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皇帝嫡孙,文襄皇帝嫡子,魏孝敬皇帝外甥,难道还叫不得你一声叔父,叫你叔父是敬你。”高孝琬恨极了,高孝瑜的仇恨,关于高湛残害宗室的仇恨,在这一刻尽数涌了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高纬突然推门而入,倒是高湛脸上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此刻来这个地方,殊不知有胡圆儿那样的母亲,什么热闹那女人不会鼓动他去凑热闹,就算他不愿意去那女人也总有办法让他去的。听到高孝琬的话他突然有些心痛,高孝琬一直是他敬重的大哥哥,这样拂逆的话纵然不想听到自他口中说出来。
“没什么意思,河南种谷河北生,白杨树头金鸡鸣。哈哈哈哈哈,这样骗小孩子的话,我没想到作为一国之君,作为一国太子的你们竟然会听信。我高孝琬是文襄皇帝嫡子,若想夺回这皇位定然不会等到今日,若你们不能信任自己的宗室而听信外臣谗言,这国家早晚要灭在你们的手里。”这个阳光而帅气的男人有些太过刚直了,缺少了高孝瑜的委婉,这样刚直的性子。
“高孝琬,你再说一遍。”高湛拿起剑指着高孝琬的喉咙。
窗外,高长恭与高裕宁都绷紧了神经。高长恭欲起身直接走进去却被高裕宁叫住:“父亲,先不要进去。”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说我大齐王朝迟早要亡在你们的手里。”高孝琬歇斯底里的喊着,高湛,来这昭仁宫的能有几人活着出去,你觉得我会惧怕你吗!
“那朕就让你看看,是谁先亡在谁的手里。”高湛怒视着高孝琬猛的用力把他踢跪在地,而后凶残的用剑挑断了高孝琬的脚筋,高孝琬重重的跌在地上,胫骨尽断。
“朕要让你知道,这天下是朕的,谁都夺不走,也休想夺走。”高湛威胁的说道,一旁的高纬有些不忍,但是看着自家父亲凶残的样子,倒是没敢上前。自李荆儿死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高湛的手中了,这种事情仿佛成了他的乐趣。
“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你还想留住整个天下吗!”高孝琬故意出言刻薄。
“高孝琬,是你逼我杀你的。”高湛转过神来看着瘫倒在地却还痴痴的笑着的高孝琬,说完一剑刺进了高孝琬的心脏。
一直在窗外观看的高长恭早已被高裕宁点了穴道,这样的节骨眼儿上,若是长恭一身黑衣冲进去,就算不死活罪也难逃,日后不知道又生什么枝节。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孝琬倒地,他倒下的时候嘴角是挂着笑的,那笑温暖而凄惨。
高纬走上前去跟他说了一句话,他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人听到高纬说了什么,日后每每想起这样的场景的时候,高纬总会觉得很酸楚,因为那句话是他最不愿意说的。
高湛荒唐够了便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昭仁宫,一个人向着昭信宫而去,那个叫蓝琴的女子依然被他安排在昔日李荆儿的住所。他不是留不住自己的女人,他需要有人帮他证明这一切,他是无所不能的。
高湛离去的背影好像很凄楚,但是他暴虐的杀害了高淹,高百年,高孝瑜,高孝琬,等等等等,这是任时光荏苒也抹不去的事实,在他慢慢老去的时光里,午夜梦回,那些血腥总会刺得他眼睛疼,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只是想留住自己想要的而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