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个价钱本身对我有吸引力。”闫亦心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忽然回头一笑,“严绾,有没有兴趣去看看钻石业的劈凿手艺?”
“劈凿?”严绾对这个词没有任何印象。
“不错,业内人士一致认为劈凿法很利索,不失为从钻石毛坯里提取成书首道工序的最佳方法。”
“那……”严绾迟疑地问,“我似乎没有听说过……”
“因为高速电锯和激光技术的普及,所以劈凿师的手艺已经濒临失传。我知道这里,正巧住着一位劈凿师,算不算世界上最优秀的我不知道,但至少他认第二,敢自认第一的,绝不会超过两个。”
严绾大感兴趣:“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吗?”
“当然,就是想带你去见识一下。”闫亦心把钻石仍然包回了纸包,放在公文包里。
“劈凿……听起来感觉有点……是拿着斧子一类的东西,对着钻石劈下去吗?可是……”严绾毫不掩饰自己的孤陋寡闻。
在一个钻石世家出身的少东面前,自己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闫亦心却没有笑话她,而且耐心地对她解释:“你知道,钻石晶体是一层层累积起来的,这些层次呈水平分布,被称为钻石的纹理。劈凿,就是顺着某个层次一刀而下。”
“那……钻石被……”严绾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诚如你所想,一般来说,这块钻石最终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如计划被劈开成两块钻石,二是粉身碎骨。”
“危险也太大了吧……”严绾乍舌。
“不错。所以近年来,劈凿这种活儿,已经很少有人做了。”
“那你还……”严绾用手指着他的公事包,“要是粉身碎骨,那不是一文不值了吗?”
闫亦心满不在乎:“反正不过五万美元。何况,安是优秀的劈凿师,他没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
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五万美元说得稀松平常!
闫亦心对巴西很熟,带着严绾七拐八拐,转进一条狭小的弄堂。
“难道现在劈凿师失业了吗?怎么住在这种贫民窟?”严绾纳闷地问。
“不是。”闫亦心忍笑,“安不仅是个劈凿师,还是一个慈善家。再说,他的居室……并不简陋,他喜欢大隐隐于市。”
严绾跟着闫亦心穿梭在巴西的街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明白闫亦心说的“大隐隐于市”的意思。
看似平常的房子外观,打开门进去,则是现代化的装饰。老牌的保险柜和动态的监视仪,表明了这里的主人,并没有金盆洗手。
安从工作台上抬起头,脸上的褶痕很清晰,原来是个老人,看年纪应该在六十岁以上。严绾怀疑这样的老人,是不是还能够从事劈凿这种工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