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着实怪异,一边是自顾自饮茶的老公,一边看着自家老公的女子,那眼神就想把她男人吸进去似的。WenXue她承认胡晏棠长得不赖,又能干。尤其是此刻洗了澡,整个人神清气爽,宝蓝色的袍子让他看起来温文尔雅,如一个读书人。
胡晏棠的头发散开,披在肩上,发梢不时的滴落一滴水。他的神情恬静,一点儿不像是刚从大牢里出来的人。
夏允儿觉得他比进大牢前瘦了一点儿,白了一点儿,但是却多了几分沉稳内敛。
郁秀紧紧盯着胡晏棠,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她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只是一味的喝茶,极是口渴似的。
夏允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既然大家都沉默,她也不想率先打破,左右沉不住气的人不是她。
“胡大哥你还好吧?”郁秀终究开了口,房间里温热,夹杂着一股兰花的香味,让她的头有点晕。
她一听说胡晏棠回来了,就急忙让春儿给她梳洗打扮,想着一会儿胡晏棠一定会来看她。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只好自己过来。谁知却被静儿那个丫头拦在外面,说胡晏棠在洗澡,不让她进。
她想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看一个男人洗澡确实不妥。可是又一想,若是她进去了,说不定能以此为借口,让胡晏棠纳了她。李叔说的对,男人向来都是喜妾不喜妻,只要她进了门,就能把夏允儿挤兑到“冷宫”去。
可是门一开,夏允儿居然出来了,她当时觉得眼前一黑,心里的妒忌之火蔓延开来。
胡晏棠饮了一口茶,笑道:“我很好,在里面也没吃什么苦。”
郁秀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确定他真的完好无损,才笑起来,“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呢,饭都吃不下。”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头上的金步摇左右摇摆,圆润的珠子在空间画出一道弧线。
夏允儿暗自撇嘴,郁秀若是生在她的前世一定是个出色的演员,说不定还能拿个金鸡奖啥的,那眼圈说红就红了,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让你担心了。对了,你吃过饭了么?若是没吃,一会儿让厨房多烧几个菜,你嫂子也没吃呢。”胡晏棠说着扫了夏允儿一眼,嘴角弯弯的,笑得有点……咳,暧昧。
夏允儿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懒得揣摩。
“郁秀妹妹想吃什么?这几日你总说不饿,我都替你担心呢,看你瘦得一阵风就能把你刮跑。”
“多谢嫂子,随便吃些就行。胡大哥不吃吗?”
“我刚才吃过了,你们吃吧,我还要忙点事。”他在大牢里呆了将近十天,账目一定堆了很多。这些虽然都有莫掌柜管着,但是每隔两天他都要过目一次,多年已成习惯。也不是不信任莫掌柜,他只是觉得账目这种事,最好要自己清楚才好。
看胡晏棠站起来,夏允儿关心地问:“你要去书房吗?头发还没干呢,小心感冒。”
“感冒?”胡晏棠的眼里冒出问号。
“咳,就是风寒。虽然是夏天,但最好还是不要吹风。让王奇把账本拿到房间里看好了。”她也不是真的想关心胡晏棠,在郁秀面前,她就不自觉地想表现的与胡晏棠亲近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说的就是她这种心态。
咳咳,夏允儿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么小人的想法。
胡晏棠点点头,吩咐王奇,让莫掌柜拿账本过来。
四海堂与胡府就隔着一条胡同,所以极是方便。
郁秀见自己被晾在一边,极是不满,搜肠刮肚想了几个话题出来。
胡晏棠不冷不热的应着,都是一些她家乡的事情。说出来的人名,夏允儿一个没听说过,她猜想应该是在苏州做生意的一些人。
可不知怎么地,话题居然引到了她身上。说她在胡晏棠不在的期间,几乎大权在握,吃得那叫一个好。
夏允儿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除了第一次吃得好之外,哪次不都是节俭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