些人回家后也不用洗脸了,光那唾沫就够了。
山羊胡子说的正是前几天胡晏棠拆穿王富贵的阴谋一事,说的神乎其神。
夏允儿听他瞎掰,边嗑瓜子边喝茶,不一会儿就灌了半壶进去。
忽然山羊胡子话题一转,说起醉红楼的头牌——花溪。
只听他艳羡地道:“要说这位姑娘啊,不但美如天仙,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堪称神仙般的人物。据说今日就是她的十八岁生辰……”
夏允儿“哎呀”一声,撩起袍子,就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放下了一块银子。
她收了人家的帖子,险些把这事给忘了。在首饰店买了一支簪子做寿礼,才晃晃悠悠地朝醉红楼而去。
谁知醉红楼关着门,甚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