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万块钱对于两人来说,真的不算少了。
答应也是人之常情。
陈春英丈夫沉默良久,忽然又说:“我听女儿说,她评上了三好学生。”
“嗯,我刚刚也听她说了。”陈春英应了声。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答应的。”陈春英丈夫说到。
陈春英抿着嘴,没有说话。
“对了,你的衣服怎么换了?”陈春英丈夫询问。
陈春英沉默一会儿,把典心楼发生的事,给自己丈夫说了一遍。
这让她丈夫心里更加复杂。
“去道个歉吧,咱们不应该答应,做了错事。”陈春英丈夫说。
陈春英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丈夫问到:“你也觉得我们错了?”
陈春英丈夫说:“是我们错了,有些钱不能挣。咱们堂堂正正赚钱,不偷不抢不骗,赚来的每一分咱们都能花的安心。
毕竟……咱们女儿被评为三好学生,我们做父母的,总不能给女儿拖后腿吧。
我们坐的正行得端,有骨气的挣钱,靠自己的血汗吃饭,以后咱们女儿在社会上才能够抬得起头来。”
陈春英闻言,沉默许久道:“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堂堂正正的赚钱。活再累再脏,咱们一不偷二不抢,没一分钱都用得心安理得。”
陈春英丈夫露出轻松的笑容,说到:“走吧,这两万块钱咱们不挣了,又不是很多,咱们辛苦两个月,也就挣起来了。”
“嗯。”陈春英点头。
两人中途转道,没有去菜市场,而是转道去了典心楼。
他们是过来道歉的,除了道歉以外,陈春英还有些事想要说。
再次来到典心楼门口,陈春英夫妻两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主要是他们觉得,这个地方一看就很贵,他们走进去……不太合适。
两人出来打工多年,很多地方都去过,路过很多次饭店门口,有的装修比这看起来还好。
可是他们没有一次走进过这样的饭店。
陈春英丈夫伸出手来,拉着她,说到:“走吧,我陪你一起。”
陈春英转过头来,笑道:“嗯!好。”
再次走进典心楼的大门,陈春英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
和第一次走进来时,少了几分忐忑不安和局促,多了几分从容。
这次她心里没有别样的心思,问心无愧,走起来自然轻松自在。
之前带陈春英去洗澡的服务员看到陈春英夫妻两人走进来,脚步一顿,带着微笑迎了上来。
“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在吗?”还没等服务员开口,陈春英便主动询问。
“在的,请问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服务员问到。
陈春英说到:“我和他说点事,还有我想谢谢他。”
服务员沉吟一会儿说道:“那我去问一下我们老板,看他现在有没有空。”
“好的。”陈春英点头。
服务员转身离开,快速去通知自己上级。
不一会儿,厨房里的高典得到了消息。
他有些疑惑道:“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她说找您有事,还想当面谢谢您。”
高典皱眉,看了看手边还没有忙完的活说到:“谢谢就不必了,有什么事,你让她给你说。”
“高总,我觉得您还是去见一下比较好。”
高典沉吟一会儿,说到:“那行吧,我这就出去见一下她。”
说完,高典就出了厨房。
刚刚的服务员带着高典走到陈春英夫妻面前,服务员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高总。”
陈春英夫妻两人连忙说到:“高老板,你好。”
“你们好。”高典微笑着说。
虽然高典年轻,可是两人都没有小觑高典的意思。
陈春英连忙说到:“高老板,冒昧打扰,对于刚刚的事,我先说一句抱歉,然后谢谢你们。”
高典笑道:“没事,都是小事而已,不用谢。”
陈春英说:“不管如何,我都谢谢您。然后,我还会有一件事想和您说。是有人出了两万块钱,请我来的。”
高典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今天就觉得陈春英的到来很突兀,甚至透露着奇怪。
如果说陈春英来是吃饭的,为什么会带着一身的异味来?
好,就算她来不及去洗澡换衣服,急着来吃饭。
那么高典让人带她去洗澡,换了衣服之后,为什么陈春英说自己没钱,一道面点也没有点。
更甚至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可以说,无论怎么看,陈春英都不想是来吃饭的人。
高典不愿意把人想的太坏,只是这些疑点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现在陈春英说她是被人指使的,那么一切高典就都能理解了。
身上散发着异味,浑身脏兮兮的,来典心楼不吃饭,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忽然,高典又想起一件事。
之前有人告诉他说,店里有个男的疑似变态,好像在拿着手机拍女厕所。只是没有证据,他们能做的,就是盯好这个人。
现在想想,或许这个人并不是变态,而他拍摄的也不是别人,而是陈春英!
高典想着想着,顿时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设计这一切的人,心思是相当狠毒了。
经历过网络舆论的高典,深知网络舆论的可怕之处,毁掉一家店,那是轻而易举。
若是他当初选择的是把陈春英请出去,那么想必很快,网络上就会出现他们把陈春英赶出去的视频。
并且或许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典心楼会成为歧视劳动人民的典型,成为所有人抵制的对象。
以前的高典,或许想不到这么深。
可是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很多手段高典都能想到。
仅仅从一些事情中,他几乎就推导出全貌。
这不是高典天生聪明,而是他经历过,所以能够想到。
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吗?”高典问到。
陈春英和她丈夫都同时摇头,陈春英说:“不知道,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
高典皱起眉头,随后问到:“那你们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