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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伤逝(1 / 2)

 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转来旋去的,历史的车轮终于走到雍正八年的五月了。从今年三月初,十三突然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已经两月了。而胤禛也因为国事操劳,焦心过甚,身体难以负荷,也病倒在床,并且病情不比十三轻多少。无论怎样,他毕竟已经是五十三岁的人了,平日里再怎么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一旦染病,也就还是个普通人。

皇后那拉氏忧心忡忡地从东暖阁出来,一见到我便道:“月喜,陪我出去走走吧。”

和那拉氏并排走在甬道上,身后只跟着她的贴身宫女和玉华几人。那拉氏拉住我的手道:“月喜,我知道皇上的脾气,他一门心思全在政事上,对自己的身子难免疏忽。而宫里的妃嫔里,对你是格外相待。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皇上病着,我瞧着他也见得愿意我们见天守着他。就只能让你辛苦些,帮我们照顾皇上了。”

有些不安道:“娘娘,月喜自当尽力。但若要皇上放手政事,月喜怕无能为力。”

那拉氏停下脚步道:“月喜,我岂会为难你,你尽力也就是了。好了,我也没别的废话了,你回去好好照顾皇上。以前皇上两次病重,不都是你去服侍好的吗?”

看着那拉氏充满诚意的眼睛,我却忍不住喉头发硬,使劲点点头,道了个万福转身离去。

坐在床边守着昏昏沉沉的胤禛,想着不久于人世的十三,实在憋闷的紧。心里明白,胤禛即使现下病的极重,他也还有五年时间;而十三,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胤禛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缓缓张开眼睛。我忙道:“四爷,好些没有?”

胤禛答非所问:“月喜,十三怎么样了?”

咬咬唇:“十三爷身体好多了,比你还恢复的还好些。”

胤禛欣慰道:“还好。月喜,把这几天的折子拿过来。”

我不肯:“眼睛一睁开就是折子,你要不要睡到折子堆里去?”

胤禛淡笑一下:“我知道你为我好,但国事不可废的。”

也知道拗不过胤禛,我只得妥协:“那你先把药喝了再批奏折吧。”

服侍胤禛喝了药,随手拿了几本奏折放到胤禛面前,自己坐到床尾看着他。胤禛一会皱眉,一会摇头,一会沉默,在折子上不停书写着。

正要开口让胤禛歇歇,门突然被推开,十七未经通报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倒在胤禛的床上,痛声道:“四哥,十三哥,十三哥没了!”

胤禛骤然楞住,数秒后才反应过来,掀起被子就要翻身下床。十七连忙上前搀扶,被胤禛一把揪住:“你说什么,十三去了?!”

十七强忍悲痛点头道:“刚走的。臣弟刚从怡亲王府赶过来。四哥,你还好吧?”正欲扶胤禛躺下,胤禛却动也不动,直直注视了十七半晌,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溅了十七一身。

还没从十三过身的噩耗中恢复过来,胤禛这么一吐血,又吓得我手足无措。急急唤道:“胜文,快去叫太医,快呀!”

很快,养心殿里便黑压压地站了一堆太医,而皇后,谦妃,熹妃也全数站在东暖阁门口,担心不已。

在听到十三过世的消息时,那拉氏感喟道:“莫说皇上有多难过了,我听了心里也难受的不得了,唉。这太医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诊视完呐?病得这么严重吗。”

wo靠在窗边怔怔地发呆,十三走了,胤禛病了,这怎生的好?清楚历史又怎样,至多只能让自己可以趋吉避凶,却一样无法改变每个人既定的命运。无意间瞟到一旁忧急的十七,心里又是一痛。十七,十七同他的四哥,十三哥一般命运,英年早逝,他离世之时也不过四十一岁,不过比胤禛二人晚走几年而已。为什么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如此。不觉间,眼泪已大滴大滴滑落下来。

周太医与林太医一前一后退了出来,那拉氏连忙上前询问胤禛的病情。周、林二位太医互视一眼,带领着身后几个太医齐刷刷地全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才无能啊。”

