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罗汉文,金纲山,杜巧儿和薛敏四人乘飞机抵达西极光城。
穿着单衣薄裤的他们一下飞机就明显的感到了气温的变化,赶忙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厚衣服穿上,穿暖和了进到城中购买些食品,把先前买好的旅行装备分成四份,据各人体能分开携带。
自光城到离神藏雪山最近的有车通行的地方乌兰贡小镇还要一天多的路程。
从乌兰贡再往前就没有可供行车的道路了,只能靠人力徒步前进。
不过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在那里或许能遇到正在追逐水草丰盛处而迁徙的当地牧民,那样的话他们就能和当地牧民同行,那时就会有马匹可以代步,旅途会轻松很多。
当地的土著游牧民都非常热情好客,只要是跟他们顺路,他们是很乐意和到神山旅行的外地人共处一段时间,听听外面世界的新鲜事儿的。
对同行者,他们会热情招待,不仅有训练有素,温顺听话的马儿供你骑乘,还有甘美可口的风味美食任你品尝,晚上亦能住在温暖安全的大毡房里,并且这些全都是无偿的。
牧民们质朴善良的天性使他们把每一位到那去的旅人看做自己的好朋友来真诚相待。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和他们相遇又和他们走同一个方向,同一条道路基础上的,若是背道的话,他们就不可能给你这些照顾了。
牧民们几乎不可能出售或出借他们训练出来的坐骑,因为那些马匹都是他们在荒野中生存的保障,放牧牛羊,驱赶野兽,传递消息,躲避灾祸都离不开那些行动迅捷,忠实可靠的马儿。
对大部分人来说,神藏雪山的偌大范围里都是一个既神圣又荒凉,充满着神秘感的地方。
除了为数不多的游牧民家庭仍操持着他们祖辈自古以来的行当,星散在群山周围靠放牧过活外,那里只偶尔会有个别的冒险家,探险者从神山周围匆匆而过,又匆匆而回。
除此,就只有些最虔诚的朝圣者会徒步在神山四周的山麓边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转山祈福;挥洒汗水,膜拜神灵。
无论是游牧民,朝圣者还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的旅行者,就他们的人数和神山的庞大而言,相当于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神山自亘古时起就是荒凉而又原始的,始终都傲然矗立在世界之颠。
朝圣者不会主动走到神山之上,他们只在近山的旷野上行走,所有被密林覆盖着的山谷或可见的高地都是他们禁忌的地方。
只有在他们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才会有一些从事特殊行业的特别的人为他们举行一种神秘的仪式:将他们空虚的皮囊切割成碎肉,悄悄地送进山林之中,奉献给住在神山上的神灵。
这种仪式代表着他们最后的虔诚和至始至终一成不变的信仰。
他们相信,当住在雪山上的天神接纳了他们用干净的所做的祭品时,就会同时也接引他们纯洁的灵魂升入天堂。
活着的人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神山去打扰天神的安宁的,就像不允许人去打扰熟睡中的尊长。
没有任何人对他们是否进山进行强制性的阻挠。
对应该让神山上的天神得到宁静的信仰完全出自他们养成的对自我本身的控制,正是因为这种淳朴的信仰减少了对神山人为的破坏,神山才得以成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纯净乐土。
在边城小镇乌兰贡做完最后的休整,罗汉文,金纲山,薛敏,杜巧儿他们四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踏上了神山之旅。
一走进神山的范围就仿佛走进了另外一种世界,之前尘世间无时无刻不在耳边聒噪喧嚣的噪音和眼目中的繁杂凌乱的沉闷景象都令人惊奇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是和风吹拂下绿如瀚海的苍茫草原和远处巍峨矗立的神秘群山。
五色斑斓,灿如烂锦的野花随意地撒落在青翠的草地上,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娴静的雪峰宛如守着贞节的室女峭立于云端,雪线下葱茏蔼蔼的森林张显着生命的活力。薄雾缭绕在山间林地倍添神秘圣洁。
初到仙山,偶探秘境,行走在美不胜收的大自然中,四个人全身都激荡着喜悦之情。在路上不知疲倦地玩耍嬉闹,陶陶然忘却了往日的烦忧,感受着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的欢乐。
在开始的几天里,他们只顾的漫山遍野游玩了,路程没走出多远,却把干粮消耗去不少。算一算路途尚远,不加紧赶路恐怕食物很难支撑到目的地,于是,已经开始习惯了野外生活的他们逐步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这一天,四个人走过一片葱林密地,来到了一座山谷前面。站在谷上远望,过了前面的山谷,爬过谷后的高坡应该是要进入神藏雪山的腹地,能望到群山中契阔人避居的雪峰了。
罗汉文呼啸一声,说道:“哟嗬——今晚,我们就去前面的那个高坡上扎营如何?夜晚躺在坡上眺望星空一定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这里的空气如此的好。”薛敏欢喜的说:“从哪个方向看,天空都是完全透明的,没有丝毫阻碍,在什么地方看星星不都是一样的嘛。”
“地势越高离天越近,看的越清楚。你是不知道了,哥哥我从小最初的愿望是成为一个天文学家哩。”
“嗤……”金纲山笑道:“你除了认得太阳,月亮,天上的星辰还认识几个?一个北都找不到,北极星是什么不知道在那的人,妄言当天文学家!把我牙笑掉了,可是要赔钱的哩。”
“你滚,认不出北极星能怨我吗?你还不是一样,打小就一直住在那乌烟瘴气的环境里,除了路旁的灯花,晚上谁还看到过闪烁的辰星了?在好的天才在那种情形下也只能变成朽木烂石。”
“这不难。”杜巧儿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欢快地说:“北极星我知道在哪呀,很容易辨认的,大傻牛我教你啊。”
“这感情好,喏!哈哈,还是得说咱们小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