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省长我不熟悉,也没见过,他抱着什么打算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事情真如你想像的那么容易,我想上面也不会让你去给那省长当刀使了。赵局长,话说到这,我跟你透个实底,首长想要接掌北江这不假,但我想首长想要的是一个完整无缺的北江,一个运转有序的北江,可不是一个四处漏风的乱摊子。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若是你真抱着这个心思,我敢担保,你寸步难行……”那洪昌什么想法,无非就是中纪委的人一到,立刻对牵涉到双江橡胶集团的干部免职的免职,移交的移交,来个一窝端,借着中纪委的手,造成一种权力真空,进而影射到省委,方便他全面接手北江。
但是,若事情真如那洪昌想像的那么顺利,倒不如洪玉华直接提议把北江省委的班子端了来的直接,来的方便。所以,中纪委也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也不可能出现中纪委所过之处无不举手投降,自动请罪的情况。张令森也好,李月仙也好,都不是吃干饭的,也不可能看着你那洪昌挥舞着中纪委这把大刀砍杀四方,之所以让自己来,就是要找理由,找证据,在平衡的基础上让大家体面的退场。当然了扔进去一些小杂鱼那是再所难免的,但就是小杂鱼,也不是谁说收拾就能拾的。
“赵局长,有些事情,我也不妨明和你说,中纪委虽是党的最高纪律检查机关,但也要讲证据,讲原则的,凌驾在地方党委、政府之上,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已然坏了规矩,你的这个想法不可取,若是被反咬一口,那省长能推脱的干净,你可没这能力……”眼看着赵恩锋一言不发,严宁知道他的心里也充满了顾忌,虽说案子的负责人挂在中纪委殷书记的头上,但差事可都是他领衔办的,处理不好可就是能力的表现。方方面面不考虑周全了,细节部分不把握准确了,就是背黑锅的命。
“严司长,理顺北江的形势,那国级、部级的首长都说不好的事,我一个司局级的干部说能做到,你相信吗?你可太高看我了。刚才我说了,这次到北江以你为主,我把下手,这可不是玩笑的,这不但是领导交待,也都是我的心里所想,你可别怀疑我的诚意……”李恩锋看的很明白,别看自己是案件局的局长,但白了就是首长手中的一把刀,勉强贴上了谪系的边,离真正接近首长的权力核心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但严宁则不同,不但是凌家三代子弟的领军人物,更是二代中的核心,他的想法和建议不但能够入得凌家主事人的耳朵,更能左右凌家对政局把握的方向,能代表凌家单独表态。所以,他这话里的意思,无疑就是在代表凌家。这种代表一个政治势力表态的力度自己可没有,那就消停下来静观其变,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向上反映,总比胡来背黑锅要强的多。
“在双江没有结论的时候,省一级的班子咱们调查不了,别说你我一个司级干部,就是首长也得全面考虑。至于双江的问题,我倒可以帮你协调中层干部,把局势先稳定下来,甚至可以做通省委的工作,将一些领导的职务暂时停职,但也仅仅是停职,在没有一个明确结论出来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过激的动作,要不我也不好跟上下的同志们交待……”不出意外的话,在调查组拿出调查意见的时候,就是北江省进行政治清洗的时候,抛开那洪昌一系的干部之外,包括张令森、李月仙、王阳革在内的省部级干部都面临着清洗调整,进而北江省将在洪玉华的手笔下,画出一副绚丽的图案。不过,既然是清洗调整,那么谁被清洗,清洗到哪一个层次,就是各个政治势力所关心的问题,也是自己重新回到双江的主要原因。
“严司长您放心,结论没有出来前,我觉对不会轻举枉动,这一点我向您保证……”李恩锋算是见识到严宁的厉害了,不过三两句话,就牵着自己的鼻子走,难怪李书记和殷书记都交待说严宁不好惹,难怪江南派把他拉过来做声援。严宁小小年纪,就能做到一手托三家,果然名不虚传。在这一刻,李恩锋算是彻底的按下了心中曾经蠢蠢欲动的心思,北江的水太深,不是他一个小局长能玩得转的,在上面没有明确意向之前,打定主意绝不冒然行事,别功没邀到,反倒把自己折进去了,那该找谁说理去,实在是不值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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