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治魅惑地笑着，拆下王衍头上繁复的头饰，头发倾泄而下。王衍发质特别好，浓黑油亮顺滑，犹如一匹最好的丝绸，一直拖到膝盖。宇文治微露惊讶，喃喃道：“嗯，朕喜欢。”以指作梳，穿过王衍头发，温柔地一下一下梳着。
王衍有些僵硬，任由宇文治抚弄着自己头发，心里却是想着宇文冶，一身的白衣，不染一星的尘埃，优雅秀致，轻声漫笑，是春天那一树洁白的梨花，只可惜是开在彼岸，自己永远触摸不到，只能在此岸闻着梨花幽幽的香气，就着这香气，做一个不能告人的美梦，天一亮，昨日的美梦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袅袅散开。
宇文治猛地一拽王衍头发，王衍“呀——”地呼痛，只叫了半声，就回过神来，把另外半声咽进嗓子。宇文治拽着王衍头发使她抬起脸对上自己眼睛，宇文治脸迫得很近，王衍看见宇文治嘴角是颠倒众生的笑容，眼睛里却是寒可彻骨，王衍心里突地一跳，忙收敛心神，脸上浮上妩媚笑容，眼睛水汪汪地斜着宇文治，娇呼着：“皇上，痛！”
宇文治嘴边的笑容扩大，“知道痛就好。跳舞给朕看！”
王衍媚笑着，水蛇般细腰一扭，从宇文治怀里滑开，王衍想象着面前坐着的是宇文冶，这是自己为他跳得最后一支舞，算是成全一段痴心妄想。王衍激烈地甩动着水草一般茂盛的头发，狂野地扭动着腰肢，恍如是山间的精灵，肆意而又自然，呈现着最热烈的情感，哪怕瞬间燃烧成灰烬。
宇文治抿着酒，似笑非笑，眼里却越来越冷，攥着酒杯的手都爆出了青筋。王衍不管，只是跳着，舞着。最后，高高跃起，向后甩开长长水袖，落到地上后，徐徐弯下腰伏在自己劈开的腿上，浓黑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身侧，像是舞尽了生命。
宇文治腾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伏在地上的王衍“嘤咛”一声，长长叹口气，是那美人儿清晨睁开魅惑的双眸，逸出唇边的第一声叹息，带着昨夜欢好的气息，摄魄。宇文治慢慢坐下，不紧不慢抿着酒，眼里慢慢有了笑意。
王衍徐徐抬起头，刚刚委顿在地的头发突然又灵动起来，妖娆地舞动着，王衍花一样的脸庞仰着，眼神迷迷茫茫，嘴唇嫣红，看向宇文治，像是刚从一场胡天胡地的春梦中醒来，眼神忽地一亮，冲着宇文治眉眼一弯，展开一个勾人至极的媚笑，纵是宇文治看惯各色美人，也是心中一荡。
王衍扭着从地上站起，纤腰盈盈一握，最柔软的柳枝也比不上王衍的细腰。刚刚王衍动作狂野天真，这时动作优雅却魅惑，一个转身，一个回眸，都是极其的慢，慢慢解开外衫的纽扣，当王衍轻轻打开衣衫，露出圆润的肩头雪白的肌肤，宇文治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欣赏一个惊天秘密。一件一件衣服如蝴蝶般翩飞落下，王衍渐渐走近宇文治，宇文治眸中笑意渐浓。
王衍走到宇文治面前时，已经只剩下一件小小的抱腹，仅能遮住面前一半的春光，一甩头，长可及膝的头发垂在面前，严严遮住一闪而过泄露的春光，如惊鸿一瞥。
宇文治托住下巴，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