那拉氏的脸一下子白了:“到底怎样了,你们老实说啊,别吞吞吐吐的啊。”

周太医斟酌道:“回禀娘娘,皇上的病比十三爷来只重不轻。十三爷是因为旧疾难愈,加之日日操劳国事,导致身子极弱,终不胜重负。而皇上,身子虽较十三爷好些,但也称不上刚健。天天废寝忘食处理朝政,批阅奏章,业已积劳成疾,不过是一时间尚压得住,未曾发作出来而已。今次染病久治未愈也因如此,方才又乍闻十三爷的事,气急攻心,才会吐血。可皇上的病,恕奴才斗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别说那拉氏腿一软差点倒下,我都被吓得把眼泪收了回去。胤禛会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一本书上说过他死在雍正五年。没事的,历史绝不会骗我的。心里虽这样自我安慰着,脚步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在外间开药的周太医和林太医身边。

两人刚被那拉氏以胤禛如有何不测就将二人全家问斩的警告吓得魂不附体,正提心吊胆商量处方的时候,我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阴森森地问道:“皇上到底怎样了?”

可怜两位太医当场惊的连笔都甩了,见到是我才拍着胸口道:“常在啊,你真吓死我们了。”

我轻声道:“求太医不要吓月喜好不好?皇上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的,对不对?他不会重到不治的,是不是?”

周太医望向我道:“常在,此事关系我等身家性命,岂敢玩笑。”

我惧怕道:“那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皇上真的会……”

林太医叹道:“常在,你真当还是以前在圆明园的时候吗?我们骗你又有何益处?”

深深吸了口气道:“那你们讲实话,一点都不要隐瞒。”

周太医也叹道:“方才咱们对皇后讲的都是真话。只是常在,皇上最是宠爱你,咱们也不瞒你了,皇上如今可谓危在旦夕。你知道,皇上也已五十有三,身子与以前自不能同日而语。而他素日里操劳过甚,却又膳食简单,食欲也不佳。偏还一人一天当三、四个人的使,休息时间还不及常人的一半。几年下来,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此次病发也是累疾并发,故才这般难以收拾。今日又闻怡亲王之事,病势加重,更如同雪上加霜,已到了你无法想像之境地了。”

我喃喃道:“不至于吧,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病就到这份上了?”

周太医已开好了药方交给胜文,对我讲道:“人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常在,你好好陪着皇上吧。”

待我转回时,各位妃嫔,臣工都已告退离开。因为太医再三吩咐要静养,故现在东暖阁里只留下我和胜文几人。

我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直到胜文喊了我几声,我才醒悟过来。胜文轻声道:“常在,皇上醒了。我把药端进来了,您服侍皇上喝药?”

有些茫然地点头,接过药碗,蓦然发现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了。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胜文回答道:“刚丑时。”

揭开纱帐,扶起胤禛靠在床头上,强笑道:“四爷,喝药了。”

胤禛不发一言地喝下药后忽然道:“月喜,你记得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吗?”

我想想道:“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胤禛淡笑:“今年已经二十六年了。从康熙四十三年在御花园重遇你到现在,二十六年。”

又想哭了:“干嘛讲这个?”

胤禛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月喜,你该知道,没有十三,不知你我还得绕多大的圈子才能在一起;没有他,怕也没有今天的胤禛。”

见我已是泪眼蒙胧,胤禛叹道:“月喜,你别哭,听我讲。其实十三的事,我也早有了心理准备的。他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累了这么多年,他是该好好歇歇了。而我也累了,现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大感不妙,怎么和当年的康熙临终前的举动一样,根本就是在提前交代后事嘛。口中不禁道:“别乱说好不好,你不会有事的。”

胤禛笑道:“月喜,你也四十岁了,还不懂吗。无论天子,庶民,寿缘一尽,都是无可挽回的。江山社稷,交给弘历我很放心。而你,老大不小的,脾气却还像个孩子,也是因为身边一直有人惯着你。从圣祖到我,到十三,十七,人人都宠你,有时候就难免有点没大没小的。如今十三去了,我也今日不知明日的,你说说,我放得下你这磨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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