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嘴里叼着根草,整个人挂在一根围栏上,瞧着里面的将士们队列整齐的在操练。</p>
身后突然有人踹了一脚围栏,谢寒身形一颤,好歹算是稳住了,没当着众人的面摔个马趴。</p>
来人瞥了一眼谢寒,语气冷淡地说:“赤云刚在那边草地上撒过尿。”</p>
谢寒也没把那根草吐出去,说话的时候草叶一上一下的,“你管我,爷就爱喝马尿。”</p>
和谢寒说话的人正是高挚。</p>
高挚伸手要把谢寒从围栏上拽下来,谢寒这次早有准备,身手敏捷地躲过去了。</p>
高挚皱着眉,很是不满谢寒的举动,“你回来好几日了,也不操练,也不读兵法,议事的时候也不旁听,你回来干什么?”</p>
谢寒依旧吊儿郎当的,“你怎么知道爷没读兵法,万一爷是梦里读的呢,你能看见吗?”</p>
高挚地神色却突然严峻了起来,“军营不是给你玩闹的地方,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就滚回京城去。”</p>
谢寒没理会高挚。</p>
他倒是想滚回去,可是他能吗?</p>
话都撩在那了,他怎么回去啊,回去不是明晃晃地打自个的脸吗?</p>
想起沈晓妆那副倔样子谢寒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其实都不生气了,事都过去了,再补救有什么用啊,沈晓妆就跟他服个软,和和气气地讨好他几句,就像个小姑娘似的,事情不就解决了?</p>
现在倒好,整的好像错的那个人是他一样,沈晓妆还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他谢寒却要跑到甘州来遭罪来!</p>
哦,也不能说是遭罪吧,他迟早要回来的。</p>
谢家的男儿,天生属于战场。</p>
在战场上,哪怕命悬一线,谢寒感受到的也是从前在京城时前所未有的充实感。</p>
高挚不是很能理解已经成亲了的男人的想法。</p>
毕竟他没成亲,他还没媳妇。</p>
“快重阳了,我要给京里递信,用不用给你带一封?”高挚问。</p>
带一封也不是不行......</p>
谢寒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朝着高挚的背影喊:“你京城里没亲没故的,你给谁递信啊?!”</p>
谢寒的信经过遥遥的路途,一共两封,一封送到谢宽手上,一封送到沈晓妆手上。</p>
沈晓妆抖开那薄薄的一张信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回信写厚些。”</p>
其余的一个字都没有,沈晓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了这信纸上就这么十三个字。</p>
什么都不说,还让回信写厚点,这人是不是有毛病?</p>
算了,谢寒有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错在她,她忍。</p>
不就是回信么,写就是了。</p>
沈晓妆还真没给谁写过信件,有什么话都是口头传了,她那一手狗爬的字依旧惨不忍睹,就这么写给谢寒还有些不好意思。</p>
沈晓妆提笔磨磨蹭蹭地写了几个字,又撕掉,再写,再撕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