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张世勇。文光斗的心里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拿起手机给孟东军打了个电话。“哥哥。忙什么。好久沒聚了。晚上赏个脸吃顿饭呗。”
孟东军一肚子牢骚。他副所长干了多年。这次年后交通局调整。又沒有他的份。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可是南河是个好地方。周忠波就是不走。他也沒办法。
上次镇里双管单位年后聚餐。由于王金铎负责协调双管单位。又是唐桂森一片的包片领导。就叫上了唐桂森和文光斗。而双管单位却都是正职参加。自然沒有孟东军的份。副职和正职的差别体现在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
“行。沒问題。用不用我过去接你。停车。停车。”电话里传出一阵大车的轰鸣声。孟东军的话音被压了下去。文光斗知道。他又在公路边查车呢。果然。一会功夫。孟东军的话音又响起來。“还想跑。也不看是谁。”
文光斗接口道。“这也就是哥哥你。在南河。说起孟所谁不知道。周所还不是指着你给他顶起來。”
孟东军笑了。“就会拣我爱听的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文光斗笑道。“要说有事还真有事。”跟孟东军也算“生死之交”。他就直说了。“大院里的水泥地都破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交通所看不见。”交通所负责修路。但大院却不是其职责范围。
孟东军一听。郑重起來。“哥就是个副所长。如果是正所长。你指哪我打哪。这是季书记的意思。”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意思。呃。就是我的意思。”文光斗把“我”字咬得很重。但越是这样。不由得孟东军不联想。
具体业务都在孟东军手里……修路、查车、收费那样他都亲历亲为。周忠波只是动嘴。孟东军想了想。“这事你最好跟周所说说。他现在在所里。我可以给你敲敲边鼓。”
“行。我马上去。你跟我一块吧。”文光斗痛快地说道。
“我过來不好。周所会有看法。好象我们事前商量好似的。他心里肯定会有想法。”孟东军笑着说道。“不如你一个人去。他答应了我马上动手。”
文光斗想想也是。放下电话。他又给王金铎、唐桂森、宋建业、王永庆打了个电话。最后把电话打给了孙伟。孙伟上任以后。线路改造还不见动作。晚上借机催催他。当然。还有另一方面考虑。
孙伟接到电话有些意外。但马上痛快答应下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比谁都懂。因为活生生的例子殷鉴不远。
周忠波办公室里有人。正与周忠波热情地聊着。看到他走进來。周忠波站起來笑着说。“什么风把文主任吹來了。”
“春风。大好形势的春风。我是不吹自來啊。”文光斗也开着玩笑。
刚才坐在沙发上的客人见状也站起來。“周所。你有客人。我也不打扰了。改天我再來。”
周忠波也不挽留。把他送到门口挥了挥手。他转过脸來。又是一脸笑容。文光斗见他要泡茶。赶忙阻止。周忠波说道。“哥哥这里好茶还有。听说你喜欢喝茶。”他给文光斗倒上茶水。又打开办公室桌旁的小柜。拿出一盒茶叶。“尝尝。喝的好我再让人给你送。”
文光半抿了一口茶。“好茶。哥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忠波道。“跟我客气什么。”他笑得很亲切。比看到自家兄弟还亲。
两人闲聊几句。文光斗邀请道。“晚上叫着供电所孙伟吃饭。王镇亲自参加。哥哥有空沒有。”
“你叫我。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其它饭宁可不吃。也得跟兄弟喝一杯。”周忠波有些警惕。“大前天不是刚在一块吗。怎么。又想哥哥了。”这人是多少年的所长。在南河地面很有人缘。确实粗中有细。
“晚上想让哥哥给孙伟做个榜样。”文光斗笑着说。
“榜样。”周忠波有些纳闷。
“政府办公楼线路老化。有火灾隐患。想跟孙伟化缘。搞一下子。”文光斗故意说得轻松。也不说是他自己的想法。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确是好茶。”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周忠波也不笑了。
“政府大院。哥哥常去。地面也该硬化一下了。”文光斗笑着盯着他的两眉中间。
“噢。政府大院。”周忠波反问道。看着文光斗点头说是。他紧接着又來了一句。“是季书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