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别呆坐着,快吃点菜吧。这些菜都要凉了呢。”甄淼说着,又殷勤地往他们碗里夹菜。
瞧瞧他们三,还是莫离最听话,乖乖拿起筷子和碗就往嘴里扒。段冉重重叹了口气,也跟着夹了口菜往嘴里送。甄淼笑了笑,扭头朝向炎望去,但见他还没动手,柔声问道:“向炎怎么不吃呀?还在怪我么?”
“当然不是……”向炎看着甄淼一脸温柔,更觉六月飞霜,索性把心一横,坦然道:“向炎方才对淼淼和段冉的关系有所质疑,是向炎不对。还望淼淼责罚。”
段冉眼角微抽,不动声色地继续吃菜。
甄淼眯起双眼,目光一一扫过在坐三人,眉头微蹙,随即又展平道:“没事。这事也不怪你。我向来说一是一。你犯不着再对此感到困扰。先吃菜吧。”说完给向炎碗里添了一筷子菜。
笑话!甄淼对向炎诧异自己和段冉是否圆房的事,怎么可能不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安逸郡主和段冉结为夫妻已久。郡主也已成年。圆房是自然不过的事。自她在这世界醒来后,段冉对她屡屡流露出亲密举动。她还以为郡主这身子和段冉之间,早已是男欢女爱的亲密无间。可今日听向炎的口气,对郡主这身子和段冉间的亲密竟是惊讶。那么郡主和段冉之前的关系,可能并非她之前所想。这怎能让她不感到困惑?再细想郡主的其他夫侍,冷琴、莫离、向炎,这三个她见过的男人,跟郡主这身子的关系似乎也并不正常。且不说郡主落水险些身亡是多大的事啊,可段冉当时竟只留下了冷琴一个人照顾。好吧,暂且认为段冉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郡主,让她安静修养。但之后呢?无论段冉对她还魂一事用的是什么说辞,对于共同生活过的夫妻之间,她与郡主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思想性格上定有着极大的不同。若一个自己所熟悉的人,忽然转变得犹如陌生人一般,郡主的夫侍们就不觉得奇怪么?
这事着实诡异了。甄淼扫视在座一桌人时,心思也跟着飞快地一转而过。但她知道,在这种人多的环境下,自己很难探出实际情况,便摆高姿态装作不知,暗想着私底下再一一找他们问个明白。
向炎对甄淼不责罚的态度很是怀疑,仍旧如坐针毡,“可是……”
“淼淼让你先吃饭,你便听她的话照做。”段冉冷冷地堵了向炎的话,目不斜视地继续夹菜吃菜。
向炎看了段冉一眼,拿起筷子,“向炎谢过淼淼不罚之情。也请淼淼用菜。”
甄淼轻笑着点了点头,低头夹菜,心里暗道:看来段冉在郡主的夫侍中很有话语权啊。冷琴、莫离和向炎,对段冉的话似乎都只有服从,反倒当她这郡主的话是放屁。段冉的权利是郡主给,还是其他人发自内心的服从?段冉那霸道的性子,就是被郡主和其他夫侍们的纵容给惯出来的吧?想着想着,她便觉得心里发堵,毕竟这不是光靠想就能有答案的事,顿时嚼菜犹如嚼蜡般无味,便放下筷子,揉了揉额头。
段冉也停了手,温和地问道:“可是这的菜式不合淼淼胃口?”
甄淼撇了撇嘴,“还美味楼呢,我觉得这该改名‘没味楼’才对!瞧瞧这些菜,鱼肉腥、牛肉硬、羊肉膻、鸭肉臊、鸡肉绵、豆腐老、青菜蔫、凉菜不凉,甜点不甜、酒水更是淡而无味!这儿就得改名叫‘没味楼’才对!”
甄淼迸出这么一长串词,把美味楼的菜批得一无是处。段冉他们都听得一愣。
“再加上那小厮出言不逊、安排不周,无论是出书还是服务,这就没一样值得称赞的!”甄淼嘴刀子似的继续数落道。
段冉抿嘴笑道:“看来淼淼心里已有定数。那对我们准备要开张的酒肆,可有计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