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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3:凶手出现(1 / 2)

 原来哪吒适才所用的,乃是太乙真人传授的召神之咒,能拘来神灵为自己所用,施咒者的道行越高,便能使唤越高级的神明,哪吒虽然道行一般,但那墙根和地沟乃是最最底层的毛神,还是被他一拘就来。

墙根神和地沟神虽然地位低下,名字猥琐,却也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他们有一个重要职司,那便是“审死”。天下死人不计其数,而冥司中判官才得几个?便忙死(?)了他们,也来不及审问周全,若要公正审判,有理有据,这“基层干部”提供的信息,便是必不可少了。凡人死后,魂魄便会先被这两个毛神拘押,细细调查生平所为,所有善事恶事,全都记录分明——他们本就是听墙根钻阴沟的本户之神,哪有什么瞒得过他俩的?便能给一个善恶的初步评判。有了初步评判之后,便能交与本地城隍复核,七七四十九日后,城隍评判完毕,这才会将魂魄送入冥司——这时便已经是走一过场了,判官依据城隍送来文案,直接宣判死魂:或打入地狱,或丢入轮回。因此这墙根神和地沟神,若用哪吒前世的术语来说,行使的乃是初审的职责,也算是个司法工作者。

此时两神唤出死者魂魄来,哪吒便上前问道:“我是来调查你俩死因的,你们因何而死?是谁人所杀?可一一告知于我,我定然替你们平伸冤屈!”

店铺主人的魂魄倒没少了心肝脾肺肾和喉管,依然能够说话——他行了个礼,愤愤的说道:“杀我的乃是一个少年,他起初说要买些衣物,我见他出手阔绰,便带他去楼上无人雅室,着小翠服侍。可他却居然要拐带小翠逃走——可不是莫名其妙?小翠不允,和他争闹起来,我上前劝阻,他便骂我恶霸,随手丢出一物,便从我鼻子里钻入,将心肝脾肺都啃尽了,我死得真是好惨……大人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哪吒皱了皱眉头,心想:“听他所说,似乎是件凶恶法器,专钻人体内作法,难怪外边不见伤痕——那少年骂他恶霸?恶霸……怎么觉得挺耳熟的样子。”当下也无暇细想,又问小翠的魂魄:“那你呢?也是那少年杀的你?”

那小翠的魂魄哭道:“正是!那少年一直要我跟他脱逃,我又不认得他,何况主人待我仁慈,我又如何肯背主私逃?后来那少年便火了,趁乱杀害了主人,奴婢见主人倒地,上前救护,他趁机撕烂了我衣衫,将我……将我玷辱了……事了之后,见我挣扎,就又用一根绳子将我勒死……”

哪吒嘿了一声,心想:“真是辣手摧花,倒跟我三分相似——只不过无冤无仇的便先奸后杀?这也未免太过猴急,这少年什么毛病?我若要做这等事,非得是深仇大怨不可,由此看来,只得我皮毛,未得我的神髓呀!”

他一边在那里胡思乱想,一边叫来手下吩咐:“你们跟这两位死魂细细谈谈,将那凶手的形貌问个仔细,然后绘影图形,四下里张贴了,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手下人见要和死魂交谈,不免也有些寒毛凛凛,但眼前这位小爷,别看唇红面白一脸秀气,其实比死灵还要可怕那么三五十分,如何敢逆他的旨意?于是赶紧答应了,不一会儿便绘制了图样,分头描摹了,在街道四处张贴。

这镇子就这么点大,驻军不少,平民却也不多,家家户户的大都认得,很快就有好几个人来报告,说这少年乃是邻村的一个孤儿,名叫柱子,常来这镇上找活干,平日里颇为安静,也不见有什么异样,不想却干出这等事来。

哪吒得报,便派遣手下,去邻村捕人,却一无所获,见已是夜深,只得先将此事搁下了。

第二日,殷好女的丫鬟兰儿偶感风寒,平日里都是她出门采买肉菜,今天肉菜吃完了,她却生了病,这差事便托付给了小竹,小竹来禀报哪吒,说要出门一回,哪吒想起昨天刚发生过先奸后杀的命案,于是随口说道:“让穷奇跟你一起去,免得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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