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打算去见刘将军。”吴潜问道,刘整何许人也,他在朝廷的花名册上也见过,刘整乃是北人,吴潜自然知道如今在朝廷之上,南人和北人之间的差别。
吴潜也是诟病这种地域歧视,毕竟百年前这南北江山可都是汉人的江山,这人还分什么南北东西。他在朝廷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官员拿这个地域出身说事,吴潜很是鄙夷那些官吏和士大夫,若非如此,这大宋怎么会只剩下东南半壁江山呢。
这时候赵诵道:“是啊,我早就想见刘将军他们了,听说刘将军以武功获得升迁,南方诸将皆出其下。”
然后吴潜就对赵诵道:“殿下觉得这南人和北人有什么区别?”
赵诵道:“南人北人不都是人么,为什么要有区别呢?”
吴潜明白了赵诵想的,这个答案让他十分欣慰。
他忽然明白赵诵为什么要见刘整了,这其中的意义显得尤为重要。
接着又和赵诵讨论了接下去要应对的问题。
吴潜想听听赵诵的看法,于是问道:“殿下是对吕家是怎么想的?”
赵诵明白吴潜问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吕家为我大宋开疆辟土,功劳是第一位的,自然不能让吕家寒了心思,但有些事情还得公事公办不是么?否则朝廷的制度摆在那儿是干什么用的呢,当然我们也不能搞一刀切。”赵诵这么说是因为想到后世后人评价一位伟人提到的。
吴潜没有回答,不过赵诵的说法倒是新奇,“一刀切是什么?”吴潜问道。
赵诵便解释了什么是一刀切,“所有的功过是非都要分开来对待,如果一刀切了,可能会酿成大错,所以要理性地对待。”
吴潜也不明白什么是“理性对待”,不过赵诵这么解释,他自然可以理解几分。
接着他便与赵诵去了营帐周围。
蒙古人之前的那个营帐现在已经全部都整理完毕,赵诵打算在这里建立一个据点。
一大早,埋锅造饭之后,赵诵带了其中的一队人马经过浮桥前往北岸,在经过浮桥的时候看到长江水面上都排列着大宋的战船。
那是罗大虎的水军,此时正在江面上巡视。
赵诵走着的时候还在感慨昨天这里还被纽璘攻占,但在今日却已经被他们夺回了,世事无常,谁说不是呢。
陆秀夫问道:“相公,殿下怎么不回涪州休整几日?”
边上的吴潜知道赵诵的心思,他只是道:“如今鞑子尚在川中,自然是为了鞑子。”心里却想着其实赵诵是怕被涪州的官吏束手束脚,明里暗里参个本子,索性还是保持现在的状态好。
陆秀夫暂时还不清楚官场之中的厉害,吴潜却是深谙此道,毕竟他当官的时候也是起起落落,如今才到达高位上,即便如此,也还得防备着贾似道之流。
吴潜也不知道贾似道在江陵那边怎么样了。
很快赵诵带了其中的一些人马经过了浮桥。
在浮桥的北岸是一个渡口,后世叫羊渡口。
渡口边上现在停靠着战船。
等赵诵到达羊渡口的时候才知道刘整的军队已经提前赶去重庆了。
吴潜道:“想必现在重庆府十分危急了罢。”
赵诵觉得也是,看样子他也要尽快去重庆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