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站起身,金纲山一扑过去,紧紧拽住罗汉文:“别跑,回来。”将他又拉回山坡上。
罗汉文几乎要疯了,他被天雷袭击,忽死忽生,刚醒来却被杜巧儿踢了一脚!正要滚下山去,还没滚完,却又被金纲山揪了回来,一时间他就像俎案上的鱼肉一样,摊在那里,任其宰割,不知做何反应。
金纲山把罗汉文拉回飞仙崖,不等罗汉文反应,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起大手,啪啪两下,左右开弓,在罗汉文脸上猛批了两巴掌,问他:“疼不疼?”
罗汉文也不是省油的灯,糊涂归糊涂,挨了打还是知道的,他不假思索亦起手回掴了金纲山两下,反问:“你说疼不疼?”
兄弟二人捂住脸大眼瞪小眼,猛地大笑起来。
薛敏在金,罗两人的笑声里悠悠醒来,垂泪对罗汉文说:“文哥,你可算活过来了,真要吓死我啊。”
“大傻牛,你刚才被雷电击中,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呀。”杜巧儿眼中闪着泪花说:“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啥~~~我被雷劈了!”
罗汉文感受着全身的痛楚,瞧瞧身下焦黑的地面,努力回想着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思索中偶然想起了失魂时听过的歌声,记的些只言片语,于是很不解的问他们:“你们刚才是不是谁唱过歌?”
薛敏啼笑皆非:“还唱歌!你被雷劈死了,我们哭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心情去唱歌。”
“也是。”罗汉文搔搔头说:“要是哥哥我死了你们还唱歌,看我不把你们挨个掐死。”
说着话罗汉文摇晃着身子站起来,除了感觉胸口还有些疼痛外,身体其它地方,因在左脚中绝咒处出现的炙热血线作用下,随着他回魂后全身血脉正常流通,已经渐渐恢复如初。
金纲山三人去扶他,他推开三人的手,如初睡醒一样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说道:“不用你们扶。”
望着繁星散落的夜空又道:“都把天雷说的跟什么似的,原来不过如此,都是唬人的。”
金纲山难过地哀叹道:“唉!老天!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那么大的雷都劈不死,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我呸——哥哥我好人有好报,被雷劈死那才是没天理哩。”
“爷爷说过雷只劈坏人的。”巧儿说。
“小巧啊!你是不知道啊!”罗汉文狡辩道:“人分善恶,雷也分好歹的,歹雷劈恶人,一劈一个准,包死,那叫报应。好雷就不一样了,只电好人,被劈那是天人感应,叫福分;叫天人合一!懂不?你们想被雷劈,还不劈你们哩。”
“……没……没听说过,你瞎编的,我才不信呢。”
“吹吧你就。”薛敏道:“成天就知道吹牛,被雷劈还是好事了啊,真服了你了,还不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罗汉文伸伸虎臂,扭扭熊腰,晃着头道:“没啥不对劲,都挺好的,好像比以前还舒服了哪。”
“唉!”金纲山叹息一声:“别晃了,你没事就最好,我们别在这里待着了,先回道观去吧。”
四个人按原路返回万松观,仍去吕望仙的丹房。睹物思人,刚走进房门杜巧儿就情难自禁地哭了起来。她自幼被狠心的父母遗弃在大雪深山,几经生死,后被吕望仙所救,抚养长大。吕望仙可说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一个亲人,现在又撒手西归,怎能不让她悲痛伤心。
罗汉文目视金纲山,薛敏二人,三人眼神交换心意相通,齐走上前把杜巧儿拥在中间说道:“好巧儿,你若愿意,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三个的亲妹妹,从今以后福祸与共,再不让你受一点的孤单。”
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天相处,但是杜巧儿却和罗汉文,金纲山和薛敏他们三人异常的投缘,心中非常感激他们的好意,点头应承,依在薛敏胸前呜咽道:“敏姐姐,我想爷爷。”
薛敏也是伤感,拥着她柔声说:“好妹妹,别哭了,以后姐姐疼你。”
“巧儿莫哭。”金纲山抚着她的头道:“以后有你金刚哥哥在,谁敢对你瞪瞪眼,我也不饶他。”
“小巧,你爷爷怕是成仙了哩,要不,普通人怎么能像他那样?”罗汉文说到:“小巧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傻牛哥哥在,就算是天上落雷我都替你挡着!明天我们就去神藏雪山去找玄珠大师好吗?”
“嗯。”杜巧儿在三个人轮番安慰解劝下总算暂时止住了心中的悲伤,停住了哭声。
夜深似海,他们四人靠在一起坐在道床上,谁也无心睡觉,静等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四个人起来,并没去惊动观中的道人,悄悄地走出万松观准备去神藏雪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