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子估计得有一米七五左右,穿了一件雪青色的羊绒衫,烫发蓬松及肩,雪白的鹅蛋脸,五官精致,处处优雅。
“你是?”女人问道。
文光斗马上反应过来,“您是衣处长吧?我是南河镇党政办的小文,刚才程英杰给您打过电话,他就在楼下。”
“噢,小文?”女人眉宇间露出一些惊讶,但也不多问,“这次还要辛苦你们,先进来坐吧。”她素手一挥,作了个请的姿式,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气质,清丽自然,端庄恬静。
“小谨,是龙城来人了吗?”里面传来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文光斗暗自猜测着她的名字中可能有一个“谨”字。
女人答应着,却微笑着示意文光斗进去,文光斗把蟹子和海参放到门边,“这是季书记的一点心意。”
女人微笑道,“季书记总是见外,不用这么客气的。”她把防盗门带上,朝里面喊了一声,“于润儿,快点收拾,龙城的叔叔都来了。”她走到里面在饮水机上倒了杯水递给文光斗,“喝点水吧,马上就好,小孩子要拿的东西太多,我进去看看。”
文光斗忙说,“衣处长,您忙,不着急。”女人笑笑,走进屋里。
文光斗感觉自己的眼睛从进门到现在,就不再属于自己,它们已经脱离大脑,吸附在女人身上。这可能是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见过的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人了,文光斗不由暗自感叹。
隔壁屋里又响起女人好听的声音,间或也有老年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他喝了一口水开始打量这个家,跟普通人家的家居布置没有什么两样,但户型有些老,客厅里显得稍暗。客厅的墙上挂了一幅隶书,却只有两个字—“知止”,文光斗知道这出于《大学》,“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当他正在欣赏的时候,侧面传来一个声音,“来了?”
文光斗扭头一看,一位老人正慈祥地看着他,他中等个子,头发灰白交间,整齐地梳向脑后,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您好,我是南河党政办的小文,过来接衣处长。”文光斗忙说。
“那麻烦你们了,每次过年都要你们跑一趟。”老人笑着说,“坐啊,别站着。”
文光斗不知为什么,感觉老人很亲切,他笑着说,“不坐了,在车上坐了一上午了。”
老人也不勉强,“吃饭了吗?”
“吃了。”文光斗微笑着回答。
“今年天有些冷,龙城这几天天气怎么样?”老人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着,“你抽烟吗?你看我!”他笑着递过烟来,文光斗一看,是软中华。
“抽,”文光斗也不做作,“老烟民了。”他笑着抽出烟点着,“这些日子有些冷,最低气温都到了零下九度。”
老人脸上有些担心,“海边城市就是比内陆城市气温低。”他还要说什么,里面又传来老年妇女的声音,“别说了,你再说,润儿的工作更不好做了。”
老人自失地笑笑,“不说了,不说了,”但马上脸上又严肃起来,“天气冷不是理由啊,什么困难都得克服!”
文光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明显感觉里面有事,当着他的面可能有些不方便,他站起来道,“大伯,我有个同事还在下边,我先下楼。”
老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那让他一块上来吧?”
文光斗忙说,“不用,他有些不方便。”老人见他说得含糊也不再问,“好,麻烦你们再等一会儿。”他有些歉意地笑笑。
文光斗下楼,见程英杰双手捂腰,正在慢慢活动着,见他下来问道,“衣处长呢?”
文光斗说道,“可能还有一会儿,我就先下来了,你的腰怎么样了?”
程英杰脸上有些痛苦,“比刚才强多了,刚才一下子不能动了,唉,这是老毛病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你能不能给推一下?”
文致远的推拿按摩在十里八村很有名气,但文光斗却没有专心去学这个,“哥哥,腰椎我不敢乱动,你再忍一下,回去后让我爸给你看看的,要不回去的时候我开?高速上车少。”
程英杰略一考虑,“算了,还是我开吧,高速上车虽然少,但出事就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