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郑家戾气太重,你母亲正是身子娇弱,承不住才离世的,为父怎能让你也处于危险之中呢!孩子,别怕,你母亲的灵魂会保佑你的。你母亲也喜欢杏花,每年春来的时候你总会到后山的河边撒杏花给你的母亲,当年父亲就是把她葬在了那条河上。”郑中尧耐心的给子歆讲着这许多事情。
这么多年来子歆唯一的一次留郑中尧在别院吃饭,第一次他们像平常的父女一样安静的沐浴着春日的阳光吹着微风喝茶聊天,第一次郑中尧觉得跟女儿心灵更加贴近了一步。
在这个高科技及其匮乏的年代里,整天有大把的时间无处打发着实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郑子歆问郑中尧要来了母亲经常用的那把古琴,还好她曾经修中国古典乐器的时候选择了古琴,否则真的会很闷,满屋子的书也自然成了她的好朋友。偶尔她睡到被梦惊醒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梦里的那个人,高大俊逸的身影,可是就是看不到脸庞。高长恭,于她郑子歆来说始终是一个谜,而他们就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个国家的疆土之内,若放在二十一世纪通讯发达的时代想找到什么人根本不是难题,可是在这里却是难上加难的。那个声音,那个冷冽的近乎命令的声音还是一直说着:郑子歆,来到他身边吧!用尽你短暂一生的时间来见证他的失落、辉煌,悲切与死亡,替他承受,让自己学会爱,也教会他拥有。
每当梦醒时,她总会觉得自己可笑,这是北齐,他远在邺城,而她则在洛阳边境的一个山脚下,他们相遇的机会看似那么渺茫。历史上所谓的邙山大捷那也是好几年以后事情了,他会因为战事而来到这个地方么?还是那只是历史的杜撰,若他那时来了,他身边也是不是已经有了他心爱的女孩子,那还召唤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叫她来到他身边做什么!而梦中人口中的那个他就一定会是高长恭么!郑子歆时常会这样失落的想着。
那些熟悉的曲子,不熟悉的曲子已经被她弹了千遍万遍,那些书除了看不懂的也差不多都看完了。原来这个时候的北齐人还有一部分在用鲜卑文,那些乱七八糟符号一样的东西她根本就看不懂,本来古文字已经够她难受的了,还好在现代的学习以及工作中她并没有养成懒惰的习惯,爱动脑,爱思考才使得她慢慢的熟悉了这些奇怪的古文字。
春去秋来,冬雪皑皑,四季的景象她也见过了,除了冬天天生畏寒的她一定要呆在房里,别的时候还可以出去在山间的小路上走走怕是最惬意的事情了。遵照父亲的指示,在她没有成家以前是万万不可入城来,所以虽然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很久她依然没能见识到洛阳城内的景象。她是乖巧的也是淡漠的,淡漠的对一切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对一切约束都不执著,而越是这样的人内心却越是倔强,就像她自己在心里暗暗立誓,既然来到这个诡异的朝代,那么她就非梦中的他不嫁。
来的越久关于那个梦就做的越少,从一开始的几乎每天都梦到到后来的一个周、一个月,时光慢慢的磨掉了一个人的耐性,却磨不掉美好的向往。每当她弹到一个喜欢的曲子的时候总会想着,我将来该以怎样的心情弹给梦里的那个他听,该怎么放下一个女孩子的矜持,让她和他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她谁都不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