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银匠对于高长恭还是尊崇的,虽然坊间流传着兰陵王爱财之说,老银匠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让郑中尧颇为释怀。还以为要大费周章,没想到事情竟然轻易的就解决了。
“尊者怎知中尧来此求银甲的目的?”郑中尧也很疑惑。
“我老头子老了,整天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就喜欢瞎琢磨呗。”老者说的话客气而隐晦,是个精明的人,当然是个精明而懂事理的人。
“那银甲的事情就有劳尊者了,中尧这里谢过您老人家。”郑中尧谦恭的一躬身。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者说着自顾自的走回了茅屋内,他懂得郑中尧的努力是为了子歆。
郑中尧心里的大石才终归是落下了。
一年即将到头的时候,水利已经完工,兵将们也由高长恭出资建了居所,兵部禀报给邺城说是工人们留在此地致力于当地的建设,高湛也没闲工夫管这些事情,自然一切都由着他们来。
近几个月来高裕宁的督军是当的不亦乐乎,这个督军的名号自然是他那母亲郑子歆给的,其实就是个名义上的督军,每日督促大家勤加练习而已。老银匠郑中尧为了安全起见给修了专门打银甲的局势,手头上也是忙的晕头转向,毕竟千件银甲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这种私密的事情,除了老银匠家的几个儿子是定然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进度自然也就慢些,说是等到下一年剩下银甲应该可以铸毕了。
多日里没什么事情发生,洛阳的平静映衬着邺城的风云翻涌,映衬着高氏家族风雨飘摇的权势。
这一日又是晴朗的天气,郑子歆在杏园里忙着给几枝菊花修根,希望他们来年能长的更好。不只是日光的原因还是天气的原因,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站起身来稍稍歇息了一会儿也不见好,她才猛然的意识到自己这是毒发了,三年的时限,她已经用去两年了。她知道,自己还有一年的生命,一年,太匆忙了,匆忙的她来不及做许多事情,来不及好好的看着高长恭,看个够。
其实剧痛并非不能忍受,她不能忍受的是这么快自己就要离高长恭而去,她不能想象自己走了以后高长恭会陷入怎样的伤心中。人们总说时间能够医好很多伤,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自己心内的伤,时间是医不好的,因为上天给她的时间太短了。
“子歆,你怎么了?”高长恭看到郑子歆停下来面色苍白便跑来焦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