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寿翁看了布上的字,顿时勃然大怒。
字迹是丁明的,而丁明所指这一切都是丁寿翁所为,当年临安周边县发生的人命案都受了丁寿翁指示。
更让丁寿翁愤怒的是,丁明死前还留下另外一封信。
丁寿翁将布收入袖口中,转身而去,离去前道:“给我拿去喂狗!”至于另外一封信,丁寿翁则是提心吊胆。
“是。”仆从立即按照丁寿翁的吩咐,从西苑领了一条藏獒。
小草不明白,这丁明以前不是跟衙内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么,为何死后会受到如此待遇!
她是个卑微的丫鬟,人命如草芥,这才取名小草,此刻都不敢抬头,怯怯弱弱,抖抖索索着,眼见这一切发生,却不敢言语。
丁寿翁走后,小草才敢抬起头,阳光下那头藏獒的利齿闪闪发光,小草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丁寿翁走后直接去了丁明的屋子翻找信,可找遍了一整天都没有发现信的踪迹。
屋子内一片狼藉,丁寿翁一气之下忽然倒在地上。
丁大全回府之后,见那条藏獒正被仆从牵着牵出了后院,藏獒的嘴里裹着一条碎布,牙齿上还留着血渍。
丁大全忙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十分大骇,急忙跑去后院,见到丁寿翁倒在地上,面色铁青,人已经晕了过去。
“快去找郎中!”
丁府上下的人开始鸡飞狗跳起来,丁大全亲自领了郎中去了后院。
丁寿翁苏醒之后,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丁大全,吓得连忙起身,“爹爹,你不是在灵隐寺么,怎么回来了?”
丁大全指着丁寿翁的鼻子道:“若不回来,你现在的命早就没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搞出了人命!”
丁寿翁不敢抬头看着丁大全,当年丁大全可是抢了自己的女人,虽然丁大全是他爹,但他觉得丁大全是禽兽不如!
若不是因为女人被抢,他也不会偷偷地去外面找人!
这一切都是拜丁大全所赐!
此刻见丁大全质问自己,丁寿翁道:“丁明又不是我杀的,是上吊自杀!而且这厮还偷偷私藏了一封信,指责孩儿这些年的罪行,孩儿这才恼羞成怒,毁尸灭迹!”
“灾星,克星!你要气死老夫我也!”
丁大全没想到自从当了右相之后,一桩接着一桩的坏事发生在身上。
先是皇城司的丁盛被杀,再接着就是九江制置使袁玠办事不利,百姓上告之事,他派人去杀那些百姓,却被人救走,还折损了不少人马,丁大全派人再去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再到今日发生在丁寿翁身上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小事!
丁大全的头都大了,这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有自己的同党,当然也有贾似道一党的人,还有那些清流以及大宋士大夫,甚至于大宋的大众百姓。
再这么下去,他的相爷之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既如此,那就派人去杀了那苏家小娘子!”
丁寿翁看着丁大全冰冷如霜的脸色,战战兢兢道:“那不太好吧,毕竟那女子是我爱慕的!”
“优柔寡断,迟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丁大全转身离开屋子,临走前再撂下一句话,“你再这样,滚回镇江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