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正好,我有事情找他。”
我直接将病房门推开没有半分犹豫走了进去,病房内静悄悄地,只有暖气输送的声音,一个多月不见的齐镜正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看书。
可见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双方都平静下来了,我走到他病床旁边笑着说:“齐总,伤好点了吗?”
他听到我声音,放下手中的书后,抬起脸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他气色这方面也都还好,眼睛内也平淡无波,看我眼神已经没有了感情。
我想,那一刀,已经将我们之间所有一切全部斩断了。
我坐在他对面,也不多说话,从包内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给他,他拿在手上,并不说话,只是将协议书打开,看了许久,他对我说了一句:“赡养费一千五百万,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我说:“这是我应该拿的。”
他将离婚协议往床上一扔,重新拿起书,说:“我不觉得我应该拿。”
我说:“如果你不同意,就把遗嘱拿出来,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齐镜没有看我,目光仍停留在书上,有点泛白的指尖揭了一页纸张,他语气冷淡说:“以后这种天真不可能实现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只会让你觉得幼稚。”
我笑着说:“是吗?”我继续问:“协议你到底签不签。”
齐镜合住手中的书,抬起脸看向我说:“我们结婚才半年,你要求一千五百万,你觉得现实吗?”
我说:“也就是说,你不同意给我这么多赡养费?”
齐镜说:“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我笑着说:“原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掂清楚自己的斤两呀,我们家两条人命,居然连一千五百万都比不上。”
齐镜说:“暂时我不想和你谈这个问题。”
我说:“好,我之后会再来和你谈这个问题,会一直谈到我们双方都觉得满意为止。”
我拿上那份被他扔在一旁的协议书,重新放入包内,从椅子上起身后便朝门口,刚要迈出去时,我停了停脚下的动作,侧过脸去看身后的齐镜,我笑着说:“齐镜,这一刀过去后,从今以后我周宴宴和你恩断义绝,我们两人两不相欠。”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看身后齐镜的表情,只是身体挺拔的像钢铁一半离开了这里,之后我没有回去,我去了我爸妈的墓地,我站在那两块石碑面前,望着照片内两张笑得非常温和亲切的两张照片时,我僵硬的脸在那一刻忽然破裂了,我蹲了下来,捂着脸跪在他们面前,我说:“爸妈,我错了,你们打我吧,我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后,他们再也不会打我,也不会骂我,他们只会温柔慈悲的看向我,不再给我人生指点任何迷津。